2009年9月27日星期日

华小的困境与华人子弟的就业前路

一位任教于亚庇某华小的朋友向我投诉,不对,不是投诉;向我申冤,……,??。向我诉苦谓,她执教的华小里,百分之七十几都是土著学生,上课都要改用马来语为教学媒介语,水准下滑了不提,华小之名也名存实亡了。

不记得是哪位部长说过,本州华小吸引了许多土著学子报名就读,起到国民团结的作用,真正彰显一个大马。还有,数年前也曾发生过土著家长投诉自己的小孩进不了华小就读,华社为此竟沾沾自喜了好久!

沙州全境有83所华小,学生四万余人,微型华小大概占了百分之五十以上。在以华裔子弟占多数的华小里,媒介语使用中文不是问题,对刚入校还听不懂的土著学生,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这里是华小。如果担忧自己听不懂,可以选择回到国小就读,不能要求这里的多数去迁就少数。

但是,在个别华小里,由于土著学生占了过半,上课使用中文为媒介语就失去了其意义,因为大部分低年级的土著学生都听不懂。于是,不必等教育部的一纸公文下来,自己也会顺应时势地更改教学媒介语,久而久之,也就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国小,华小于是又失一城池。这就是当下个别华小的困境,土著利用就读华小的方式来淹没正统的华小,是华社的危机而不是荣耀。

众所周知,华文教育的桥头堡是华小。必须确保其媒介语是中文的前提下,华文教育才得以完整地发展;没有了中文作为媒介语,捍卫华人文化的一切都是空谈的。华文教育是海外华人的根,失去这根,我们也就不晓得自己是谁了?当然,我们可以效法中缅边境的汉人,给自己的族名更改为‘果敢’,我们也可以来想个新族名代表自己。但是,文化呢?今天的果敢族,后人还是叫他们为汉人,因为他们的文化也一脉相承自天朝大国;族名是变了,文化却没有变,只能说是自己在骗自己。既然更换族名也不是个很好的办法,我们为何不干脆全力维护自己理所当然的文化呢?维护文化就必须要有作为桥梁的语文领头,否则就不能很好地去认识这文化。

土著就读华校,并不一定就是崇尚中华文化,他们更多的是看到就业机会的前景。加以近年来中国的崛起,使华文的价值提升,学习华文已成为世界的一股潮流,而不仅仅限于这里的土著。土著看到的好处,相对我们华人而言,却是危机重重。当一位在华校就读到高中毕业后的土著,来应征某华校的校长职后,我们才来恍然大悟,华人固有的职业已失守了;这个来应征当华小校长的土著,他确实如你我般,完成了全程的华文教育,中文讲得流利,字也写得漂亮,能拒绝他出任华小校长职吗?不能。那我们具有同等资格的华人后代子孙们,又该以何为业?去他们国小谋校长职吗?那里也有许多土著在等着面试呢,几时轮到我们?经商吗?有本钱的固无不可。到海外谋发展吗?也不是人人皆走得。

一年前,有位朋友递了张纸条给我看,是用中文写的,内容大意是她建议我这位朋友欲在某个会议上发表的演讲重点。这张纸的内容不是我要说的重点,而是那甚是好看的龙飞凤舞钢笔字体。当我的这位朋友告诉我,这些字是一位卡达山同胞写的时候,我着实吓了一跳,几乎不肯相信。这样流畅的书写字体,我们华人中也没有几个能手可以媲美。那种只有我们的父祖辈才能写好的连笔行草体,竟是出自一位道地的卡达山同胞的手!朋友见我吃惊的样子,向我解释说,这位卡达山同胞自小即在华校就读,她在这里完成高中的课程后,还负笈台湾深造过,所以中文会这般的好。据朋友介绍说,她目前在沙大当教授,教导中文。

我很钦佩这位卡达山同胞能写一手这么好看的中文字,说真的,我自己也没法写到;不过,我的危机感也在这时候第一次产生了。全州这么多土著在我华校就读,随便也会有几个像这位卡达山同胞般的人才出来,华人子弟往后的固有职业,就非一定要由华人来担任了。因为你会的语言,他也会,竞争就会更加的激烈。更糟的是,他们可以染指我们的固有职业,我们却未必能进入他们的领域里谋职,这不是双赢嘛。

每天早晨开车上班,经过我家附近的一所华小,我看到载送孩子去学校的家长,土著占了百分之八十好几,对于这所华小使用的教学媒介语是什么,心知肚明。或许我们可以安慰自己说,让土著了解我们中华文化,也是件团结国民的好事来的;这没错,错在往后社会就业的华族领域恐怕就得失守,华人子弟到了那时,非与土著进行更激烈的竞争,难以获得职位;若到时国家处处土著优先的政策也没有更改呢?情况就会更显恶劣。这是华小的困境,也是我华人后代利益的危机先端。

2009年9月26日星期六

爱情的身影

小时候,除了台湾的文艺片,还看过很多韩国人拍的情爱电影;因为都被台湾配了华语发音,我一直不晓得那原来是韩国人的电影。唯一感受深刻的,是被那一幕又一幕既轰烈又浪漫的爱情故事牵引着神经。

成年后,也渴望着自己的爱情,要能像电影里那样的发生和结局圆满。

廿余岁时,在一次参与的团体郊游里,我看到一位长得不错的女孩,独自在一个景区的台阶上坐着,手里的手巾掉到地上了。此刻,我想起电影里的某个情节:男孩因为走得太匆忙,不小心与对面走来的女孩撞了个满怀,女孩手上捧着的书掉落地上,男孩替她捡起来,拍拍沾染的尘埃,交还给女孩,两人笑起来,于是,他们认识了。我急忙上前去,想帮她捡起手巾来,可是,她的速度比我还快,立刻就把手巾捡起来了。我想重演电影的那段情节就失去了机会,也没了认识她的理由,只想着要是她再掉手巾,一定要比她更快捡到。所以,我那时专注在祈求风刮得大一些,好把她的手巾吹掉到离她远点的地方去。后来风没能实现我的盼望,因为她把手巾抓得紧紧的。那次的郊游,我回来后一直想不起那边的风景是怎样的,连那地方在哪里现在也忘了,眼里当时只有一张手巾的幻影,还残留在视网膜里一个星期!

后来我又使出更绝的招式来,我把手中的饮料故意溅出一些,使坐在我旁边还不认识的女孩的短裙湿了一片,然后准备向她道歉,再陪她去买条新裙。我记得电影里也曾有过这样的情节,男孩与女孩都依照公式顺利成为恋人了。而我的结局呢?女孩边大骂着边奔向洗手间,清洗被果汁溅湿了的裙边;出来后,她走到一个距离我远远的地方坐着。本来我还不死心,想过去坐她旁边再借故与她说话。可是,见她的口一直在嘀咕着,显然还在骂我,于是我也生气地在嘴里小声地问候她妈。很久后我才明白,这招不成功,并不是因为桥段不好,而是因为我本人长得不像潘安。

一位关心我的损友看不过眼,传授了一招电影里也很少教导的必杀之杀手锏,叫‘先上车后补票’,客家话就叫‘硬硬来,搞出人命再算’,据说是屡试不爽,万用万灵的招术。我思前虑后,想到认识和交往中的,自己不喜欢;不认识和暗恋中的美女,倒是有几个。要是对她们实行这招,和强奸好像没有什么分别,于是我犹豫不决起来。我天生热爱自由,不想为此而像陈水扁那样身陷囹圄而失去自由。因为我的座右铭是: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如果为此被关进大牢,就要被脱光衣服来接受检查,讨厌!人家会害羞的啦。陈水扁被收押时,也被脱光衣服来检查,不过,他是个没有羞耻感,不晓得羞耻为何物的人,所以对此并没有什么感觉。我也不像汤唯或酒井法子般,有自信的完美身材,一丝不挂来秀人也无所谓。虽不能有汤唯和酒井法子两位美女的完美,却可以肯定会比陈水扁清高,这下下策还是使不得。于是后来,左肩的天使击败了右肩的魔鬼,从而使很多位我暗恋中的美女得救了,我自己也得救了,阿门!不然,今天可能还得麻烦这位损友,每天跑趟甘拜园看守所给我送饭吃呢!

当然了,在社会浸淫了这样久,怎会没有交往过的女人?到了我有男人魅力流露的时候,或者换个说法:当女人懂得欣赏我的时候,我也掳获过三个女人的芳心。

交往最长久的那位,因为催我拉埋天窗催得太紧迫,把我的自由吓着了,于是,渐渐与她疏离。她后来在一气之下嫁给了一位本地的土著,到今天儿女成群了,她还在记恨着我,真是的。是我对不起她吧。

后来遇上的,个性上都不合拍了。朋友笑骂我说,都什么行情了,你还在挑啊!人家也挑你呢!我回应他说,没关系啦,合则来不合则散,也没什么,勉强没幸福嘛。果然,后来我试着勉强一回,最终还是不得不与另一个她Say Bye。

如今,到了不惑的年龄,我又想起了小时候看到的电影情节,男女主角从偶然的相遇,到热恋,到结合,故事完美之极。理想归理想,现实中,这样的机率是微乎其微的。不过,电影里的桥段可以拍了再拍,也还是会有观众市场。如最近就看了部电影,男女主角的相识就是我小时看到的那种画面。毕竟我那时看过的电影,今天已经不再上演了,比我年轻的朋友,看见这种桥段,并没有重复的感觉,而我却有。

我其实并不喜欢谈论个人的感情,尽管谈情说爱并不是女孩们的专利,但也不是我的专长,不过今天还是略为鸡婆的谈了些。是因为看到这些电影的画面,想到了从前看过的韩国情爱电影,一时仿若时空交错般,激荡着我的心,引发我回忆起那段曾经的恋爱心情来。当时年纪还小啊,大概就八、九岁吧;由于那时的资讯并不发达,不似今天同龄的孩子般,见识宽广懂得那么多呀。

曾有一段时间,韩流也在我国泛滥成灾,什么《冬季恋歌》,什么《夏娃的诱惑》,什么《大长今》,什么《商道》等,到处热播。这些煽动情爱的连续剧,令时下的年轻男女们陶醉不已,激动的向往之情,并不亚于我当年。而当他们数十年后再来回看这段疯狂追恋的时光,又岂不像我当前这样的心情?毕竟现实与电影还是有距离的,电影经过设计而趋完美,现实只能随缘而从天命,认了罢!

2009年9月24日星期四

一位西马人眼中的东马——沙巴

前言:本文刊于今天的《华侨日报》内版,作者的署名为:西马人,是篇好文章。以一个外州人的眼光来看我东马,可以真实地反映我们这里的情形,不会被说成是我们自己天花乱坠。题目上我添加了‘一个’,区别为他个人的感想,好让其他西马人也有不同的观点。除此,我把全文一字不改地抄了一遍,让没有看到的朋友可以分享,也请诸位尽量发表意见。

南中国海把东、西马隔开,也把两地居民的联系疏离了。同在一个政府的管制下,但命运却两级化,一个似弃婴,被搁在一旁不闻不问。一个似掌上明珠,要什么有什么。

这是308大选之前的偏差。现在,政府为了回报东马子民的不离不弃,支持的心始终如一,让国阵有惊无险地保住江山,随即大派糖果安抚被冷落已久的‘亲骨肉’。

甜头增加了,大头们也时不时飞去嘘寒问暖,东马会不会因为拨款大放送而大事发展?就让人民雪亮的眼睛去监督吧!

东马地广人稀,各方面的发展缓慢,基本设施差强人意,生活水准低,这条发展之路还很漫长呢!

从飞机上鸟瞰,沙巴被一片片树林及山脉围绕,难免让人把她和落后、穷困划上等号。

基本上,西马人看东马,可以归纳为以下几点:

民风纯朴: ‘穷’笼罩着境内的原住民天地,却掩不住他们的乐天知命;纯真亲切的面容,忠心地守住这片上天赐予他们的乐土,延续祖先遗留下来的文化传统。至今,很多还留在深山过着朴素的生活。

种族和谐: 沙巴拥有卅二个种族,是个名副其实的种族大熔炉,异族通婚比比皆是,辨不出种族的混血儿满街都是,复杂的种族关系,不曾引爆冲突。不同族群在咖啡店共用一张桌子闲话家常,是再平常不过的。

治安良好: 沙巴是印尼及菲律宾人的移民天堂,他们好几代都在此落地生根,猖狂的程度冠全马,是一支拔不掉的刺。出人意表的是,和非法移民挂钩的罪案如攫夺、破门行窃却很少发生,难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原来善良的沙巴人,不会对捞过界的外来者赶尽杀绝,大家平起平坐找吃,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

近年,沙巴的屋业发展迅速,人力需求大,非法移民大量被吸纳,主要是他们的刻苦耐劳、薪水低,许多雇主都宁愿冒险雇用。有工做,有饭吃,非法移民就不会作奸犯科。

这二大因素促成他们安分守己的寄居下去,同时也助长了非法移民的泛滥。

时光倒流: 原住民占多数的小市镇,没有高速公路,没有交通灯,没有高楼;随处可见不同面孔,不同肤色,穿着过时,分不清是原住民或非法移民,在沿街叫卖,有者骑脚车分派或兜售报纸,他们为了生活,在马路上穿梭,时间似乎在这里打住了。

收入偏低: 沙巴有个怪现象,打工仔的薪水少得可怜,消费却贵得惊人。吃一餐几乎花掉半天的薪水,数百元要养活一家大小,每个月都入不敷出,生活捉襟见肘。收入一直追不上物价飞涨,叫他们如何摆脱穷困的束缚?

一国两制: 本是一家人,为何西马人入境东马须填写表格或出示护照,工作还要申请准证?而东马人却可以自由进出西马,无需任何文件?很多西马人都不得其解。

捞金天堂: 西马人在沙巴的饮食业占有一席之地,主要是竞争不大,食客要求不高,许多业者都在这里发迹,落地生根。如果要找生活,这里是天堂。但对过惯夜生活的夜猫子,这里不是首选。

未曾踏足沙巴的人,会不屑地问:沙巴处处树和山,有什么好玩?如果你肯融入,这个以神山闻名遐迩,看似复杂,实则很单纯的名胜地,你会发现,她似一本精彩的书,等待知音人一页页去翻阅,一窥她神秘又迷人的风采。

如果你是写作者,沙巴有源源不绝的题材任你发挥;如果你是画家,俯拾即是起起伏伏的山脉,青翠茂密的树林,信手拈来就是一幅幅美不胜收的人间仙境。

就像西马人看东马,既遥远又难以捉摸。

中秋思想起

巫裔同胞的开斋节刚过去,咱华人的中秋节也即将来临了。街上的商铺到处都可以看见形形色色的月饼在出售,爱吃它的馋爷们,最欢喜不过。

我向来不爱这味儿,总觉得它太甜腻了些。家人也和我一样,不喜欢甜;亲朋每年送来应节的月饼,经常堆到过了节,还静静在桌旁置放着,分毫没有动过,感觉似乎很对不起这些亲朋的美意。

中秋有团圆之意思,人们总是盼望月圆人亦圆。对我来说,这一天却团不了圆,我有两位至亲的人,相继在两个中秋节的当天,离开了我们,中秋节倒成为他们的忌日了。先是在1994年,我的外婆在中秋节的当天中午骤逝。噩耗传来,整个家族为之震动。刚巧当天是中秋节,那年我们整个家族没过节。

次年,我那位因患甲状腺肿大而动手术,开刀后刚满一年的父亲,也突然在中秋节的当天傍晚逝世。那天下午,我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看起来还挺精神的,于是我放心地约了朋友,在下午五点到市体育馆打羽毛球。打到七点多的时候,一位表弟神色匆匆来到体育馆,对我说:“姑爷不行了,已送进医院。”我吃了一惊,把球拍一丢,立刻赶到市立医院去。

到了那里,才惊觉他已经去了,壮硕的身体如睡着了般,静静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扑上前去,抚尸痛哭,不断喊叫“爸爸!爸爸!”,然而,他已经永远听不到我的叫唤了……那年的中秋,我们一家在愁云惨雾中度过。月亮再圆,对我们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一个星期后,办完父亲的丧事,看到街上的月饼依然还在卖;然而,节已过,人亦走,泪眼模糊中,伤痛无处诉。节庆道死别,苍天何太忍?

就是这样,十余年前,我曾两次没有欢庆中秋;月虽圆人已缺,心不欢意阑珊。后来的中秋,都成了我们惦念外婆与父亲的忌日。每到中秋时,这股思绪就涌出来。虽然至今已事过十余年,有时想想,不得不惊讶这种巧合,外婆与父亲皆在中秋节的当天走,上天怎么会如此安排的?是在对‘中秋月圆人亦圆’的嘲讽,还是对中秋这天没有特别的感受?

十余年来,我们过的是没有父亲的中秋节,月圆人亦圆?不可能了。试看那传诵了数千年的美丽古老神话:嫦娥奔月,又岂不像是将后羿的美满家庭撕裂,使夫妻天地各方不能团聚吗?中秋真的是为团圆而来?我有点怀疑。

亲缘已尽,天意不违;望月追思,长存遗恨。
佳节临近,感伤再起;尘世烦忧,挥之不去。
皓月虽圆,人间有缺;修残补缺,终归不全。
嫦娥奔月,非己所愿;死别至亲,中秋不见。


谨以此文,怀念我在天家的外婆与父亲大人:中秋节快乐!

2009年9月21日星期一

天朝遗民

新加坡内阁资政李光耀在1978年邓小平到访时,对邓公说:“我们都只不过是福建、广东等地目不识丁、没有田地的农民的后裔,你们有的却尽是留守中原的达官显宦、文人学士的后代。”(见《李光耀回忆录1965-2000》pg.666)

清朝末年,中国国势颓败,随着国内经济形势越来越严峻,广东、福建临海的贫民,纷纷远渡重洋,到异邦谋生。事实上,这种移民潮在这之前,已持续了一千年。有人取得已经在海外的亲戚资助,来到这里。有人被以‘卖猪仔’的借贷劳动方式来这里。笔者的祖父则幸运地透过第一种方式,来这里落脚。

中国人当时到海外来,图的是赚钱寄回祖国养家糊口,然后,在自己晚年时,再回去祖国颐养天年,叫落叶归根,从来就没有定居海外的念头。在我还只是小孩的时候,常会听见父母间的对话说,隔壁的某某明天要回中国去了,即是回去中国安度晚年的意思。这种早年华人回中国的浪潮,一直持续到我念完中学后,才不再听说了。

大马建国后,绝大部分在此的中国人,都愿意留下来,入籍成为公民。因为大马是个多元种族的新兴国家,因此,我们给自己定义为大马华人/华裔。600万的大马华人,成为国内第二大的族群。在没有外力的协助下,我们奋力维护自己的种族特征和文化传统,这是个很艰巨的任务。

台湾已故作家柏杨,其中的一部著作叫《异域》,描述的地方是在泰国北部与缅甸接壤的美斯乐。美斯乐海拔1350多米,居住着50年代,由中华民国国军九十三师将领李弥、李国辉、朱心一、段希文、柳元麟等五人带领下的一万四千多名孤军和眷属。美斯乐是个傍山的小村落,环境优美,有‘泰国春城’的美誉。

这些孤军和后裔,并没有获得后来退守台湾的国民党政府援手,回去台湾,而是相继归化成为泰国公民,在政治和法律上皆与两岸绝缘了。虽然如此,他们拒绝遗忘中华文化,他们入读中文学校、讲中文、透过卫星电视看中文节目,他们对中国仍怀着深深的憧憬。后来,台湾的国民党官员都相继到访过这里。

中缅边境,则残存着一支年代更久远的遗民。三百多年前,即公元1644年,李自成攻陷北京,明朝灭亡。永历帝朱由榔带着千余汉族随从,于公元1659年逃入缅甸,躲藏清兵的追杀,并在那里建立政权,史称南朝。

1662年,缅甸王在清政府的逼迫下,交出永历帝,南朝复亡。而当年追随永历帝入缅的汉人,则继续留在麻栗坝一带,建立了汉人政权,即今天的果敢特区,这些汉人也改称为果敢族,取其勇敢果断之意。

今天的果敢居民,仍然以明代遗民的后裔为主。果敢通用汉语,连通讯设备也使用云南境内的转接站,‘果敢王’彭家声治理果敢的体质也模仿中国。由于地理位置处在中缅边境上,果敢与云南的贸易互动频繁。

还有一支据说远在秦朝时期便存在的最早移民,是在徐福的带领下,去了日本寻长生不老药。这一系后来在日本消失无踪,专家推论可能已经与当地的原住民同化了。

天朝遗民!

除了在日本消失的那支,东南亚数个国家与地区的中国移民后裔,在多少个月圆月缺的晚上,无不默默祈祷中国母亲的壮大,以便福泽他们。就像一部电影所描述的:一艘在地球发生故障的幽浮,迫降在地球的某处,幽浮里的数千外星人顿成宇宙的孤儿,只好暂居地球;一代一代地望天等待他们的母国派幽浮来,好接载他们回去本来的地方。时间分秒地过,盼不及自己的同类来,内部已经产生了思想转变,一些外星人的后裔久居异星上,对那阔别已久的外星母亲,觉得陌生,反而不如现成的居住地来的亲切。

以前小的时候,也听过那些回归中国的海外华侨,回去后不适应那里的生活,又通过申请,回来大马终老。有者还因为不适应,回去不久就逝世了。印尼自40年代即开始发生排华事件,至今已发生过十余次,是世上排华最为激烈的国家。60年代,毛泽东曾在印尼发生排华事件时,派了三艘船到雅加达接载那里的华侨回国,由于这些华侨有者已在那里居住了数十载,基于风土环境的关系,老毛便将他们安置在有点近似印尼季候的海南岛。至今,那里还有一个叫‘印尼村’的聚落,都是60年代印尼排华的归侨。

时代变了,如今海外华人再也没有落叶归根的观念,归什么根?我们的根已经深扎在这片养我育我的土地上,这片土地不叫‘异域’,她是哺育我们成长的故乡,即母亲。谁不爱自己的童年?谁不爱自己的故乡?没有在外流浪过的,不能体会故乡的亲,故土的美。

2009年9月20日星期日

梦乡


一弘清泉,倾泻入潭,
绿水潺潺,碧波荡漾;
潭里鹅鸭,各显姿态,
悠哉游哉,嬉闹忘我。

岸上柳丝,垂入潭中,
柳旁小路,蜿蜒连埂;
田埂尽处,农家挨户,
傍晚将临,炊烟处处。

远望对山,雾气渐重,
堂院狗儿,摆尾迎主;
主至家门,惊见故友,
一阵愕然,笑颜复露。

贤弟归乡,何不早言?
宰杀鸡鸭,好作招待;
天色已暮,未及备餐,
粗茶淡饭,见笑贤弟!

别恼勿忙,添烦不该,
市镇食肆,即可解饥;
此趟归乡,行色匆忙,
待兄梳洗,便往餐叙。

叔叔喝茶,我爹洗澡。
贤侄真乖,班级何许?
明年升中,课业繁重。
提杯浅啜,味浓香溢。

堂前端坐,静观远山,
暮色茫茫,晚霞渐淡;
乡间夜色,几已遗忘,
明日道上,复念今夕!

2009年9月19日星期六

再思何国为家?

1978年11月9日,时任中国副总理的邓小平,莅临泰马新三国,作亲善访问,大马是他访问的第二站。当他在欢迎会上发言时,提到要大马华人在居留国奉公守法,遵守当地的法律。这样的说词,等于是把大马的华人纳入他管辖的人民里去了。他前脚刚刚离开,后面一些大马华人团体便在报章发表不满的文告,指责邓小平此番谈话不恰当;华团说,我们早已是大马公民,邓公这样说我们,有双重国籍之嫌,因此他们反对。

华人团体的不满,还有另两层意思,那就是:中国不曾在行政福利上照顾过海外华人,今天却如捡了个便宜儿子似的,还来卖乖。第二层意思,是想借机向政府表达华人效忠国家之诚意,当然,这些并没有错。后来,邓小平续程到新加坡访问,估计他在新加坡的时候,也有听到这里发出的不满声音吧。

当时笔者还在念中学,怀有很深中国情结的我,并不能理解大马华人为何不认中国这个同文同种的老祖宗。年纪渐长,我始有了何处才是家国的观念。那是因为看到了越南华人、印尼华人遭遇了不幸后,中国并没能帮上忙,始惊觉,这个老祖宗曾经的国家,早已遗弃了我们这些自比为‘嫁出去的女儿’了;心向中国不过是我们的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的妄想而已。或许有人会说,以前中国的国势还很孱弱,自己都顾不上了,怎样帮忙?好吧,而今中国崛起了,我们来看看最近在中缅边境的果敢与掸邦自治区,缅军发动的有损中国人民利益的战斗,受波及的商人,几乎都是手持中国护照的人民,中国为自己的受灾人民吭了声吗?说中国在这地区没有影响力吧,他却能左右缅甸的政局,若非中国在这里的作梗,那违反人权的缅甸军政府可能老早已倒台了。

1979年,中国在邓小平的领导下,实行经济改革开放政策,后来取得飞跃式的成功,这背后不无海外华人鼎力支持的身影。诚然,海外华人回到老祖宗的国家去投资,赚钱是其一,怀念故土乡音是其二,这里面总有挥之不去的故乡情怀。还有倾囊相助的海外华人,如新加坡的陈嘉庚,回到祖籍地厦门兴业办学,传为佳话。

然而,1998年5月13日,印尼人因遭遇金融风暴,再度将怨恨发泄在当地华人身上,开始疯狂地洗劫、强奸、烧杀、掳掠华人,死伤了这么多无辜的印尼华人,试问当年的中国当局有任何动作吗?甭说动作,即使是稍为强硬一些的外交辞令,他也不敢对印尼说。中国从来就不是个爱民如子的国家,海外华人,有钱的他爱,没钱的‘碍他’呀。

记得98年印尼人杀戮当地华人时,连我们邻国菲律宾的华人也看不过眼,愤怒地举起横幅,游行到中国驻马尼拉大使馆前,高喊道:“唐爷爷,救救你们在印尼的子孙吧!”唐爷爷是谁?就是唐家璇,时任中国的外交部长。这种对海外华人的遭遇无动于衷的人,能是我们的亲人吗?海外华人还能期望有灾难时,倚靠这个窝囊的娘家提供保护吗?显然不能。

事实上,早在60年代,时任总理的周恩来就说过,海外的华人虽曾是中国人民,不过他们既然选择离开中国,就等同放弃了中国公民的身份,与中国已经没有任何关联了。周总理这番话,已经清楚的说明,海外华人早已与中国的本体切割。中国的海外领土自近海开始,延伸到远至南洋的我们这里,东、西、南沙群岛,都说是他的,这似乎毫无道理。事实上,离开海南岛二百里的范围外,这些岛屿应该是属于周边各国的才合理。笔者今天并不希望中国过于强盛,除非我们海外华人能从中受益;否则,过度的强盛,将造成中国人的膨胀,对外国来说不是好事来的。

我在国外被人称作华侨,特别是台湾人,以前总喜欢这样称呼我们,但是我并不以为然。如果我们真是华侨,来到台湾也算是归国了对吧?但是,这是吗?我们能顺理成章地享有台湾人民的一切福利吗?台湾当局要拉拢海外华人,不过是出于对两岸政治的需要罢了。

说我们是中国人,并不恰当,因为我们持的是大马护照与身份证,效忠的对象是本国。说我们是华侨,也不正确,华侨仅是暂时在国外挣钱,手中还持有中国护照,并且随时要回去中国的。说我们是海外华人或华裔,正确。特别是华裔一词,表示的就是拥有华族血统,已在海外落地生根的华人后代。

大马现政府的种族性政策,对于我们在外国人面前不承认自己是国民,是正中他的下怀,这样,‘华人是外来移民’这个藉口,他们就可以长久抓着,永远延续。尽管我们华人在这个国家居住者,有些已到了第四代、第五代,政府还是以此标签来划分我们国民。反正华人自己也不承认自己是外国人口中的‘马来仔、马来妹’,他们就更可以理直气壮地说,他们才是原住民,而我们只是外来者,试问这又便宜了谁?我就曾有身在国外的朋友,每遇外国人问起来自哪里时,总会习惯性地说来自新加坡,仿佛说出自己是大马人就会低人一等似的。

以笔者的看法,在哪里出世就是哪里的人,这应该是没有争议的。长大后,即使移居到了国外,拿了外国的护照,自己的骨子里还是属于那个出生地的人。就好像我们离开了父母到外地去工作,我们还是属于他们的孩子呀。至于以后要不要再回去自己的祖籍国走走看看?在认同上会比较倾向哪里?则是个人自己的喜好了。

笔者只是不爱大马的现政府,并非不爱这个自己出生的地方。我生于斯,长于斯,亦将死于斯,马来西亚绝对是我唯一效忠的国家;也是所有在此出世生长的马来人、华人、印度人、卡达山人、伊班人共同的国家。大家的地位应是平等的,不该有什么土著和外来者之分,这个含歧视的政策,希望來届新政府一定要纠正过来!

2009年9月18日星期五

亚洲反恐大捷!

昨晚电子媒体传来捷报谓:东南亚首号通缉犯,恶名昭彰的回教祈祷团头目,大马籍恐怖分子诺汀,于周四在中爪哇省梭罗市郊一所房子里,与印尼警方激战9小时后被击毙。一说是他自知难逃法网,遂自行引爆炸弹自杀。

早在上个月7日,即传言诺汀在警方于爪哇展开17个多小时的围剿恐怖份子行动中被击斃,后来证实被击毙者不是诺汀本人。这次,希望是真的将他歼灭了。

这个来自我国,涉及印尼三起酒店严重爆炸案,背负了数百条无辜人命,违反人类行为的恐怖分子,早该下地狱了。他大概没有料到,距离穆斯林欢庆开斋节只有两天,自己就没有命过节了。

到底死的是不是真的諾汀本人?据说,印尼警方通过使用大马警方提供的诺汀特征对比中,有14处特征与被击毙者相符,包括指纹也吻合。不过,真伪还是有待最后的DNA检验证实;如果所言不差,则世人又根除了一大畜害,国家幸甚,社稷幸甚,合当庆祝!

该名来自我国的死脑筋兽类恐怖分子,只不过为了宗教理想而制造炸弹杀人,本就犯下了无可饶恕的死罪,世人恨不得鞭其碎尸剥其兽皮、剁其臭肉煎其黑骨!他的阿拉见了也不禁要摇头叹息不已,说是他的死脑筋歪曲理解了教义。

今番的捷报如果是真的,这个被警方击毙的兽类就是个现眼报了;我们正为屠杀了一个违反人类行为的恐怖疯子,为地球上善良的人类除却了一个恶魔的纠缠而欢呼!多行不义必遭诛戮,屠杀得好呀,感谢印尼警察反恐单位替世人除了一畜害。

大马的两千五百万同胞们,希望諾汀的恶灵在黄泉路上一路走好;兽足千万不要踏空了摔个饿狗抢屎,万万不要在半路遇见被他害死的数百冤魂追杀,再来‘死过’第二回!请他也别期望回教的阿拉会来迎接他上天堂,因为他的行径已经严重玷污了回教的声誉,想上天堂?没门啦。地狱之门将为他敞开,迎接他的是地狱之王--阎罗鬼君。如果有来世,他能重新投胎做人的话,必将要受尽人间一切疾苦煎熬,最终在盛年夭死于非命,我们诅咒他的来世也不得安乐!

宗教极端疯子出世时,也和你我一样,带着一颗清白纯净的脑袋来,他们原可选择安安逸逸过其平凡或荣耀的一生,却为了对宗教情结的狂热,有意或无意地歪曲了教义,从而选择把自己推向粉身碎骨的道路上,兼且要背负着杀人刽子手之罪名,真是愚昧呀。俗云:蝼蚁尚且偷生,宗教狂热份子为何偏好作贱自己的身体?失去生命后能图得什么?图个‘恐怖分子’、‘兽类’和‘畜害’的骂名呗!

杀人者如果也可以上天堂的话,宗教还要提倡道德标准来教育谁?諾汀等一众恐怖分子不是疯子,谁是疯子?

2009年9月17日星期四

清醇的老酒

916假日,又临近佳节的来临,通往市区的道路大塞车是正常的事,我通常都不会选择在这样的日子去市区逛。除了不耐塞车苦,也不喜与人肩碰肩,于是,宁把假日时光留在家里耗。

上午到住宅附近的市镇购物,偶遇数年未见的一位老朋友,大家就近茶室里坐下来闲聊了两个小时。这年头啊,各自为工作忙,见面的时间也越来越有限。遇有假日闲暇时,大家都只想留在家里享受清闲,过往的年少痴狂野人岁月,毕竟已成过去,如今的心境是大不一样了。

其实我很向往古书上说的那种闲云野鹤的幽居生活,因为没有惊涛骇浪,日子流逝得比较慢,正适合我这种可以为一件小事沉思半个小时的傻佬。现实生活里,除非能不再为生活的事儿烦恼,否则不可能活得如斯清闲。

问这位久别重逢的朋友:“有回去西马吗?”他回答我说没回去。“新年也没有回去吗?”他说也没有回去。

又是一个他乡成故乡的活例。

朋友近六十岁了,单身未娶;父母已经过世,唯一的大哥也在十余年前心脏病发作逝世了,如今的他孑然一身,哪还有家可言?难怪他不再想回去了。年过半百的他,早年给我的感觉就像一个漂泊的浪子,从西马漂来东马卅年,却在此落地生根,不再漂泊了。

我打量着他,看他那脸上因长年烟熏而满布的深陷皱纹,皮肤黝黑了许多,人倒没长胖。认识他廿年,互看彼此老去,唯一不变的还是这段友情,就像一瓶陈年的老酒,越陈越香。

老朋友像老酒?自己年轻时也曾听过这个说法,却没能体会过来;不是身历其境,无法了解友情为何陈年更香。正如我今天试图告诉年轻的朋友们这种感觉,他们也许亦没办法了解,非要到自己穿过了那段光阴的隧道,方才领悟箇中的精妙。老酒之所以香醇,是因为经过了冗长岁月的积淀加工,友情亦然。

茶室外面马路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都是一些购买应节物品,准备着欢庆节日的人们——佳节近了。

平日冷清的市街也沸腾起来,一张张的笑脸,一句句的祝福,一袋袋的食品,告诉大家——佳节近了。

这人啊,都是要因着节庆才会借机聚在一块,少了节庆这道桥樑作为联系,几乎可以不谈相聚。老朋友间,不属于亲戚的,平常工作性质的方面又没有关联,聚在一块的机会就更是买少见少了。不过,这淡如水的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并不见得就真淡了;大家偶遇坐在一块,还是可以感觉到彼此那份真挚的互相关心。在彼此的记忆里,都留存有对方过去岁月的身影和共同的故事,把茶言欢,心领神会。

毕竟,这是廿前栽种下的友谊之树所开的花,也是廿年前酿成的陈年老酒啊。

2009年9月15日星期二

对照你的生日查查你属于哪一棵树

一篇储存在我电脑里很久了的性格属性检测,个人觉得还挺准的。特借来贴给未看过的朋友检测一下,当作娱乐就好,别太认真。明天是假日,该轻松轻松一下吧。对了,是按新历(阳历)的出生日期哦!

12.23-01.01 =苹果树 01.02-01.11 =枞 树 01.12-01.24 =榆 树
01.25-02.03 =柏 树 02.04-02.08 =白杨树 02.09-20.18 =杉 树
02.19-02.28 =松 树 03.01-03.10 =柳 树 03.11-03.20 =椴 树
03.21-03.21 =橡 树 03.22-03.31 =榛子树 04.01-04.10 =花楸树
04.11-04.20 =枫 树 04.21-04.30 =胡桃树 05.01-05.14 =白杨树
05.15-05.24 =栗 树 05.25-06.03 =白蜡树 06.04-06.13 =角 树
06.14-06.23 =无花树 06.24-06.24 =桦 树 06.25-07.04 =苹果树
07.05-07.14 =枞 树 07.15-07.25 =榆 树 07.26-08.04 =柏 树
08.05-08.13 =白杨树 08.14-08.23 =杉 树 08.24-09.02 =松 树
09.03-09.12 =柳 树 09.13-09.22 =椴 树 09.23-09.23 =橄榄树
09.24-10.03 =榛子树 10.04-10.13 =花楸树 10.14-10.23 =枫 树
10.24-11.11 =胡桃树 11.12-11.21 =栗 树 11.22-12.01 =白蜡树
12.02-12.11 =角 树 12.12-12.21 =无花树 12.22-12.22 =榉 树

苹果树(爱情型)
身材纤细,魅力无穷,富感染力,吸引力强,无忧无虑,想象力丰富,给人以愉悦的感觉。略显浮躁,喜爱冒险,敏感,时常陷入爱情,是忠实温柔的情人,喜欢爱人和被爱的感觉,懂得生活,享受今朝。

白蜡树(进取型)
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活泼冲动,要求多多,不在意别人的批评,有野心,聪明能干,喜欢与命运抗争,容易以自我为中心,是可以完全依靠,值得信赖的人,是可靠和谨慎的情人,有时候理智多过感情,但是对伴侣很重视。

榉树(创造型)
品位不凡,在意自己的形象,唯物主义者,生活和事业井井有条,是出色的领导,不会冒不必要的险,理智,是绝佳的终身伴侣,热衷于身材的保持(瘦身,运动等)。

桦树(灵感型)
活泼,有吸引力,文雅,友好,不做作,谦逊,不喜过分之举,痛恨庸俗,享受生活本来的自然恬静,不冲动,富有想象力,有些许野心,善于营造安静怡人的氛围。

杉树(自信型)
相貌平平,适应环境的能力强,喜奢侈,身体健康,大方,不害羞,容易看不起他人,过于自信,有决断力,性格浮躁,喜欢引人注目,有才干,刻苦,乐观,果断;等待一生中的真爱的到来。

栗子树(诚实型)
相貌出色,不喜引人注目,有良好的正义感,活泼风趣,天生的外交家可以作到上司的位子。但是在群体中常因不自信和敏感而轻易动怒,有时感到不被人理解。一生中只爱一次,不会轻易找到自己的伴侣。

柏树(忠诚型)
强壮,适应能力强,认命,乐观知足,渴望金钱和他人的承认,不喜孤独,是热情的伴侣,不易满足,但仍然可靠。任性,性情急噪,好追究,粗心。

榆树(贵族型)
体形优美,穿着有品位,谦逊,高贵,要求高,不原谅他人的过错。天性快乐,喜欢处于领导地位而不是跟从,是诚实可信的伴侣,喜欢为他人出谋划策,慷慨大方,富幽默感,做事切合实际。

无花果树(敏感型)
非常强壮,独立,有些以自我意愿为中心,不喜矛盾与争论,热爱生活,热爱家庭,孩子和动物,富幽默感,喜欢闲适懒散,有实际能力和才智。

枞树(神秘型)
品位不凡,威严,略显高深,喜爱一切美丽的事物,易怒,固执,有些利己,但关心接近他的人。谦逊,但非常有野心,有才能,刻苦,是不甚令人满意的伴侣,朋友众多,树敌也多,是可以信赖的人。

榛子树(特别型)
有魅力,没有过高的要求,非常理解他人,知道如何给人以深刻印象,为了社会的事业积极的贡献自己的力量。判断力准确,受人欢迎,易怒,性格有时反复无常,仍然是诚实宽容的情人。

角树(品位绝佳型)
形象出色,有酷酷的外表,在意自己的外表和条件,品位出众,不自私自利,懂得为自己安排舒适的生活,有理有序,期待从感情丰富的伴侣那里得到关爱和认同,梦想得到不同寻常的情人,对情感很挑剔,对大多数人不信任,对自己的决定总是没有把握,但有责任心。

椴树(疑虑型)
平静地接受生活的给予,不喜斗争,不喜压力和过劳,不喜欢懒散和无所事事,性格温和宽厚,肯为朋友作出牺牲,有才干却不能充分发挥,所以会抱怨,会怨天尤人;有嫉妒心但是性格忠诚。

枫树(独立型)
非平凡之辈,具有丰富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害羞,沉默寡言,有野心,骄傲,自信,总在寻求新的体验,有时候略显神经质,个性复杂,记忆力好,学习能力强,爱情生涯复杂多艰。

橡树(勇敢型)
健康,勇敢,强壮,无情,独立,敏感,不喜变革,脚踏实地,属于行动型。

橄榄树(智慧型)
喜爱阳光,温暖和温情,理智,均衡,远离攻击和暴力,宽容,快乐,平静,富正义感,敏感,不嫉妒,喜爱阅读,世故老练。

松树(讲究型)
喜欢与愉快的人群共伍,非常健康,懂得如何使自己过得舒适,非常活跃,性格天成,是很好的伙伴,很容易陷入爱情,但热度也会转瞬即逝。对任何事常抱失望的态度,除非证实是理想的事物。非常值得信赖,做事实际。

白杨树(不确定型)
外表精心装饰,不甚自信,偶尔会表现出勇敢的一面,需要处身于友好愉快的氛围,很挑剔,时常孤独,易产生仇恨心理,有艺术家的气质,是很好的组织者,有研究哲学的倾向,在很多情况下是可以信赖的人,对伴侣很重视。

花楸树(敏感型)
魅力无穷,天性愉快,不自负,喜欢引人注目,热爱生活,活跃,不安分,集独立和依赖的矛盾统一于一身,品位佳,有艺术气质,热情,情感丰富,是良好的伴侣,但不原谅他人的过错。

胡桃树(激情型)
无情,性格出奇,具强烈反差,富激情,常以自我为中心,攻击性强,高贵,眼界广阔,常有意想不到的反应和举止,野心无止境,无韧性,是不易相处的伴侣,不容易被别人喜欢,却常被崇拜。是有清晰头脑的战略家,嫉妒心重,遇事不妥协。

柳树(忧郁型)
漂亮但具忧郁气质,有吸引力,喜爱一切美丽的事物,品位佳,喜欢旅游,爱梦想,性格不安定,易反复,但很诚实,容易受人影响和左右,但不易相处,要求高,直觉灵敏,常为情所困,但有时候也是安定的伴侣。

柏树(忠诚型)
强壮,适应能力强,认命,乐观知足,渴望金钱和他人的承认,不喜孤独,是热情的伴侣,不易满足,但仍然可靠。任性,性情急噪,好追究,粗心。

2009年9月13日星期日

政治对话

“Hi,Wilson。”

“Hi!。”

“好吗?”

“好,好。”

“很久不见呀。”

“是啊,我02年离开,到现在已7年啦。”

“时间好快喔。目前还在保险业服务吧?”

“还在。近年来行情淡啊。”

“是呀,现政府只顾找机会夺权,对经济的复苏完全不予理会。”

“霹雳州的反对党政权被他搞垮掉,又想来搞垮槟城的政权,可是失败了。雪州的政权他也想搞垮,还是徒劳无功。”

“雪州政权没给搞垮,却牺牲了一个年轻人的生命;我希望这个只顾夺权的政府,在第13届大选能被反对党改朝换代的口号推翻。”

“唔,现在已经越来越多年轻马来人偏向反对党了,这个贪腐政府的政权岌岌可危呀。不过,军警皆在他们手上,如果下届大选时他们发现情况不妙,一定会动用他们的人来制造社会混乱,然后借机实施Kemelut Dalam,宣布选举作废,以保其贪腐政权的延续。”

“不过,一旦实施了紧急状态这最后一招,国家的声望也会跟着一落千丈,更甭想还有外资会进来了,经济将跌至谷底,巫统得不偿失。”

“我想,他们到时候也不理会这些了,紧抓政权才是他们的考量。事实上,我国的外资早已撤退了过半,经济也还在继续恶化中。”

“唉,这样的政府,真的是戕害了他的人民,不想法子把它撵下台来还真不行。不如让回教党来执政好了,说不准可能会更好!”

“你还真别说。我听闻回教党在吉兰丹执政的形象非常清廉,不像这个国阵,我们去政府部门办事和申请东西,都要有Kopi O才行;在丹州,完全不会有这种贪污的行为发生,申办事情,除了该付的手续费,不必再多花你一分钱的。”

“以前,巫统与华基政党害怕回教党夺去他们的政权,于是把回教党妖魔化,说是回教党执政的话,华人将不会再有猪肉吃,还会有怎样怎样不利华人的政策。其实,如果回教党是真正依照回教的教义来行事,对待各族的国家政策理应比巫统更公平。巫统正是因为没有跟随回教的教义行事,才会涉入贪污和实施对各族不公的政策。”

“现在的选民已经不是六、七十年代的了,何况今天全球民主与人权声浪高涨;大势所趋,下届选举确实值得期待,反对党应当会比这届强,如果他们不内讧的话。这届有好几个选区,因为两个反对党狗咬狗骨,导致国阵坐收渔人之利。”

“是啊,你是说里卡士选区、路阳选区、甘拜园选区吧?这些选区里,成为竞争对手的两个反对党的票数相加,就赢了国阵。”

“就是。这回应该会给反对党一个深刻的教训了吧。而且,反对党的候选人都是在仓促间受命上阵,候选人的背景和素质都不甚注重,这正是反对党的一个致命缺点。”

“说的一点也没错。喏,我这届在甘拜园选区投票,公正党派出的候选人,是以前在团结党时期背叛过选民,当了青蛙议员的曹X棠,火箭派出的候选人则是个嘉籍无名小卒,两个反对党对垒国阵马华的邱X海,形成三角战。我权衡了一番,记忆里还留存有曹氏的政治生涯中,曾经背叛过选民的档案;这种人是不能再给他机会上位的,尽管他向选民道过歉了,毕竟来的太迟,因为团结党的时代已经不复在了,这道歉也显得没有意义。所以,后来我的一票就投给了火箭的嘉籍无名小卒。各政党挑选出征的候选人真的要认真一点,别以为选民一定要投这些政治青蛙。不要忘了,即使没有另一个反对党可以投选,还有投‘废票’这一着呢!”

“下届大选,估计本州的国阵还会赢,因为有获取了身份证的非法移民从中作梗。这非法移民问题,今天已经不可能获得解决了,他们手持着如假包换的大马身份证,理直气壮呀。”

“这是颗定时炸弹。数月前发生在拿笃,拥有大马身份证的苏禄人焚烧国州旗,高举已经覆灭的苏禄国国旗事件,就可以看到本州的远景。数十年后,当军警部门与州政府里都满布这些非法移民的后代时,只要半岛有任何动乱发生,这里的苏禄后代都会借机宣布脱离大马独立,使苏禄国复活。前首相马哈迪与前本州首席部长哈里士,实际上是叛国者,正是他们暗地里批准发给这些非法移民大马身份证的,目的是要在选举中利用他们赢取本州的执政权。但是,他们的眼光看得并不远,不知道这是分裂大马版图的错误第一步。”

“这确实是本州的隐忧,想来这些政客也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是为了图其统治期间的功劳罢了,这些人还真是叛国者呢。”

“中国有‘藏独’、‘疆独’,台湾有‘台独’。如今,本州也赶上潮流,来个‘沙独’了,哈哈。”

“啊,电梯到了,走啦。”

“拜拜,再见。”

2009年9月12日星期六

贪污之子,台湾之耻

台湾前总统陈水扁与家族涉嫌任内贪污,遭特侦组起诉,经一年多的审讯,三度遭延长羁押后,终于本月11日下午被法院一审宣判有罪。各主要被告人遭法院下判的惩处如下:

陈水扁被判无期徒刑,罚款两亿(新台币,下同),褫夺公权终身。
陈妻吴淑珍被判无期徒刑,罚款三亿,褫夺公权终身。
儿子陈致中判监二年半,罚款一亿五千万。
媳妇黄睿靓判监一年八个月,海外资产没收。
陈水扁妻舅吴景茂,判监2年,缓刑5年,罚款三百万。
吴淑珍兄嫂陈俊英,判监2年,缓刑5年,罚款三百万。
陈水扁曾经的得力助手,总统府前秘书长马永成,判监20年,褫夺公权7年。
总统府办公室前主任林德训,判监22年,褫夺公权6年。
其余四位涉案相关人士各判入狱6个月至2年不等。
吴淑珍同学蔡美利,患病暂停审。
总统府办公室前出纳陈镇慧,转为控方污点证人,得免刑责。

虽然现阶段还是一审,被定罪者显然也不会轻易认罪罢休,一定会提出上诉,接下来还会有高等法院的二审及最高法院的终审陆续登场。除非被判刑者能在高等法院的二审中逆转一审的判决,否则,这一干贪污者在终审的最高法院里,将难逃一审的判决范畴,可谓大快人心。

当年打着本土清廉形象的陈水扁,成功把在台湾执政了50年的国民党扳倒上台后,第一任期的政绩表现并不理想,经济急速溃败;四年后,支持率本已下滑的他,在寻求二度连任时,眼看选情告急,遂以肮脏手段骗取选票,稳坐八年的完满任期。

由于他欲讨好台独势力,频与大陆发生摩擦;抛出的一边一国论,与李登辉的两国论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了无新意;然后他又大玩文字游戏,即所谓的‘去中国化’;从此,与大陆渐行渐远,台湾的经济也越来越糟。

然而,台独的幌子只不过是骗骗这些可怜的台独妄想症患者而已,真正的目的是为家族敛财;他倚仗执政的便利,大举撒网搜刮财富,为日后的下台囤积可以过着奢华生活的老本。弊案曝光后,岛内两千五百万人民始惊觉,原来他甫上台即进行这个贪污的勾当了。

二次金改、国务机要费、龙潭购地、南港展馆以及后来的海外洗钱,这一系列的敛财和藏财途径,在特侦组的穷追猛打下,终于一一暴露在太阳底下,谁还能说这不是严重的贪污卖国行为?陈水扁作为台湾曾经的领导人,知法犯法,明知故犯,是蓄意犯罪;所作所为,已经使到他的地域和人民蒙羞,这是叛国的行为。在大陆,这种罪行是要被枪决的,而且,像他这样的贪渎政府高官,枪决一次似乎还不足以抵消其过,应该被枪决五次。

震惊中外的领导人世纪贪污案,看似已作出罪有应得的宣判了;然而,他们假公济私贪污而来的庞大财富,真的能悉数收归国有吗?恐怕不尽然。从儿子陈致中面对媒体时的狡黠表情下,似乎隐约透露着尚不为人知的隐情。陈家洗钱的脉络真龙头,似乎还没有被搜寻到。夫妇俩服刑出狱后,也许仍有未曝光的庞大不法之财,等着他们来挥霍。

诚然,不管他们是不是还有未曝光的赃款存在,能在世人的面前把一个贪污的前总统控上庭,已经是台湾司法与民主了不起的成果,值得他国效仿。特别是,台湾还不是一个国家,仅仅是一个属于大陆版图的地区罢了,却有正常国家也没有的司法公正,我国的政府领导人真的要为此汗颜,真的要自惭形秽,有必要切腹自杀了!

2009年9月10日星期四

鬼话连篇

阎王曰:“诸路众鬼们哟,听令来咯!一个月的假释期快完结了,相信你们要办的事都办妥啦,比如:报恩,报仇,调戏,吓唬。那么,不要忘记,家里的门会在一个星期后的子夜准时自动关闭,谁没有回来,就只好在外面跟人住一整年了,要等到明年的七月,家门才会重开,记住了!”

由凡间的人们私自订下的鬼月,不知有效无?不知下面遵守不?但是,有一样东西是存在的,对了,就是——鬼呀~~~~!鬼月快结束了,不管世上有没有这个好兄弟的专属日子,不妨姑且信之,姑且庆之。

鬼门关开的那天,我写了篇关于鬼的文章,阎王看得心惊胆颤,又怕又爱看,说是很刺激;鬼门关快要关起来了,阎王央求我再给他来一篇梦鬼,图个有头有尾。本来不想写,看他是阎王……

1.
话说,我在远离市区的郊外一所办公楼房工作,每天来回于市区与工作的地方。有一次,快到五点要下班的时候,下起了倾盆大雨来,四周被降落的雨点渲染成了白蒙蒙地一片。我透过办公房间的窗户看外面,心里在想:“这样大雨,回家也麻烦啊。”

但是,不回去也不行的,这办公楼宇里,根本没有床铺可供留宿。五点正,外面的雨势并没有减弱,我收拾好了背包,手里拿着雨伞,走出我的办公室来;看到在另一办公室的一位妇女,也正好步出来走廊,她是与我共车回去市区的。

走廊的灯光有点昏暗,气氛感觉诡异。我在储物箱里找到手电筒,扭开手电筒的开关掣,发现已经没有电了,不能亮。于是,把手电筒搁在储物箱的上面,与那位妇女半摸黑地通过那道狭窄的幽暗走廊。到了走廊的尽头,就是停车处了。不过这停车的地方并没有建立起遮蔽物,上到车里前还得撑着伞。我往驾驶的座位奔去,那位妇女往另一边的客座奔去。

就在此时,我看到屋檐下有一位年约廿岁,面貌姣好,衣着时髦的女孩子!她见了我,凄切地悲鸣着,两只手不断地向我伸来,仿佛想捉住我似的。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她不是活着的人,她是鬼来的!

我从她悲戚的眼神和脸上扭曲的表情里,隐约感到她是横遭意外而死,心有不甘的样子。

我大惊,雨伞也掉了下来。醒后发现自己仍躺在床,是梦。

2.
话说我正在办公室忙着的时候,突然有个中年男人进来。

我的办公室设计得比较特别,从办公楼前的大门口进来时,还需拐个弯,才能来到我的办公室门前。我透过门旁的一个小窗户,看到这个中年男人是瞬间来到我面前的,无声无息。我马上意识到这男人是异物,登时吓得开了办公室的门就往外逃,他竟在后面紧追而来。我对他丢了一个枕头,他闪过,我把身旁能抓取到的东西皆往他扔去,他并不受扰,继续追赶我。

我大惊,眼镜也掉了下来。醒后发现自己仍躺在床,是梦。

3.
话说我独个儿在房里的椅子上坐着看书,我的背后是一个镶嵌有一面全身竖镜的衣柜。

看着看着,我无甚意识地转头看这镜面,发现镜里自己的身影竟没有配合着转头,而是仍然沉浸在书中!

我大惊,书本也掉了下来。醒后发现自己仍躺在床,是梦。

4.
话说有一回,我独自开车走在一条乡间的小路上。

快到一个转角处时,我看到前面有个穿着浅红衣的十余岁小女孩站在那里,她身旁跟着个更小的男孩。我不晓得她是不是想搭便车,她没有示意我想跟车的意思。

我经过她站立的地方,然后我从车里的倒后镜里看,见到她的影像。我渐渐走远,看到倒后镜里的她仍在默默地看着我。但是,我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我已离她很远了,怎么从倒后镜里看起来,她就像刚刚经过时那般大小?为什么没有因为透视的原因而变得渐小?

我大惊,双腿也发起抖来。醒后发现自己仍躺在床,是梦。

5.
话说我见到一个地下室,于是好奇地拾阶而下。

地下室的梯阶很长很长,阶上满是尘埃的样子,似乎好久一段时间没有人踩踏过了。我一心想着所罗门王藏宝的事,兴奋地加快脚步,往地下室走去。

到了尽头,一道木门虚掩着。我推开木门,看到有点昏暗的宽大方室里,有一张床摆在中央,床上躺着一个像是人形的东西,被一张白布覆盖着全身,除此之外,床的四周空空如也。我走过去,将似乎是头部方向的白布慢慢掀开。天啊……白布里面空无一物,不晓得是什么无形的力量,令这白布形成人的轮廓线!

此时,我从眼角察觉到,原本空空如也的四周,围绕了百来人,他们竟无声无息地出现!

我大惊,整个人颓然倒下来。醒后发现自己仍躺在床,是梦。

6.
话说我与一位久未谋面的朋友,相聚于一处莲花盛开的湖边小亭台里。

我们欢愉地谈着以前同学时期的校园趣事,两人乐也融融。突然,他对我说很累。接着把头左右摇晃了一下,用双手把他的头捧了下来,放在亭台里的桌面上!然后,那桌面上的头看着我说:“舒服多了。”

我大惊,差点掉入莲花湖中。醒后发现自己仍躺在床,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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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晚,全体艺人大合唱《总有一天等到你》给您听,祝您旅途快了!

2009年9月7日星期一

漫画人生路

看漫画,是我人生中自小成型的嗜好。

还很小的时候,看爸爸买回来的漫画。那时候的连环图小小本的,每页只有一格,以图文并茂的形式呈现,人们喜欢叫它‘小人书’。这‘小人’不是现在指的心眼不好,喜欢暗中算计别人的小人,而是‘小孩儿‘的方言称呼用语。

这些小人书,画的都是古装的历史故事或绿林好汉的事迹,好像都是香港画家画的;时代太久远了,那时自己还太小,不懂得分辨这些画家们来自的地区。估计我爸会知道这些画家的出身地,但他已走了,我问不到。

到了六、七岁,‘小人书’已渐渐绝迹,取而代之的,是翻译中文的日本漫画,有点接近现代漫画的表述形式,不过,整本都是蓝色印刷的,包括封面。故事以讲述美国西部的牛仔生活较多,但却是日本人在画的,常会出现激烈的枪战场面。那时候,我对这些漫画非常着迷,经常模仿着学画书中的人物,它们可说是我学绘画的启蒙老师。

小学四年级,开始接触香港的连环图;玉郎机构出版的《龙虎门》(《小流氓》是它的前身)、《如来神掌》、《小魔神》、《小傻仙》、《超人之子》、《醉拳》、《铁金刚》、《中华英雄》、《李小龙》、《寿星仔》、《铁血丹心》、《臭香港》,《玉郎漫画》、《小强漫画》,还有众多已经忘记了书名的香港连环图等等,都是我那个时期的高级娱乐。

那时候,香港的主笔漫画家有:黄玉郎、马荣成、张万有、祁文杰、毛名威、上官小宝、上官小强、上官小威、汉民等。黄玉郎是那个时代的造浪者,稳坐香江连环图王国的第一把交椅。连环图的辉煌一直延烧到他因私自挪用公款,被股东起诉,遭判入狱五年后,始相继走下坡。

黄玉郎毕竟是个杰出的人才,出狱后,虽然当年自己成立的玉郎机构已经拱手让人了,但是,意志力超强的他,另起炉灶创立玉皇朝公司,与自己昔日的玉郎机构抗衡。最后,又将玉郎机构打倒,重新在香江的画坛呼风唤雨,引领连环画坛的风骚。

他堪称是香港的连环画坛之父,地位犹如日本的手塚治虫(手塚氏是日本画坛之神)。黄玉郎近年来的作品有《天子传奇》系列、《义勇门》、《龙虎5世》系列、《001》、《大剑师》等。另有改编自金庸先生的作品《天龙八部》、《神雕侠侣》。 1999年,他创作了《神兵玄奇》。

后来,香港有部电视连续剧,名叫《画出彩虹》,故事描述的,正是这班漫画制作人在漫画领域的奋斗和生涯的过程。已经忘了是谁主演的。

升上初中时,开始看中译日本连环图。那时候,红遍各校园的是永安巧的《爱与诚》、梶原一骑的《海商王》、《青春山脉》,池上辽一的《男组》、《男大空》、《蜘蛛人》等。

日本的漫画市场很大,在那里,看漫画不是小孩子的专利,七、八十岁还爱看漫画的,举目皆是。以画漫画为终生职业的,在日本不下千万人。当然,在竞争激烈的环境下,能闯出名堂的,也只有寥寥的数十位而已。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不再看香港漫画了。事情的起因是由于黄玉郎在其中的一集里,为了提高销售量,竟无耻地以《龙虎门》的主角王小虎死去,作为吸引长期读者的手段。当我们看到王小虎死了的这一期漫画时,都在猜测《龙虎门》是不是要走到大结局了。岂知过了两期,他又画了个‘医圣’出来,把已经死了发臭的王小虎救活了。

那时,在念初中的我,顿感有被欺骗的感觉,从而认识到他在操弄读者,于是从那期以后,发誓不再看黄玉郎的漫画;至今卅余年,说不再看就不再看,黄玉郎出狱后的作品,我至今一部也没看过。后来,我就以日本漫画为观看的对象了。至少日本漫画是有完结篇的,珍藏起来也比较容易。而香港漫画太过商业化,只看市场的销量走向,来决定要不要继续画下去,违背了连环画的艺术价值和故事的完整性,实为不可取。

离校出来社会后,还是继续在看日本漫画,永安巧后期的作品有《伴我走天涯》、《铁道员》、《潮骚传说》、《流氓医生》等。池上辽一后期的作品有《伤追人》、《舞》、《王立院云丸之生涯》、《星云儿》、《青拳狼》、《天人》、《赤鸠》、《今日子》、《泪眼煞星》、《英雄本色(又译‘圣堂教父’)》、《流星左近》、《砂时计》、《流月抄》、《Odyssey》、《拳馆》、《黑街拳王》、《HEAT》、《人鱼》等。

其他喜爱的日本画家还有:手塚治虫、森秀树、松森正、里见桂、垣崎和美、三山昂、井上纪良、北条司、伊藤润二、筱原とおる、富泽千夏、村生未央、中西广居、原哲夫、寺泽武一、富泽顺……等,他们的作品皆是我最喜爱的。日本漫画的画功细腻,写实能力强,不过其缺点是比较多情色画面。特别要注意的是:井上纪良、富泽千夏、村生未央、中西广居,这几位画家,其作品是主打成人情色派的,画面超露骨,不适宜小孩子看。垣崎和美、三山昂、伊藤润二、寺泽武一、富泽顺,是主打鬼魅怪异派的。北条司是走男女情爱派。永安巧、池上辽一、森秀树、松森正、筱原とおる,是主打社会现象派。值得再提的是,池上辽一的作品里,也拥有许多情色的画面哦。

美国的超人漫画我也看,不过就没有看日本漫画那样大的兴致。主要因为美国的漫画也是像香港那样的作风,每集仅薄薄的数十页而已,看得不过瘾。没有连贯的故事性可言,我一般只拿来做画图参考用。美国与香港的漫画都太商业化了,兼顾不到故事的完整性。不像《爱与诚》,我可以说完整个故事给您听。

我看漫画是很挑剔的,画功不美的漫画我不会去买来看。近年,我们这里的书店也渐渐落后了,很难再买到上述日本漫画家的新作品。有一些书店,并不是按照连环画的期集来进书的;一部新作品,有时候会突然出现第3集,没有第1和第2集,看得读者没头没脑的。询问书店的老板,第1和第2集还会来吗?得到的答复是:会,会,会。但是呢,望穿秋水也别想能等到它来。所以,我多数在港台买成套的回来看,省得为缺了集的,还要在那里跟书店的老板呕气。

以前在家乡时,我曾把每次购买的香港漫画珍藏起来,收藏的有一大箱那么多。可是,因为乡下的房子是木料建材造的,后来不幸被白蚁盯上,全部向我借去看了,到今天也没有归还我。至今,导致一本香港漫画也没有遗留下来,非常遗憾。还好,后来的成套日本漫画,我还珍藏着,是珍中之珍,谁我也不会借了。

漫画几近伴我一生,我当初的愿望也是成为漫画家的。可惜,我国没有像香港或日本的市场,能提供漫画发展的空间。许多我国的漫画前辈,如丁喜,默默耕耘了一生,最后也没能把我国的漫画市场搞上来。

如今,我早已不再有当漫画家的冲动了;不过,看漫画的冲动则还是在持续着。

2009年9月6日星期日

南柯春梦 (2)

经过一番处心积虑地谋划后,我终于在梦里见到汤唯了。

她穿着一袭好看的连衣裙,赤着脚,脸蛋带着浅笑,徐徐向我走过来。我对她光着脚丫感到奇怪,不过,这也是蛮好看的,就不去过问了。

我们抱在一块。少顷,我领她进了屋里,到我房间去。本来原先与一位网友约好了3P的,他到现在还没有出现,看来是爽约了,也许他找不到门路进来我的梦里?算了,我与他还不是很熟,配合的默契可能没有这么好,怕这3P会伤了我的汤唯。

她看起来比在电影里还美,我的天啊。手开始在她身上表现得不规矩起来了,她迎合着,发出了轻微的呻吟声。

我褪下她的连衣裙,玲珑浮凸的身段尽显在我的眼里,我赞叹不已。香港的咸湿导演王晶说,汤唯的身材不美。但是,立在我眼前的这具玉体,分明如维纳斯般完美,显见曾经遍观美女身材的名导演,也有他在打瞌睡的时候。

剩下的障碍物,汤唯自己解除掉,又是另一番景象啊,我的天。我把灯调暗些,双双上了床。

本来,我希望再做一次她与伟仔在亲热戏里的‘回形针’姿势,她却说那需要有专人指导下才能进行,否则会伤腰的。什么嘛,分明对我没有信心,伟仔与我不也同个年龄吗?我其实也可以的呀!后来我想想,算了,也许那个姿势她并不喜欢,恐怕也只是‘有姿势没实际’的那种。若从纯艺术的角度论,倒是非常完美的一个构图来的。

接下来要叙述的这段过程,因为刚才突然的停电而没有储存起来,导致全部遗失了,诚为可惜。

激情过后,我与她穿着出世时的衣服,静静躺在床。我看着睡在我侧头的她,她也在凝视着我,左手的食指则在我胸部上,轻轻兜着小圈把玩着。

我问她:“妳与伟子拍床戏时,不会感到难为情吗?”

她问:“为什么?这是工作啊。我是演员,尽职是我的本分。”

“你呀,”她笑我说:“也别老把目光都投向我们的那几场床戏里,除了这些,戏里还有什么是你感受比较深的呢?”

“当然有啊!” 我怎能在她的面前表现得这样庸俗:

“比如,妳与易先生重逢,妳在床头坐着,正从旅行包袱里想要寻找什么的时候;这时易先生进来与妳交谈,妳有说过一句:‘很忙吧?你瘦了很多。’妳这句话呀,分明就是在关心一个男人的情意话。当时,我听了就感到仿佛一条蛇般,直往我的心里窜,很觉窝心呐,是一种幸福的感觉。尽管妳这是对易先生作出的一种俘虏手段。”

她听了吃吃笑说:“是编剧编造的好。”

此时,我突想起了那位说要来的网友,如果他现在到了,正好衔接这空档。于是我对汤唯说:“妳躺一会儿,我稍后回来。”她点了点头,眼睛却迷惑地看着我。

我连衣服也没穿,就把电脑打开,进入论坛,看到他还在玩着交谈。这家伙,八成是忘了,汤唯根本就不是他梦中情人,他怎可能会来?

关了电脑,我回床去,汤唯已经不在了,几时走的?我怎么不知道?但是……她放在椅子上的衣服还在呀,连衣裙,内衣裤全在,难不成她光着身子走了?世风日下呀……

在梦里的两天后,我收到汤唯所属的电影公司发来的律师信,要控告我毁坏汤唯的名誉,我当时没看懂这是什么信,就信手把它揉皱成一团,投入垃圾桶里。后来,神通广大的律师马仔们,竟连我的手机号码也有本事查到,致了通电话给我谓,如果不付给他们一千万,就有我好看。

嗤,我有什么好看的?不过,还是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掉入了俗称的‘仙人跳’陷阱里。于是在这事件发生后,我都不敢再睡觉,怕在梦中遇见电影公司的人,被捉去拍三级电影抵债。

那个网友看了,一定庆幸他没有来赴约吧?#※$﹪﹫……!

九月五日这天的心情日记

老妹去日本北海道,我四点半爬起来,睡眼惺忪中送她去机场。

这一去一回就花了一个小时,到家时已五点半,四周开始泛起鱼肚白。进到房里,躺回床上,继续做我的春秋大梦。对面正在建新楼房,因为在赶建中,早上七时就开工;拌泥机声、罗里上下物件声、工人们的吆喝声,声声入耳,干扰了我的清梦,#※$﹪﹫……!

家里的下水道堵塞了,澡间像淹水似的,囤积了一潭水,进去得踮起脚来,很是麻烦。随便弄个早餐吃过后,便开始动手清理这下水道。是惯常的工作了,每半年就必须给它疏通一回,而我每次总是浑身被它溅得湿透。

还好,我仍是健壮的。忙了个把钟头,终于大功告成了,全身也无例外地,混和着汗水一片湿漉。倚仗健壮的身子,我并不怕会患感冒。不过,倒是非常担心A流感会找上我,所以,我在家门口贴上不欢迎它的告示,希望它看到后知趣地去隔壁家敲门。^_^:

据说,身体健壮的人若患上A流感,死得更快,因为自身体内强大的免疫系统和这可恶病毒缠斗的结果,往往会两败俱伤。没想到本来可以抵御疾病的免疫系统,遇上了A流感竟这么快就扯白旗。我还不能这样快走人,上帝应该知道的,祂那个所谓的天堂,并不是我向往的地方。我还没有结婚、还没有中过三百万的福利彩票头奖、还没有当官贪污过、还没有上月球旅游过……诸如这么多的还没有过,我哪有走的理由?上帝应该知道的,而且是必须知道,如果不知道,祂就不是全能的了。^_^:

洗过澡,把全身的脏臭清除掉,整个人也爽朗起来,心情大好,发自对面建楼房的可恶噪音,俺就原谅它了吧。今天虽是我的休闲日,然而,我不打算出外去逛。于是,打开了电脑,播放几首自己喜欢的老歌,然后躺在床上,静静浸泡在假日悠闲的气氛里犒劳自己。常常为了工作而忙,像这样舒服地放松四肢躺着的机会实在不多,我想,以后我应该在假日常常这样享受一下悠闲和慵懒,实人生一乐也。

吃过了午饭,睡虫又来打扰,要我继续刚才的慵懒。我也同意啊,为什么不呢?这天,我几乎一整天都躺在床上假寐,听着由电脑里播出来的美妙旋律老歌,脑袋则回想着往事,感觉还真不赖啊。

我喜欢回忆往事,少了回忆,可能我会活不下去。还好,活着的这数十年的光景里,也储足了可为我提供的大量回忆。知我者谓我乐悠,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回忆往事不尽然是伤悲的,能够成为回忆,过往的即使是伤悲事,也会在今天成为乐事。毕竟,时间不会回头,既成的事实,何必一定要求它无瑕疵呢?有些东西其实可以是缺陷美,就看自己以怎样的心态去看待罢了。

对于已经亡故的朋友,我还是有份惋惜之情的,不过,我不会刻意避免去回忆他们。因为,留给我的,就是他们在生时的那一段短暂的相处了,如果拒绝回忆他们,就好像从未有过这些朋友似的。人生就是这样,不是活在回忆里,而是从回忆里觉悟自己的今天。

2009年9月4日星期五

避风港里遇暴风雨

下面要叙述的,是关于我家乡某位好友的一段不幸婚姻。

1988年尾,我因工作的阻滞,曾回去家乡住过数年。在那无聊的岁月里,我每天与一班喜爱下象棋的朋友为伍,天天在小镇的街头对弈,于是就认识了这位比我年长两岁,也同样痴迷象棋的朋友。

他是经营文具生意的,曾获得本州埠际象棋比赛的冠军,我常到他店里找他切磋棋艺。那时,我们一班朋友喜欢管他叫‘棋王’;他见我来,常会将棋盘摆放在收银桌上,一边售卖文具收钱,一边看棋与我对弈起来。可恨的是,专注在棋盘上用心的我,还是常常输给他,显见他的棋艺之高超,也说明了我的是臭棋。

1992年,他对我说要结婚了。

两个月前,他在亚庇经营服装生意的大姐,给他介绍了一位在百货公司收银柜台工作,年龄与他相仿的女孩子,希望他们能早日成家。我惊讶地说:“你要闪电结婚啊?会不会太快了?不对她多了解一些日子吗?”

我这朋友从事的是文具生意,每两个星期,他会亲自开车来亚庇办一次货,然后自己载着货回山城去。从介绍认识,到他们结婚,两人只相聚过四次,每次都是在傍晚的两小时,这样短暂的接触,委实谈不上什么了解。

他说:“我也不想这样快,本来叫她先随我回来帮忙看顾店里的生意,咱们慢慢发展感情,再来结婚的;但是她却说,还没有结婚就不能随我回来,所以我就只好跟她结婚了。”他这样说时是喜上眉梢的。

朋友单身时是住在他大哥的家里,母亲也一块住在那里。婚后,他决定自己买间房子,与老婆搬出去住。但是,商量之下,他老婆说什么也要在房子的属权上有个名份,说白了,原因就是害怕以后会被‘赶’。朋友也依从,一间屋子放了两个人的名。岂知,搬进新居后不久,在未知会我朋友的情况下,即把母亲从亚庇接来一起住,表明要我朋友连同她母亲一起供养;气得我朋友头顶冒烟,此时他们已生育了一男一女,女儿一岁,儿子也刚出世。

我朋友气在心里,但又不能如何,只好向我吐苦水。我能怎样呢?别人的家事,听听就好呗。

待他的儿子稍长一些,朋友请了佣人帮忙看顾,然后叫他的太太去文具店里帮忙看店。这回,她竟趁我朋友不在,只有她一人看店时,把一天的入息偷偷扣下了三分之二,存入她自己的户头里,做为私房钱。我朋友对每天的入息减少了这么多,当下就起疑心了,经过暗中的观察,终于揭发她私自把售货的所得,据为己有。朋友一怒之下,就不让她看店了。老婆与丈母娘两个就留在家里摇摇脚过闲日子。

实际上,我朋友自小儿子出世后不久,与他太太的感情就出现裂痕了,也是在这一年,两人分房睡,仅维持着一个名存实亡的婚姻关系。他向我诉苦说,跟‘她’没有话可谈。我曾经与她交谈过,也确实能感觉到他的太太有孤僻的性格。就是不喜欢与人交谈的那种,你问一句,她也只是回答你一句。想不到,她对自己的丈夫也是如此。

她的‘怪’尚不止这些。有一回,我去这位朋友的家里,在上他家的厕所时,我看见厕所洗脸盆的下面,竟是一堆黄泥沙,上面还有一只旧拖鞋放着,洗脸盆和马桶皆脏兮兮的。而他太太在家里,除了看电视,什么事也不做。儿女的生活学杂费有丈夫在理,饭菜有母亲在煮,她唯一的‘工作’就是看电视。我在想,两人的婚姻会走到这地步,她显然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除了太过于保护自己的自私行为,就是没有尽到作为一个妻子应有的职责吧。

朋友视她如隐形人,回到家也只管与两个子女玩,对她并不理睬。朋友说,她的父亲娶了两个老婆,使她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是这样的,所以对男人很戒惧。既然是这样不信任男人,可以选择单身的呀,为何不呢?既然结为夫妻,肯定是有这个缘分的,两人共同生活在一块,就有必要互相信任;老是怀疑这,担心那的,楚河汉界又分得这么清楚,这夫妻关系还有什么意义?感情当然也就槓上了。

更让我朋友烦恼的是,他的小儿子先天患有癫痫症,至今十余岁了,还要定期看医生吃药。不幸的婚姻生活,加上孩子的苦疾缠身,使这位尚未达半百之年的朋友,头上白发苍苍矣。

每次返乡找我这位朋友叙旧时,都不可避免地要听他倾诉苦水。后来他把这段不如意的婚姻怪罪在当初介绍他们认识的大姐身上,说是他大姐多事,害自己的婚姻变成这样。平心而论,责任其实全在他自己那里。首先,当然是因为两人的了解不够深,仓促就结婚之故。其次,结不结婚,还是自己说了算,旁人,即便是他的大姐,也无权替他做决定。就好像一句俗话说的:“牛不喝水,怎摁得牛头低?”不过,我没有与他唱反调,毕竟他是我要好的朋友,犯不着为此而伤了朋友的感情吧。

我倒是曾经婉转地这样试探过跟他说:“也许当年结婚的决定太仓促了。”而他给我的回应是:“都是我大姐,要不是她,我也不会跟她结婚。”所以呀,觉悟还是在他自己,我是无法改变他成见的,即使我为此与他翻了脸,也改变不了他的想法。反正他熬到了今天,为着这段焦头烂额的婚姻,总要找个人来顶这个过就是了。

忘了是哪位贤者说过:“一个好的婚姻,就如同一次好的握手,没有一方胜过另一方。”

还有一句也忘了是哪位贤者说过的:“与一个好女人结婚,你是在暴风雨里找到了避风港;与一个坏女人结婚,你是在避风港里遇见了暴风雨。”

我的朋友哟!唉……

2009年9月2日星期三

中元•月色

几十年前,有一个七月十四,我们在月亮下祭拜先人。

皎洁如发光盘子似的那一轮浑圆明月,高悬在家乡院子正前方的漆黑天空上。

乡下那时的夜空,极黑极深邃。因为没有像在城市般被灯光干扰,可以看得真切,看得实在,看得陶醉。

清澈的夜空上,风带过几片偶尔飘落的橡树枯叶,月亮和远处的点点繁星,镶嵌在那黑漆如帳幕般的天际。四周什么也看不见,犹如不存在背景,如果有,就是那黑幕吧。

吃过了晚饭,跟出屋外院子前,看大人点香燃烛,备酒水和食物,对天祭拜。一套套漂亮的长袍马褂冥纸衣服,一叠叠散开的沾金抹银冥纸钞票,被阿爹和阿娘不断地往旺烧着的火堆里投入去,顷刻化为乌有。

“不知道大人们为什么要这么浪费?给我们耍玩不是更好么?”那时我们真是这样想的。

家里的小黄和黑嘴,为什么要生气地对着熊熊火光在狂吠?大人们吆喝着,作殴打的恐吓状,狗儿也不肯停歇。仿佛在警示着我们,有东西即将从火焰中冲出来似的。火光照耀下的一堆人影和两只狗影,被拖曳得细细长长,变了形,相交织,铺陈在院子空旷的地面上。我转头看着身后的这些影子,比真实的身高长了三倍许,正随摇曳的火舌跳跃着,东扑西撞,像几支喝醉酒的竹竿在跳舞。

我们觉得饶有趣味的,各自捡了橡树的枯枝来,把尚未被焚烧完的纸衣纸裤纸钞的残屑,全推进将灭的火堆里去,务求让它全部都烧尽。焚烧完毕,火苗渐熄,剩下灰烬,而我们意犹未尽。

“再不回来,小心蚊子抬走你们!”大人抛下一句话,便都进了屋里去。

院子暗了下来,昏沉的夜色再度将四周拥抱得不漏一丝缝隙。狗儿也不再吠了,而是围绕在灰烬堆旁,不停地团团打转,从鼻子发出急促的呼噜声来,从尾巴的摆动透露出兴奋来,似乎在用力嗅着什么东西(难道是好兄弟的体味?)。

几十年后,又一个七月十四,我们没有祭拜也没月亮。

阿爹走后,我们再没有焚烧纸衣服纸钞票给爷爷和奶奶享用,也没有施舍酒食宴请在外流连的好兄弟了。晚饭后,一如既往各忙各的:阿娘打开电视看寰宇的口水连续剧,老妹痴迷电脑游戏的晋级,忙着冲关破题;我则挺起脑袋搔着头皮,紧盯电脑的屏幕——键字组词,排句分段。大家都在忙着呢。

没有人在乎今晚的夜空有没有月亮?圆也不圆?爷爷奶奶和阿爹回来时,有没有食物好吃?有没有新的纸衣服好穿?钱够不够用?都没有人过问了……。

我忙完文章,从书房里出来,到厨房喝了一杯水。回房经过露台时,顺便踱出去看看,今晚异乡的夜空,是如何个长相?发现月亮不在了,星星也慵懒,全都没有出来。天很黑,很暗,空气有点潮湿,似乎乌云压境,马上要下雨的样子。唉,异乡毕竟不是故乡啊,我告诉自己。

垂头之际,突见马路对面的草地上,插着三五支燃烧着的香烛,旁边置放了一些糖果和糕点,还有两杯茶;用以孝敬传说中的‘那道门’打开后,遨游四窜的‘他们’。

尽管科学进步了,祭拜好兄弟的传统,还是有人在经营着。

我笑笑,心中仿佛有一轮皓月升起,于是轻轻关上了露台的玻璃门,也关上了我回忆的心扉,进房睡觉去。

相聚在这晚

乘坐的巴士在途中抛锚了,几经艰难,我们终于到达内陆的首府。表弟在车站接载大家后,便继续往真正的目的地——家乡山城进发。

距离上次回来扫墓至今,相隔了近五个月。这次回来,是给舅父拜大寿。

内陆首府距家乡大概卅公里,需时约50分钟车程,路途中因为遇着下雨,车速有所减缓。抵达山城的市区时,已是万家灯火。汽车从市区的边缘经过,然后驶入郊区的乡间柏油小路,直往舅父的家奔去。往日我归乡的行程多是来回的,十多年来,我数过其门而未入,不曾在家乡住宿过,今晚则会在其中一位舅父家里留宿。那种乡间晚上睡觉时凉风习习,蟋蟀、蚱蜢和青蛙声伴眠入梦的体验,很久没有过了,好期待。

我们到了做寿的舅父家时,看到那里临时搭建的帐篷内,已是人头汹涌。乡下人喜欢在自家的宅院办喜宴,时代虽然进步了,这个习惯还是没改变。有所不同的是,从前宴客的一应菜色,都是左邻右里帮忙烹煮,而今则是付钱给城里的餐厅包办,如此改变而已。

我有四位舅父,本地与中国各有一位已故去的,健在的还剩两位。舅父的孩子——即我的表弟妹们,总共有十九位,皆长大成人。有者结了婚,孩子也有数个了;由于不常与他/她们往来,都不知道他/她们的孩子谁是谁。大家一个口径冲着我叫‘伯伯舅舅’,也只好应酬式地一一回应他/她们。

此时,始感受到贺知章那首《回乡偶书》的苍凉与悲戚感,与小辈的时空交错,在这一刻感受最深。有句俗话说:“一代亲,两代表,三代闲了了。”意思说,三代以后,亲也变疏了。现今社会结构,亲戚们越住越远,亲情自然淡薄了;欲再相见,就必须要有哪位亲戚办喜事或什么的,牵个头,才有相聚在一块的可能。见了面,即便大家皆知道彼此是亲戚,由于分隔南北,生活迥异,早已失去了共同的话题,甚至乡音,聊起来也不是十分的投契。

好久未见的亲人与朋友,一个个也难经岁月的消磨,渐渐年华老去了。看到一位以前在家乡时,常与我坐在一块对弈象棋的前辈在座,我走过去开玩笑地对他说:“待会儿我们来杀两盘棋吧。”引得他笑到合不拢口来,互相取笑对方当年下棋时的憨态。当然,我只是说着玩而已,关于象棋,我是很久没有摸过啦,怎有能力再掀翻这江里的浪?当年教会我下棋的师傅——我的堂哥,如今也人在新加坡打拼了。

宴席散后,舅父家里开了几桌赌,好此道者纷纷靠拢过去,我虽也会玩这门能倾家荡产的小方砖块,毕竟少摸了,手生,算计也差,而且也不是这么有兴致,所以只在旁作壁上观。

虽然才九点钟,但是由于四周皆漆黑一片,显得好像很晚了的样子。再说,经过中午的舟车颠簸,特别是在巴士上罚站了一个小时,我也有点倦意了。我们当晚下榻于隔邻不远处的另一位舅父家里,洗过澡后,看了一会当天的报纸新闻,就上床去感受那凉风习习,蟋蟀、蚱蜢和青蛙声伴眠入梦的乡下漫漫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