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5月26日星期三

祝卡杜族丰收节快乐!


即将到来的丰收节(Tadau Kaamatan),是本州原住民卡达山/杜顺族(Kadazan/Dusun)一年一度最隆重的节日,相当于华人的农历春节或马来人的开斋节。该节日其实是自5月1日开始延烧,庆祝一个月,30及31日为高潮。

在以前,丰收节并没有一个固定庆祝的日子,只是在稻穗成熟收割的时期,在各自的村中举办简单的庆祝会;上世纪80年代人民党(Parti Berjaya)执政时期,卡达山/杜顺族领袖经过会议协商,最后把丰收节固定在每年的5月30及31日,于是就产生了两天拥有州特色的丰收节假日。

卡达山/杜顺族为沙巴州最主要的土著族群,人口65万,佔州内总人口的五分之一。他们原信奉‘金诺-灵安神’(Kino-Ringan),目前则主要信奉基督教,少部分皈依回教。族人在本州的聚居点为:根地咬(Keningau)、冰谷(Bingo)、担布南(Tambunan)、摩约(Moyog)、兵南邦(Penampang)、东贡岸(Donggongon)、亚庇(Kota Kinabalu)、斗亚兰(Tuaran)、担波罗里(Tampaluri)、兰瑙(Ranau)等地。

卡达山与杜顺原为同一个民族,70年代之初,由本州的前首席部长唐纳•史蒂文森( Donald Stephens)划分为二派,杜顺(Dusun)是恒古以来就存在的原生派,卡达山(Kadazan)是新生派。我曾为此请教过一位卡达山/杜顺友族同胞,这种分派的意义是什么。他告诉我说,两派都是同一民族,说的话有一些些不同;就犹如华族里的客家、福建、山东人籍贯之分野罢了。哦,原来如此。那么说,应该还有一个单一的词汇涵盖这两个分派名词的;比如,所有籍贯的华人都以‘华人’一词概括,可是他们没有这样的民族名词。

这个驰骋于沙巴疆域,盛产美女的主要原住民族,有着鲜明的特征。男性健壮而豪迈,女性秀丽而柔美。样貌虽有点像华人,却又拥有与华人不一样的文化。有人说他们的祖先与华人混了种,也有人说他们的祖先是来自台湾的高山族,民族起源说的传闻不一而足,全都是推测臆论,至今还没有确凿的历史依据作为支持。

稻米的丰收,对卡达山/杜顺族来说,是造物者给予他们的恩赐,为表示感恩,他们以歌舞庆祝丰收,答谢神明对他们的厚爱,并祈求来年丰收。卡达山/杜顺族为了庆祝丰收季节而举行的感恩活动,包括了露天的游行盛会、选美会、赛水牛、喝‘答拜’(Tapai)比赛、拗手瓜赛、拔河比赛、跳传统舞蹈‘苏马绍’(Sumazau)娱宾、文化表演、花车游行等;在 Bobohizan(即所谓女祭司)的带领下,与掌管稻米之神沟通,仪式气氛由此达到最高潮。

‘答拜’为发酵的糯米或木薯酿制成的土酒,分别有Tapai、Lihing、Bahar、Talak和Sika,每一道酒皆有其独特的风味。这些土酒使用立椭圆形小口宽腹、高两尺的酒埕盛装,只插入一支竹吸管,大家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地吸,至到各自相继醉倒为止,那最后才醉倒的就是‘答拜’冠军。

早年,笔者曾经参加过一位卡达山/杜顺族同事的婚宴,在他们的村里看过宾客们争相地吸酒埕里的酒。好客的主人家请笔者与另外几位参加他婚宴的华族朋友也来吸一吸,因为看到那酒埕只有一支竹吸水管,全部人共同使用之,觉得不卫生,就婉拒他说我们不胜酒量。所幸他们都能谅解,认为我们的酒量的确不如他们。

一个小时后,我们看到方才参与喝‘答拜’比赛的,有一两个开始表现出糗态来了;其中一位醉后感到尿急,当下在屋旁的柱子掀起了裤管就嘘嘘,不远处的卡达山/杜顺族美女见了,花容失色大惊而逃。然后,另一位也借醉去追赶那些美女来抱抱,这一幕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有趣呢!

选美会也是很有看头的比赛,参赛的女子都是从各自的甘榜(Kampung)精挑细选出来的美女。卡达山/杜顺族女性的皮肤白皙,还真难想象她们是来自农村世家。参与选美的,容貌都极好看,并不输华族女孩。我常在公众场合下做的一件窘事,就是分不清那些长相与华族女孩几乎一样的卡达山/杜顺族女店员,购买东西时跟她们讲客家话或华语,她们却回以腼腆的笑容,说自己不是华人,我才恍然大悟,急改以国语来与她交谈。

不过,这些年来,有太多的卡达山/杜顺族子女入读华校,很多已经可以很好地掌握华语,与华人使用流利的华语沟通已经不是问题了。假以时日,能鱼目混珠也;她自己要是不说,我们还真的难以知道她不是华族。

KDCA(卡杜文化村)在接下来的几天又将有一番热闹的场景了。这个占地十亩余的文化村里,建有卡杜族人的传统茅顶竹子屋数间,屋里的摆设按照卡杜族的居家传统,重现参观者的眼前。另外还建有一间可容纳约千人的民众大会堂,高耸的墙身吊挂着数个巨大的黄铜锣鼓模型做装饰。作为庆祝‘新年’的重要场所,KDCA业已完成修缮的工作,大会堂的墙身被髹上亮丽的黄色,整栋大厦焕然一新。丰收节的选美会与文化表演等,大致都在这里举行。

回想从前,要不是卡杜族人在团结党(PBS)时代曾经获取过治理本州的执政权,大概到今天也不会有如斯宏伟的卡杜文化村的落成。若执政当局是他族,谁会为卡杜族的文化来护航呢?

铜锣鼓、米酒、美女、壮男、选美、赛牛、拔河,咱的卡达山/杜顺友族同胞们庆祝丰收节了。用笔者习惯的通俗话语来说,就是:过年咯!

“KOTOBIAN TADAU TAGAZO DO KAAMATAN !”

“谨祝卡达山/杜顺族朋友们丰收节快乐!”

2010年5月25日星期二

网络人应有的成熟心态

网络已然成为现代人不可或缺的应用工具。追踪股市的涨跌、搜寻资料、博客交流、面子书交友、聊天室、论坛、电邮、视讯教学、在线游戏、在线电影、订购机票、网上购物或缴付家庭的水电杂费,样样均给现代人提供了绝对的方便。我们如今已经难以想象一个没有网络的世界,将会是怎样一个可怖的景象。

除却网上游戏,次热门的网站大概要数博客或面子书了。博客有渐趋夕暮的走势,于是很多人都攀炎附热,转而投向面子书去了,假以时日,博客终将被面子书彻底取代。

网络的发明,对人类社会是好是坏?不容易就此下论断。我想,就如一把利刃吧,主要看握着它的人想使用在什么地方,可以用它切菜,也可以用它杀人,不能光说刀是坏,也不全然就是好。利弊互见,不过,还是利大于弊吧。

随同网络普及化而来的,当然就是网络病了。沉迷网游、聊天、追求网络上的虚幻、一天不到网上就浑身不自在,这种网络病虽不能评之为‘绝症’,却至少可以称得上是‘顽疾’。人若不幸染上,就好像长期的吸烟者,总得不时来一支以解解烟瘾才可以。

韩国有对年轻的夫妇,因为过度沉迷于面子书上的游戏,公婆各自玩得不知天日,把一墙之隔才几个月大的女儿也给忘了喂食,最后竟活活饿死了女婴,真荒唐!

一些新新人类,只有兴趣与网络上的网友交谈,在网上可以天南地北闲聊胡扯一番;可是,一旦回到现实的生活里头,反而不会对活蹦在面前的真人表达自己的情感,这些人都是患了网络病的可怜网虫。

最近在一本文摘中看到这篇《网络成熟守则》,作者的署名为‘陆珊’,该文章原刊载于《银川晚报》(中国)。文章内容指的‘网络成熟守则’,是一般博客与爱上聊天室的朋友们应有的正确心态。刚才我为什么不使用白粉瘾来比喻患了网络病的朋友?因为这‘网瘾’说到底啊,还是可以凭自己的理智去抑制的,前提就是奉行以下的《网络成熟守则》(为了较合理化,我对原文作了些许增删,望原作者看到不要见怪):

1. 没有任何一个人,值得你彻夜不眠地陪着聊通宵,休息时间一到,你就应该关机睡觉。

2. 没必要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与网友争论个面红耳赤,关上电脑离开网络,就什么也不是。

3. 有时间多看看新闻,多关心国家大事,这比在聊天室与人胡扯有意义。

4. 不要三更半夜爬起来偷菜,那只说明你的心理年龄尚处于幼稚状态。

5. 没事的时候,去逛逛朋友的博站或论坛,留一言半句,朋友会感激你的支持。

6. 不要受博客牵累,并非每天非写不可。乐意就写,不乐意写,就歇它三月半载吧。

7. 不要在意博客或论坛帖子的点击率和留言率,除非网站有给你提成。

8. 勿将论坛勋章当作面子和追求的目标。勋章只不过代表你在论坛的使用权限,并显耀不了实际的你在社会的地位。

9. 看到喜欢的文章想转载,务必要注明出处,并尽可能写上原作者的署名,这是对原作者的尊重,也是对自己的尊重。

10. 有人当众开你玩笑,使你难堪时,你要学会自我解嘲,而不是破口大骂。

11. 见到与自己意见相左的话语,并不一定要对他人强灌输自己的观点;你不容易将他人的主观改变,犹如他人无法动摇你的想法。

12. 对于陌生人的花言巧语,要学会视而不见,一笑而过。

13. 别人对你出言不逊时,不要反击,只需微笑。

14. 无需把网络看得太复杂,但提高警惕是有必要的。

15. 最后,我添加多一项:不要把网络当成家,适当地分配每周一两天完全不上网的时间给自己,好好欣赏外面的真实世界,精彩度不会输给网络,没骗你。

2010年5月24日星期一

给看手掌

我经过西加麦区第一排的店前走廊时,在头尾处均见到各一对祖孙配的乞讨者。老妇向路人伸出右手‘给看手掌’,做讨取状,孩子则在一旁耍玩自娱。看他们的容貌,是属于‘飞来’人种。

街头那位年龄约莫70岁的老妇,虽披头散发,然面无菜色;身旁躺在地上约莫4、5岁的孩童,也脸蛋饱满。两人完全不似面黄肌瘦的乞丐之形象,街尾的那对祖孙配亦如是。卿本祖辈,缘何当 ‘给看手掌’的伸手将军,教坏子孙?

对于这些阻街的 ‘给看手掌’者,我是一概不会施舍给他们的,因为深怕会造成一个恶性循环,吸引更多的人加入这个不劳而获的行列中。不施舍给他们,就是希望他们乞讨不到钱后,不再来阻街,以免有碍亚庇市容的观瞻——虽然这市容已经沦陷好久了。

我其实甚少走西加麦区这条店前走廊的,今天是准备到店尾那家书报社去买些精神食粮,补补心灵的精神。车子停放得有点远了,我于是改乘11号车,穿街走巷步行到那家书店去。

买了精神食粮后,我依原路步行回去车子的停放处,在经过街头那对祖孙配的伸手将军前面时,看见那老妇已经把孩子抱在腰际,准备要收档离去。休看她一个70岁的妇人,抱着有些沉的孩子,却一点也不费劲,比同龄的我妈要健壮多了!

只见那老妇左手紧抱着孩子在腰,边走边用腾出来的右手去整理自己凌乱的斑白头发,祖孙俩的身影很快没入人群里。我在想,这对祖孙大概觉得反正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就出来外面客串一下‘给看手掌’的角色是吧。

对‘飞来’人而言,‘给看手掌’似乎不是什么见不得人之事,也许是因为有这么个故事在误导他们之故?据说,本州前首席部长敦慕士达华在年轻时,也当过流浪的‘给看手掌’者,人家后来还不是坐上州政府的权力最高点吗?‘给看手掌’也能飞上枝头变太上皇,正是‘无尽荒唐有拥趸’的写照呀!

当我取道国家银行旁边那片空置地走过去新苏兰区时,又见到另一对祖孙配坐在空置地的树荫下,伸出右手来给路过的人 ‘看手掌’。我心想,这是‘飞来’丐帮的流行文化吗?祖孙配因为是‘弱’和‘小’的组合,就比较能赚人同情,是这样吗?

我注意看来往的行人,也都没有兴趣看她的手掌,于是,我迅速扮成机械人,眼睛死盯前方的天空,操着机械式的步伐在她们面前走过。机械人是不存在‘施舍之好德’的,小孩不懂,老妇应该会明白。

‘给看手掌’者为了博取路人的同情,往往是无所不用其极的。一些丧心病狂的掌控乞讨者的集团,专门掳掠孩童来当‘给看手掌’者,还残忍地把好手好脚孩子的手脚故意给折断,或剁掉,或剜去他们的双目变成瞎子,当作残废孩童来博取路人的同情心,给予施舍。还以为手脚残废的没办法‘给看手掌’了,谁想他们是‘给看残障’。

数年前,曾在网络上看到这样一张震惊的照片:在中国某个市镇的一家超市门前,匍匐着一个14、5岁,全身光溜溜的‘给看屁股’乞讨者,他面前置放了一个方型的空纸盒,作为路人施舍钱财的装载物。光着屁股来乞讨的男童,不晓得是不是也受乞讨集团控制的成员之一?

有意思的是,我二妹去欧洲旅行回来,拍到的其中一张当地街市照里,也赫然出现一个皮肤白皙的西方伸手将军,握着个茶缸子,递向过路人乞讨钱银。

呜呼!惟‘给看手掌’是世界性的共通语言呀!只要向路人伸手,人家就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了。

2010年5月22日星期六

酒池笔里歌中

明天又是周末了,松弛神经的日子。一边品茗着红酒,一边静听播放中的蔡琴名曲《最后一夜》,一边写写文章,挺惬意的感觉。

说起这‘最后’,总是令人添了多少的感伤。‘最后’的意思是‘末了’,过后不再有了。最后一瞥、最后一站、最后一面、最后机会……都是负面的情绪。我希望尽量不要使用到这样沉重的词,却又一时找不到比这更婉转的表达方式。

即将到来的周末应该是喜悦的,我于是把歌曲跳转到小邓的《海韵》去,心情马上宽裕了不少。

我是个在开着的电视面前也能呼呼入睡的人,亦可以彻夜不眠,但是,就是不能早睡,这是因为年轻时习惯迟睡造成的;所以,我常要过了12点才上床睡觉。有人以为我写的文章是在办公室里完成的,其实错了,是在每天的深夜写就的,正如我现在写此文,壁上的时间已是11点了。

四周静寂下来后,头脑的思绪会特别的好,我最喜欢在这样的环境下写文章了。在静谧的房间里,只听到电脑键盘发出 ‘嗒、嗒’的声音。因为觉得有点单调,所以我播放歌曲;因为感到头脑过于清醒,于是我倒了杯红酒来喝,麻醉一下神经。

走笔至此,凤飞飞的《掌声响起》传入耳畔,这是一首激励歌曲,非常感人,听过之后有一种沧桑感,体会到那付出辛劳后获得肯定的喜悦之情。人生在世,许多事情都希望旁人的给予肯定,才会有继续下去的勇气。也因此很多激励课程里,都少不了这首歌。

《庭院深深》也是一首旋律非常优美的歌曲,哀怨的曲调,令人陶醉其间。这是一部早期电影《庭院深深》的主题曲,今天已成为隽永的名曲。我特喜欢那幽幽柔柔的唱腔。

《南屏晚钟》,百听不厌。出来社会后,最喜欢听的就是这首歌,喜欢它的旋律美。以前还能哼上几句,现在忘了很多。

梦之旅的《东方之珠》,赞叹香港的美。东方的自由明珠,弹丸之地,代表了炎黄子孙在这地球上最自由的乐土。香港的成就是建立在自由体制下的,故很早即成为亚洲腾飞的龙。

我并不太喜欢听歌,特别是新歌,因为没有成长的记忆。所以这里谈及的都是老歌一箩筐,对新歌不是排斥,只是没有感情。年轻人听我喜欢的老歌,犹如我听我妈那时代的歌,格格不入。

《我怎么醉了》——没有这首歌,这是我酒醉后自造的探戈。有点醉是好事,半梦半醒最美!

2010年5月21日星期五

情何以堪


那年刚入秋,我接到她的信,表示抱歉不能抽空过来参加我的生日会。我握着薄薄的信笺,看了又看,多希望这个否定会突然变成了肯定。不过,最后还是一如我先前看到的,没变。

我拨了个电话过去,接听的人是她母亲,我要求与她说话,那头传来冰冷的声音说她过埠去了,还没等我接上话,电话已经撂了线。

我难掩失望地呆立电话旁,犹豫着生日会还要不要办,后来还是决定办了那个没有她来参加的生日会。那天晚上我因心伤醉倒了,须有劳朋友们把我扶回家。

过后几费周折地打听,才释了我心中的疑窦。原来有个近水楼台的男人,对她发动了猛烈的追求攻势,这条件极佳者攻陷了她的堡垒,将她彻底俘虏了。

有一次,我到一个纯朴的小镇去旅行,在那乡下的羊肠小径上闲步看风景。不远处有一公一母两只狗,公狗走在母狗的后面,不断地嗅母狗的屁股。突然,从横边蹿来另一只公狗,不由分说地就向那公狗发狂似的撕咬;两只争风吃醋的公狗正在酣斗得起劲,母狗却在不远处一派悠闲地观望,不时用鼻子嗅嗅地上,似乎在等待王者的降生。须臾,胜负终于分晓了,是那只后来的公狗摘了冠。

败下阵来的狗儿,匍匐地上,远远地望着胜利者与母狗在干不雅的动作,不时悲鸣般地朝牠们轻声嚎了两下,就是不愿离去。大概是想等那只公狗离开后,自己再去向母狗献殷勤吧?不过,获胜的公狗通常会不分昼夜地伴在发情母狗的身边,失恋的公狗要介入并不易。

看到这有趣的画面,我在想,只要有两性,都会有失恋的影子在,问题是它会去靠向谁的一边?如果我们坚持不放弃,那么,对自己肯定没有好处,放弃,说不定能谱另一段新的、存在希望的恋曲,这一刻,我明白了放弃的道理。

旅行回来,我又埋首投入工作里,失恋的伤口此时也慢慢愈合了。把感情放逐后,我大有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慨,很久也没有再谱新的恋曲。后来勉强谱了,结果都激不起涟漪。

十多年后,我在某家商场遇见了久违的她,依然一头长发披肩,不过就憔悴了好多。那见证了岁月的些微皱纹,在她脸上放肆地铺陈,她同样也看到我掉光了头发的额头,彼此都垂垂老矣。

偶遇的欢欣,相视微笑以对。我们并没有找家咖啡座坐下来细聊,而只是靠在商店旁的玻璃墙边寒暄。知道我还是只影形单,她笑说我挑。我挑?箇中因由还是自己最清楚吧。

和她的重逢也只是淡淡的,我没有问起她的家庭近况,倒是她主动的告诉了我。她们仳离了,两个孩子14、5岁,跟她一块生活,目前在念中学。

她说过来两天了,明天就要回去,并说很高兴今天大家能重逢,不过彼此的心境已各异了。是啊,我想到了那只失恋的狗儿,纵使还在,今天也许没有这个斗志了吧?……

2010年5月20日星期四

春风化语


2010年5月20日 星期四 晴天

据说,勤写日记的人,只要连续三年不间断地写,都有成为作家的潜质。是这样的吗?

我并不爱写日记,难怪到今天也成不了作家,真的是这样。

小学时候,老师建议我们每天写日记,她在黑板上用粉笔写下范例对全班说:先写日期,如某年某月某日,星期几,天气阴晴或雨,然后就在下一行开始写当日发生的事件或感受,字数不限,不过一定要有完整明了的内容。

于是,大伙兴致勃勃地各自买了日记本,在第一页开始认真地写起日记来。由于我的这本‘古籍’早已不知所踪,加以今天的记忆亦已迷糊,故不晓得当时在日记里记下了什么事情,无可奉告大家。

写了大概一个星期吧,开始懒散了。今天的日记拖到明天去写,明天的日记拖到后天去写,再后来是这个星期的日记带到下个星期去写,渐渐与日子脱轨;最后,这个星期已忘却上个星期发生过的事情,于是干脆把日记本束之高阁,不再过问了。

由于写日记没有计分数,所以,没有一个同学有耐心每天写日记,当然,更不用期盼我们的班里会产生作家了。

有趣的是,我至今为止,曾经立过三次决心要写日记的。第一次在小学三年级,第二次在念中学的初中,第三次则是离校出来社会工作时。每次买到一本崭新的日记本后,那股写日记的劲就一股脑地涌上来了。

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写下当天的日期、天气,就开始用端正的字体记下当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可惜这个兴致最久也不过是坚持了一个月的时间。字体后来是渐写渐潦草,记事渐记渐短,到最后对写日记不再来劲了,唯有弃之一旁,任尘埃覆盖。

后来,在书局看到日记本时,总想买下来写日记,不过,最后自己明白坚持不了多久,买了也是个浪费,就打消这念头了。我后期逛书局时,还见过配了锁的日记本,让记下事情又不想被他人看见的书写者,有了一个安全的保障。

春风化‘语’,留住回忆。日记须记录真实的事情才好,可以添加自己的看法与感情,但是,就不要造假事件来敷衍。因为日记的意义,除了训练一个人的毅力和锻炼字体,还可以在以后的漫漫人生路上提供回忆的理据。

台湾前总统蒋介石,虽日理万机,心劳职重,却可以坚持每天写日记。即便在国共内战的紧张时期,也从没有间断过,从大陆写到宝岛,竟持续写了57年,毅力实在惊人。如今,蒋的大量日记为后来研究国共史提供了珍贵的资料,要不是他的坚持,把所有发生过的事情记录下来,一些谜团恐怕就要随他的逝去永成哑谜了。

蒋介石的日记在他生前也是不准他人翻看的,不过,他走后,就管不了人们怎样去处理了。2004年,他的日记由其三儿媳方智怡从加拿大带去美国,交付美国史丹佛大学胡佛研究所档案馆保管。

蒋弥留之际曾嘱咐家属,自己留下的大量日记务必要在50年后始准对外解封,不过其家人后来并没有遵照他的遗愿,而是提前了20年对外界公布日记的内容,也许是为了研究国共史的需要吧。

2010年5月18日星期二

珍珠友情

周日下午与一位好友相约在和生园某家驰名的茶店喝下午茶,但见那加盖出巷子来的茶几里人满为患,好不容易等到一桌最尾端的来入座。

向服务员点了两杯热茶、卤猪杂、炒粿条,还有鸡肉及牛肉串烧,食物送到桌上后,两人立刻埋首努力着,将它们装进各自的腹中去。

饱食后,屋顶淅沥淅沥的响着,不久下起了倾盆大雨。天留客,留客天,大家都无法离开,只好就桌坐着闲聊起来。

大概是受到大雨带来的忧郁气氛感染,朋友感叹起时光飞逝得真快,笑言从前小的时候迫不及待想快点长大,那时候的时间却走得好像蜗牛那样慢;如今不过一晃眼的功夫吧,人生竟已步入了中年,每天流逝掉的日子好比飞机航速般快。

我说,是呀,不说别的,单看我们的友谊就交了整整30年;两人当年初认识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结缘的舞台也正是在和生园这里的某家店里,如今斗转星移,该店还在,却已经不是原来的经营人!大家当时都还是18、9岁的青少年,活泼单纯如素布。进入这个社会大染缸之后,经过了若干年,不幸都被染上了各类奇异的色彩。

外面的雨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还越下越大。我想起了有一次去市区的电影院看周末的午夜场,凌晨一点钟散场后,从戏院出来发现外面正下着豪雨,雨势就如同现在般的大且汹涌。我们到电影院底楼取了车,在开回家的某路段上,因为路面淹水,分辨不出是路还是沟,结果车前轮陷进沟堑里。两人冒雨下车合力将车轮抬起,几经周折才把轮子推上路面,双双搞得全身湿透透,是汗或水也不分,还冷得直发抖。

我问他可还记得否?他说记得!是呀,曾经一起走过的岁月,没有理由会忘记。

30年之交,不是短的一段友情,可惜友情不像婚姻那样,给指定了物件作为各年份的代表;如果放在婚姻上看,30年应该是“珍珠婚”了。事实也是如此,我们有着像珍珠般坚硬又闪烁着朴白洁亮色彩的友情,到了这种阶段,已经是深交的知己了。

有句话正确道出了这世间诚挚的友谊:“真正的朋友,就是把你看透了,还能喜欢你的人。”

我们互相清楚对方的底细,也可以交心而谈,这种亲密而彼此信任的关系,即使同胞兄弟也未必可以做到;比如他与自己的兄弟交谈,就比我与他交谈来得拘谨,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人的一生,相识满天下,但是知己能有几人呢?真正的知己,不须多,一两个足矣。那经得起时间考验的友谊,就如同藏在地窖里的经年老酒,开了瓶盖后,香气四溢,沁入心扉、化入脑髓。

雨初霁,夜幔垂。暮色下,我们步出茶店,彼此挥了挥手道声再见,然后分别开车离去。明天,又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上,继续为生活打拼,攒积着来日再相聚的时间。

2010年5月17日星期一

祝砂州火箭腾升!

虽仅以398票险胜当朝者,在有关方面倚仗执政之便利,逢选必作弊下,火箭还是能够突围而出,因此,被喻为这是“砂州的觉醒”,在此祝贺民联火箭当选!

无视于民怨的执政者,一味以有选举才拨款的伎俩来玩忽选民的智慧,终于尝到了苦果。事实上,除了拨款发展,人民也同样在乎国家的政策,如贪腐、司法、平等问题,都与人民的生活和利益息息相关。

执政当局不认真思考自己被选民唾弃的原因,还是将选民的思维定位在60~90年代,以为只要获得糖果派给,选民就会把票投他的心态,终尝败果!

308的教训,显然没有给当局带来真正的醒悟,在无法容忍多个州属落入反对党囊中的事实下,国阵巫统悍然行使霸权来策反离间,妄图将民意选出的州政府拖垮,使之以违宪的方式强行被“收复”。这在1994年时,已于沙州发生过先例,同样是国阵巫统干的好事。

如今,以反对党的议员涉及贪污需调查,来作为策反的威胁,在涉贪者退党加入了当朝后,竟然可以随之撤销了贪污的控状,这让人民看到,原来当朝者正是贪腐者的护身符!贪污之风为何屡扑不灭?谁为此毒瘤提供了包庇的场所?一目了然也!

民联实权领袖安华,在鸡奸指控证词证据皆漏洞百出下,仍被死咬不放,继续遭当局人为制造假证;而另一边厢,赵氏在反贪总部被杀,在证据充足下,竟然也可以当证据是假,这种颠倒黑白的做法,怎会是一个负责任的政府给人民的信任?人民不投选你们,理直气壮!

我希望这股反风能够延烧到全国大选日,让全国的选民群起对一个贪腐且无视法纪的政府,做个终审的了断,特别是本州的人民,需要像砂州人民那样的觉醒,不要再为虎作伥了!

作为大马家庭里本该平起平坐的一分子,我们被联邦的“特别关照”难道还不知足不知耻吗?我们怎样助益人家?人家又是怎样回报我们的?

在一个大马之下,东西马的发展不一样,物品的售价不一样,赌球的合法化只在西马,不包括东马,这是什么鸟屎一个大马?我们分明就是两个大马,怎会是一个大马?

醒醒吧,可怜的本州无知同胞们,再不醒悟,子孙后代的幸福就此要被断送了!

2010年5月15日星期六

黄犬哮月

“司机先生,请在前面那家停车。多少钱?”

“35元。”

“来,囡囡,外公的家到了,我们下车。”

“妈咪,外公在哪里?”

“在屋子里,我们去敲个门吧。”

“咦,是小姐啊?快请进来!”

“啊,阿宽伯!囡囡,快叫宽爷爷。”

“宽爷爷……”

“乖,囡囡长高了不少。”

“阿宽伯,我爸呢?”

“出去了,今一大早接了电话就火速赶出去。”

“真是的,还在与他那班赌友来往吗?”

“不晓得耶……小姐。小姐,囡囡,你们快进去屋里坐吧!”

“囡囡,来,咱们到屋里等外公回来。”

“妈咪,外公家里有没有玩具可以玩?”

“你呀,这么大了还只惦记着玩玩具!”

“小姐啊,囡囡喜欢什么玩具?我替他去买。”

“啊,不必,你还是不要太宠他了。”

“小姐,这是今天的早报。”

“谢谢,我看看有什么新闻。阿宽伯,你去忙吧,不用理我们。”

“好的,小姐,是妳自己的家嘛,妳也请随便。”

“咦,有一首打油诗……
袖蓝褛遮丑
唇彩甲拒老
权反感民怨
性似奴爱挑
拒轮替口笔
无矢放何为
什么意思?……”

“妈咪,好诗呀!”

“囡囡,胡说,你懂什么喔?”

“妈咪,您看,这诗中藏句呀!”

“咦……对唩,真的耶,哪个死家伙这样厉害编的……”

“秋月,妳回来啦?”

“爸,我们到家两个小时了。囡囡,快来见过外公。”

“外公……”

“呵呵,囡囡,外公好久没有见到你咯,上学了吧?”

“嗯,一年级。”

“好,好,要用功读书哦。”

“知道了,外公!”

“秋月呀,春江没随妳一道回来吗?”

“哦……他有事在忙,走不开,后天才来接我们一块回去。”

“你们呀,难得回来一趟,怎么不多住些日子才走咧?”

“大家都有事在忙啊,你还不是一早就出去,下午才回来?”

“是啊,临时有突发事件,不得已必须赶过去处理。”

“是……赌友在找你吗?”

“不,不,不,妳爸在妳出嫁后就已经戒赌啦。”

“爸,真的?”

“真的!”

“看着我的眼睛,爸。眼睛是会透露你的秘密的哦。”

“哎哟,什么玩意儿?爸明说吧,我参加了国阵的区部委员职务,所以就比较忙咯!”

“什么?爸!你女婿在反阵里,你却跑去国阵?不是存心作对吗?狗日黄也是被你们策反退党的吧?”

“狗日黄?哦,妳是说那个昨天退党造成民联大地震的啊?我不晓得!”

“不晓得?你在国阵机关内,没有听说过吗?他为何早不退迟不退,偏要在东马诗巫的补选之际退?还不是国阵策反他,想借机侮蔑反阵联盟,以期在补选中打败对手吗?”

“也有这个可能性啦,不过,妳阿爸不是位居高层,人家是不会告诉我太多内幕事情的。但是,牛不喝水真的按不低牛头,我以前耕田时也试过的。这关乎那个退党者的素质问题。妳想想,我国的议员有多少是有素质的?为了自身的利益,都争相地出卖自己所属的政党以及当初投选他的选民,错选了这种狗日的,真正无辜的还是选民呀!”

“都说选民的眼睛是雪亮的,不过,还是难以避免的错选了这种低劣素质的!他退得很不是时候,是故意的!”

“这两军对垒就是这样了,兵不厌诈,反正就是想尽办法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我不管,你给我退出国阵机关,不要再为这个腐败的政党做事情了!他们已经被人说是‘老年人在支撑的党’了啦!你女婿在为反阵做事,你却进去国阵为他们效力,与自己的女婿对着干,像话吗?”

“哎哟,女儿,我是因为拗不过一个老友的热情邀请,跟他去国阵做事的。在那里我有人脉,而反阵那边我没有朋友,要进去做事也进不了。这里没有外人,我就把自己的心思告诉妳吧,虽然我在那里为他们做事,但是我也有自己一套原则的,大选时我决不会把票投他们。我活到这个年纪,也学到了乌鸦政客们的奸诈方圆术,对他们是一张脸,背他们又是另一张脸;我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替他们做事,这是他们教导的。”

“你大选时要真的不投他们的票才好,有机会的话,把政府换一换,可以给一个独领了半个多世纪风骚的渐趋腐败政党当头棒喝,让他们明白,愧对人民是会遭唾弃而下野的!一个没有政党轮替执政机会的国家,所达致的进步与改革也相对的有限和缓慢,因为占据统治地位太久的人,并不想带来改变,深怕改变后,自己的统治地位不保,这不是一个民主国家应有的健康政治生态环境!”

“女儿说的极是,我也是这样想的。啊,刚才妳说春江明天来接你们回去吗?”

“是后天,爸爸!你想我们早点走吗?!”

(以上情节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岂有此理)

2010年5月14日星期五

漫天飘雨的傍晚

骤雨初霁,一地湿虀虀

初亮的华灯孤寂地照映着小径

那大小不一的踏石

正在等待着主人的归寝



小径两旁的圆木围篱

厚实洒脱

引来蔓藤热情的攀附

木篱腼腆地接纳了她们



柔柔地吹来一阵晚风

小径两旁树叶攒动

藤蔓与花树的叶子

进行了短暂的空中接吻



都说是个漫天飘雨的傍晚

云厚且低,风中叮咛很是不一般

我猜半更夜雨会来

叩响每一家的屋檐唇




傍晚下班回家途中,看到下过阵雨的天空被乌云压着,四周一片萧瑟黯淡;马路上的汽车异常拥挤堵塞。在某路段旁见一人家的小径,不长的径道中央,竖立着一盏圆型路灯,刚亮起来,发出的微光与小径的优雅气氛相融洽,意境凄迷安详。回到家,见天空的乌云仍未散去,心想大雨会在午夜降临吧。不过,我猜错了,昨夜并没有下雨,次日早晨晴空万里,一片蔚蓝。

2010年5月12日星期三

奶奶,母亲节快乐!

我7岁那年,奶奶走了。

虽然已经意识到那是一场与她的生离死别,却不懂得怎么表达失去的哀伤;跪在厅堂上奶奶的棺椁旁,与比我年长一岁的堂哥两人,尚且偷偷地相互笑闹嬉玩着。

奶奶生前总爱穿着一套同样颜色的衣裤,不是黑色白点的,就是灰色黑方格的,那时代的人管这种衣着叫“阿姆衫”。

小时候,父母白天忙于农务,把我交给奶奶看管,从牙牙学语到入学,家里每天只听到我们祖孙倆的对话。

记得,三、四岁会走会跳以后,最喜欢攀奶奶的背后,每当她坐在藤椅上,我就绕到她背部去,扳着她的肩膀爬呀爬的,直把她弄得唷哟呼痛,然后用手把我强拉开为止。

作为她二儿子的长孙,我是深深地被她灌宠着的,有好吃的自己总舍不得吃,都往我嘴里送。我顽皮翻乱了家具,她也舍不得打骂,总是由我。

不过,因为年纪实在太小,除了仅记得自己喜欢在她背部攀爬,其它的印象就很模糊了。后来出世的妹妹们,对奶奶更加没有印象,只能在懂事以后,凭家里客厅墙上挂着的遗照,意识到她是我们的奶奶。

所以,有时候想想,作为先出世的孩子,我多幸运,至少曾与奶奶相处过6年的时光。我看过奶奶在生时的样子,嘴里接过她老茧层层的手递来的食物,小手触摸过她满布皱纹的脸孔;自然也还让她抱过、亲吻过无数、无数回……

奶奶的房间也是我那时候最喜欢闯荡的地方,到现在,脑海里还有些微的印象:一张挂着蚊帐的木床,床旁的板墙上钉了个架子,架子上放有镜子、煤油灯、药油及一些奶奶的自用品。还放着一块扁圆的透明腊块,上面插满各种穿了线的刺绣针;以前的年代,家家户户都是如此置放针线的。

她的床侧搁着一个掀盖式,可以上锁的黑色光漆木箱子,大约是2 X 3尺的高和宽度吧,里面齐整收叠着她平日所穿的黑灰色 “阿姆衫”套件衣服,还有她为自己准备的往生“寿衣”;床下有个皮夹子,忘了里面装着什么?她对我说,这两件“宝贝”(黑色光漆木箱子和皮夹子)是她从唐山搭船过番南来时带过来的。那时候,我还不晓得“唐山”是个什么地方?只明白她是从那个神秘地方搭船过来的人。

我爷爷走得早,在我爸还只是个十一、二岁的灰头小子时,就离开了他们,所以奶奶很早就守寡,靠着一把勤奋的手在田里干活,日作暮息,把四个孩子拉扯凑大。其实她总共生了七个孩子,有三个女儿送人了,身边剩下三个儿子与一个小女儿;小女儿她自己带大,却在21岁的花样年华时,因病早逝走了。她也就是我们每年清明节扫墓时,不忘去探望的姑姑。

上一代人的生活是艰苦的,尤其是寡母。据说奶奶在我出世前,还亲自下田种地、养鸡、洗衣、汲水,甚至劈柴、生火烧饭。我们是客家人,妇女在生活上要顶半边天,所以自古没有缠足的习俗,保有一双“天足”就是为了要拼生活;不过,这人啊,年长了总免不了脚酸膝痛,是以,在我出世以后,她也就停止了一切的体力操劳,专心在家里看顾我。

今天翻看老照片,见到老奶奶唯一存世的黑白遗照,想到这个月是温馨的母亲节,幡然醒悟起来:“奶奶也是人母”。

奶奶是我爸的母亲,我爸在15年前走了,他已无法给自己的母亲说声“母亲节快乐”,不是我们这些世上的后人替他来追忆,还能是谁呢?

奶奶,母亲节快乐!

2010年5月10日星期一

梦也疯狂:训斥毛邓

母亲节下午的一场雷电暴雨,下了约45分钟,本来午觉睡得正香,却被这不速之客的声音干扰而醒。

此时感觉房里沁入了阵阵的凉意,趁睡意仍浓,又继续梦周公去。梦里,周公不知去向,我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处不知名的丛林荒野,四周有点昏暗,要不是天上那颗千古明月散发着能照明的白色柔光,恐怕我已方向难辨。

天上有月光,地上不远的前方也有火点,一缕银灰的轻烟自那火点冉冉升腾,原来是篝火!看见篝火,我想那里应该会有人吧,于是,我向篝火走过去。

篝火旁的一棵大榕树下,果然有两个人在席地而坐,由于他们都背向着我,我看不见他们的脸,不知道他们是谁,我认识也不?从两人的背形来看,一个高大且肥硕,另一个相对矮小,不过,身子像也挺壮的样子。

我踟蹰着,到底要上前去跟他们打个招呼,还是无声无息掉头走,离开这里?正当我僵在那儿,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一只黑狗替我做了决定。这畜生不晓得在何时,静悄悄地出现在我后面不远的矮树丛里,向着我狂吠了起来。

在如此寂寥的荒郊静夜,犬的吠声仿若一把划破夜帘的利刀,但见四周黑压压的树梢涌起了无数受到吠声惊醒的睡鸟,在天空使劲地拍击翅膀腾飞。

我心在想:“完了,吵醒了全世界了!”急忙把看狗与飞鸟的视线投向前面榕树下坐着的那两个人。两个人也正缓缓地将头转过来,望向我站立的地方。

明亮月色的照耀下,我看到了这两人的容貌了,原来我认识!在这里见到他们,令我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因为这两人是毛泽东与邓小平!我在做梦吧?事实上我真的在做梦——雨中午睡的梦,但是我当时倒没有做梦的感觉,因为在梦的现场,一切都像是那么的真切。瞧那毛泽东与邓小平,两人的右手各自夹着一支点燃了的熊猫牌香烟,真是死也要抽。

两人见了我,并没有所谓惊愕的表情,而是脸色如腊那样僵化着。我突然想起,他们早已成了古人,脸上当然就不会有什么表情了。毛在世上的遗骸仍存于北京人民大会堂的一口水晶石棺里,全身被防腐药水浸泡着;邓的遗骸火化后,骨灰撒了大海,只有一小撮让他的子女携去香港,撒入了维多利亚港,以了却他未能在香港回归祖国的怀抱后踏足香港的心愿。

既然是死人两个,也就没有了生前的霸气,没有什么好怕他们的,我心中是这么想,但是我的两条腿可不这样想,它们不肯往前挪移半步!于是,我只好对双腿做了一些思想的工作,好不容易才哄得两腿从命,将我带到榕树下。

“您好。”

“您好啊!”两人见了我,慌忙与我打招呼,声音听来像机械式的说话机。

“你们好!”我也回以礼貌的招呼。

对于这两个影响中国历史进程的最高决策人,他们身后仍有许多让人非议之处,读中国近代史,知道他们并非完人,同你我一样会犯错误。然而,由于他们的身份之故,所犯的错误往往会对整个国家的苍生带来灾难性的祸害。他们在生时,没有人敢给予决策上的指正,因为怕被套上反革命与走资的帽子。如今他们死了,权力已被淘空,当面教训他们,一些事情他们在生前确实是做错了,就不必再害怕他们的对付,除非他们托梦去向胡温告死人状。

我当然也有许多关于他们干出贻害百姓的决策之疑问,想知道他们今天是如何个看法的?首先我指责了那个大块头的毛泽东:“你发动文化大革命,仅仅为了你要排除异己,搞个人崇拜!十年文革浩劫,制造内部分裂,互相杀戮,平添冤狱,使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干部和百分之六十以上的群众受到无情的打击和迫害。73万人因之受到诬陷和迫害,其中3万4千人被迫害至死,数千人终身残废;这场堪称是史无前例的人类大浩劫,你作为一个当时的国家领导人,背负有违反人类的社会罪行,这是你极为可耻的一面,你今天有醒悟过来当时你是错误的吗?”

然后我对邓小平说:“1989年6月4日凌晨,你坐镇中南海,通过李鹏之口,下令驻守天安门的军队向手无寸铁的请愿学生开枪射杀,这起冤案因你错误的决断,引致你的英名一败涂地,你大概始料不及吧?无论中共的历史如何美化这场政府屠杀自己人民的悲剧,海外都是将这场学潮定义为中国的学生继‘五四运动’之后,另一次爱国的正义之举!所谓爱之深,责之切,一个不敢聆听自己人民进谏之声的政府,是不配为管理人民之政府!”

我转向毛说:“老毛自己也说过一句名言:‘要做人民的先生,先做人民的学生。’这难道只是你的随口之言,言过莫理?”

两人经我义正词严地谴责,都搭腔不上来,只在喉头发出“咿咿呀呀”的怪音,然后相继化为两缕青烟,消失在榕树下。后来我知道,那只吠我的黑狗原来是江青的化身,不明白她为什么甘愿变狗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梦醒后,外面的雨也停歇了,我心情感到特别的好,起来走到门口望外面,欲看雨后涤清尘嚣的景色,突见屋前那棵一个成人身高的小榕树,已被风连根拔起,倒卧地上。梦中发生的训斥毛邓之事,也许就是在这棵小树下?

2010年5月6日星期四

永远的邓丽君


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绿草萋萋,白雾迷离,有位佳人,靠水而居。
我愿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无奈前有险滩,道路又远又长。
我愿顺流而下,找寻她的方向;却见依稀仿佛,她在水的中央。
我愿逆流而上,与她轻言细语;无奈前有险滩,道路曲折无已。
我愿顺流而下,找寻她的足迹;却见仿佛依稀,她在水中伫立。


秋水伊人,水澄依旧,芳踪何在?在水一方?在天一隅?海鸥飞处不见伊人伫立,只留艳红小曲绕梁不去。

小邓离开全球的华人歌迷们倏忽已15载了,往事如昨,大家还是继续播放着她那独具柔美嗓音的歌曲,还是一如既往地做她的忠诚粉丝、护花之臣,热爱她、怜惜她,忘不了这位美丽的海棠姑娘

不知她在天堂的日子过得惬意吗?还有继续歌唱事业吗?会晓得我们不曾忘记她吗?

本月8日是小邓的忌日。15年前的这天,她偕同友好在泰国清迈游玩之际,被等待在那里的天使接走了,猝然而去。没有激昂的歌迷告别会,没有别离的预感,没来得及与法籍爱人道再见,一代巨星就此仓促地殒落,长眠台北县金山乡的金宝山“筠园”,永远地离开了我们。给全球歌迷带来的是肝肠寸断,和被丝绞虫咬般的锥心之悲痛,声声遗憾的同时,不禁要谴责苍天的太无情。每当这个伤感的日子来临,总会让歌迷们忆起她那难忘的眼睛甜蜜蜜的笑靥,和散发的淡淡幽情

与所有同龄的中年朋友们一样,笔者听小邓优美的旋律之时,正值人生的青春高峰期。她的歌曲曾伴我走过青春岁月,给我留下许多美丽的回忆;每回听她的歌曲,就不可避免地忆及当年身处环境中的点点滴滴。很喜欢她演唱的《海韵》、《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夜来香》、《又见炊烟》和《小城故事》、《心中喜欢就说爱》。

虽说往事有悲有喜,但是当它成为回忆后,不论悲喜,皆是一道香气四溢的菜色,毕竟年岁增长了,心境也不一样了。对于当年不尽如意的事,现在回想起来,笑笑而过,不会再有情绪上的波动起伏,特别是在小邓歌声的环绕下嚼这道菜,更觉意境的妙美与无穷。

邓丽君祖籍河北邯郸大名县邓台村,1953年1月29日出生于台湾云林县褒忠乡田洋村,在家中排行第四,其父亲是随国民政府迁台的河北省军人,母亲是山东省人。因政治立场之故,终其一生,她都不曾踏入过中国大陆的土地上,不曾返回过自己祖先的故乡。可见,对于两岸政府意识形态上的对立,她还是挺在乎的。

反而东南亚一带的华人有此荣幸,可以见到这位迷人的小姐之舞台风采;她与南洋的渊源也极深,特别喜欢吃当地的炒空心菜。小邓早年的难忘初恋情人亦是一位来自大马的成功青年企业家,名叫林振发,可惜林君后来在一次赴新加坡公干中,因心脏病突发去世,没能与小邓结成连理,成为了憾事。

由于小邓对共产政权没有好感,其父亲又是军人出身,使她自小便高举着反攻大陆的鲜明政治旗帜,与共方势不两立;她曾说过:“我回大陆演唱的那一天,就是三民主义统一中国的那一天”。试图将那里的人民从共产的统治中解救出来,被视为是她的一个小心愿;每次到金马两处前沿战线劳军时,她都不忘深情款款地望着大陆的方向,面对这片无情荒地有情天,似乎在向彼岸的人民传递她温情的问候,云深情也深,叫人感动亦深。

那个时代,她的歌声其实早已经随彩云飞过了台湾海峡,把大陆彼岸数亿人的心给俘虏去了,因此当年有“大邓小邓”之说,还有句顺口溜:“白天听大邓,晚上听小邓。”大邓是邓小平,小邓就是邓丽君;意味着她在大陆民众心中的影响力,与大邓是不相伯仲的;尽管大陆后来在经济上成功的实现了改革开放,歌迷们也一再邀请她返回大陆,会见歌迷和感受原乡情浓,然而她却狠下心来,没有实现数亿歌迷们的切切殷盼。这该是大陆歌迷们最为扼腕叹息、捶胸饮恨之处吧?

站在国民党的立场来看,邓丽君无疑是位极为爱国的公民。为了国共不同的政治理念,她可以看淡自己的名利,目无旁骛地一心效忠中华民国。一个具备伟大情操的时代女杰,是中华民族不可多得的优秀榜样,也是全台湾乃至全世界华人的骄傲。邓丽君去世后,为表彰她的爱国情怀和演艺成就,中华民国政府曾颁发褒扬令,明令褒扬。她的灵柩上获覆盖青天白日党旗和青天白日满地红国旗,传为佳话。

曾见过一篇报道谓,小邓其实是国民党栽培出来的间谍,专司在港澳与海外刺探中共的情报,笔者不知作这样见解的人风从哪里来?是冲着她对中华民国至死不渝的效忠而得出这样的结论吗?不过,就事论事,纵使她真的是个为国民党服务的间谍,其对国家的忠诚还是深深地教育了人们,应该是受到后人景仰的爱国女子。

小邓得意在事业,却失意于情场,显示每一位成功女人都逃不过的宿命:在爱情与事业上,鱼与熊掌终究难以兼得。恋爱的路多么甜呀,没有爱怎么活下去?与事业作比较,她相信爱情更美丽,憧憬着活在爱的世界里,享受被人爱的感觉。据报道,她曾经有过三段正式恋情,不知与港星成龙的那段无疾而终的短命恋情,有没有被计算进去?

直到40岁后,再传来她与充满了浪漫主义色彩的法籍男人相恋,正当她准备归于平淡,等待着大喜之日步上红地毯,接受众人的祝福之际,却因红颜薄命而魂消泰国的清迈,连对法籍未婚夫说句“再见我的爱人”的机会也没有,令人无限唏嘘。

生命不在乎长短,在于活得精不精彩。漫步人生路上,邓丽君短促的一生无疑是活得非常的精彩,她的芳名也将被千古传颂,今生可谓了无抱憾。这位曾经叱咤了一个时代,风靡过全球华人乐坛的奇女子,凭其柔美的歌声,奠定了她在华语歌坛永恒的地位,前无古人,至今亦不见来者!

相对于歌迷粉丝而言,纵是千言万语也难以尽诉对小邓的思念。听着她优美的歌声传来,思绪也随之起伏波动,仿佛在做着一个悲哀的梦。在天人永别的残酷现实底下,难掩伤感,毕竟我只在乎你何日君再来?屋外丝丝小雨,滴滴沁入心扉,使我今夜想起你,不觉又淌下泪的小雨

每年的5月8日,成为全球歌迷最伤心难忘的一天。15年前的这一天,她幻化作美丽的彩蝶,飞去了心灵永远的安息处——“筠园”。

藉此15周年忌日之际,笔者将对小邓的深切思念,浓缩成包含了她演唱过的其中42首名曲,寓意她的生命曾走过了42个春天的文章,向心目中永远的巨星——邓丽君,致以崇高的敬意,祝福她在天家生活愉快,歌迷们会永远永远地爱妳!

2010年5月4日星期二

脑满肠肥油光面,福相俱足赛八戒

在通往银行的巷道遇见一位熟人,老远便看见他那有宽度的身材向着我拢来。近身后,彼此寒暄的第一句就是:“你发福了!”本来是我先说他的,他也不客气地回敬了我一句:“你也是!”还用右手的食指向我的肚腩指了一指,然后彼此面有惭色地大笑而过。

去到公司买货时,碰到一位同样好久未谋面的友人,见了我也毫不礼貌地惊呼:“你发福了!”我无法也回敬他这句,因着人家看起来是比从前消瘦了些的事实。

现今的世界,大家都明白,发福了并不是真的有福,而是意味着身体的调控系统开始失效了。许多疾病都是由肥胖引起的,反正人胖起来就不是件好事,必然会成为疾病滋长的温床。

我在春节期间吃了很多垃圾食物,虽然有去走山运动,还是无法将体内多余的脂肪甩去。另一个容易致胖的原因是年龄,看过多位与我年龄相若的朋友,身材都有横向发展的趋势,也都来了三高中的一两高。

说到体积,其实还远远及不上我邻家的那个与我同龄的儿子,他大概一个人可以分成两个我,身材简直与日本的相扑手无差!在家里的大厅坐着看电视,必须独占两张凳子,偌大的屁股才算安置妥当。我见他这巨硕的庞体,已经意识到行动的不便了,不晓得他有没有这样的感觉?我暗自祈祷着自己以后不要像他“脑满肠肥油光面”的模样才好!

前年看过一篇欧美国家的报道,说的是住在8楼的一个大胖子死了,由于如座小山般的尸体无法出大门,需劳动消防员架云梯从面向街市的窗户把窗架全部拆去,才可以将尸体用吊车拖吊出来。这个“死胖子”看来已经因为太肥胖而没有出过门了!

当然,我也希望自己的多余赘肉能够减除掉最好,奈何一直是有想法而没有行动。虽然我上班的办公室在四楼处,每天步行这梯阶上落大概五、六回,照理运动量本该看到绩效才是;奈何这十年来练就了腿功后,四楼的高度已经不是问题,不但可以一口气上到去,有时到了四楼还感觉不到走了数十级的梯阶。大家看了大概要嘀咕我在嗮命了,不幸,这是真的!

这四楼高的梯阶,一般人如果不是经常的上落,要上去的话,还必需在中途作稍歇才行呐!见过年龄比我还小十来岁的人,上到四楼后,竟然气喘得说不出话来,得休息一阵,待呼吸顺畅后,才能开口说话。

一如我刚才之言,十年腿功毕竟不是闲得来的。梯阶虽然是个很好的运动场地,却因习惯成自然,使我体内的脂肪无法因为爬楼梯而燃烧起来消弭掉!

不是十五二十了,到了这把年纪,美丑已经不是很重要,所以,减肥也变成无关痛痒的事了。但是健康很重要,看来我还得下个决心,筹备减肥计划,强行瘦身才行。

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