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5月31日星期四

卡杜族走向同化命运

参与卡达山人的丰收节,有种心碎的感觉。

不是心碎我娶不到这样漂亮的卡达山美眉,是心碎他们这个在沙巴乃至全马很独特的族群,在巫统satu Malaysia satu bangsa的口号下,如着魔般趋附,融入他族里,渐渐失去自身的民族特色。

我去过好几次每年在KDCA举办的丰收节庆典,看到他们的所有节目都是以马来语作为媒介语,完全听不见透过麦克风发出的卡达山语。场外的族人,仅年老者还使用卡达山语交谈,年轻的都使用马来语了。

卡达山族本是一个只在风下之乡生活的“稀有品种”,人口65万左右,族人的面貌有点像华人,加以女性的肌肤白皙,几乎与真正的华人没有分别。他们大多数信仰基督教,在60年代被沙统(USNO)威逼利诱下,有一部分皈依了回教。

天性乐观和不识危机感为何物的卡达山人,可能是由于文化不强,所以民族意识也薄弱。当他们的文化与别人的文化发生碰撞时,相形见绌的信心打击下,渐渐抛弃自身文化,改为接受别人的文化,成为了失根族却也没悔恨之心。

70年代中期的前首席部长敦法·史蒂芬,把“卡达山”这个新颖的族名从“杜顺”里分类出来,意喻“居住在城市的杜顺人”。从此,人数本来就不多的“稀有品种”,就此被政治人物别有用心的分裂开来,今天遭遇的与马来人同化命运,不过是当年分裂族名的延续悲剧。

当不会使用本族语言的卡达山人被问起是何种族时,回答自己是卡达山,却不能在别人要求说一两句卡达山语来听时满足对方,心中会作何想?最后的结果,就是以后干脆不认自己是卡达山人了!

这个只在本州出现,据说与明朝来此的汉人通婚而产生的族群,在毫无意识下成为了灭绝的民族。数十年后,我们看到的是许许多多不会说卡达山语的群体,尽管他们或许还骄傲地自称是卡达山族,但是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对不了解这族群被同化演变过程的人而言,他们被认为只不过是马来族的一个分支。

我希望一些念过华校,能读懂这篇文章的卡达山朋友们,关注一下你们的族群危机。虽然你们在丰收节的庆典上用卡达山语来作为媒介语时,我也听不懂,但是,至少知道你们的族人还维护着自己的语言文化。

旁观者清,作为旁观者,我看到的是一种即将消失的民族和文化。


2012年5月30日星期三

初犯与惯犯


“碰!碰!”

头上披了一个奶油色卷边垂胸马尾假发套,身着一袭黑色长袍,鼻梁架了一副老花眼镜,脸色严酷得像死人那样硬梆梆,挤不出一丝笑容来的法官,端坐在高高的审判席中央,搁在桌上的双手左右拉开一页文件,正在一边看一边对下面被告栏里的被告宣读下判书。

“本席最后宣判,被告人XXX偷鸡摸狗证据确凿,罪名成立!”身材瘦削的被告在栏里紧张的竖起了耳朵听着,敞亮的额头沁出了几粒汗珠来。

法官接着说:“姑念其初犯,以及没有过刑事案底的不良记录,经陪审团商议,一致裁判其入狱十年面壁思过,阁下若不服,可拥有上诉的权利!”

被告听后大喊起来,情不自禁的手舞足蹈表示他的不服,两旁的庭警急忙趋前各自抓着他的左右手,将他按着不让他摆动,其中一个对他说:“不是叫你现在提起上诉,还要做一番上诉的准备程序才可以择日开庭重审的啦!”

“偷鸡摸狗也要判十年监?太贵了吧?——啊,说错,是太重了吧?”他双手不能动,只好伸长了脖子仰起头向面前高台安坐的法官骂道。

心高气傲的法官听了,吓一跳。上任担当高庭法官五年来,他从未被人批评过,何况是这种不起眼的罪犯!他略微垂下头,双眼从老花眼镜上面的隙缝看清楚这被告是何方神圣。

“不过是个圆趾方颅的普通罪犯罢了!”他舒了口气,心里这样想道,然后缓缓的收起了盯他的眼神,头颅缩回来,扯高气扬的把目光转向他对面高墙上悬挂的国徽上。

“初犯与惯犯的惩罚怎样分?你要给我说清楚来!”被告大力的扭摆着身体呐喊,仿佛想从两个庭警的手里挣脱,跳上审判席上把法官痛揍一顿似的。

法官一怔,迟疑了一下,一脸无辜的侧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陪审团。只见各陪审团员,不论男女个个都在摇头叹息,他心一慌,急忙再将陪审团交到他手里的下判文件仔细看过了一遍。

原来文件写道:最高刑罚十年,姑念是初犯,建议判其一年!山城客当时吃了会令其隐身的蚕豆,光着身子溜到法官的背后,看见了这一切,不禁“嗤”的笑出声来。法官听到异声,转身左看右看,就是看不见赤裸隐了身站在他旁边的透明山城客,不然就要被他告我“鸟视法庭”咯!哈哈!

他把头转回去,透过老花眼镜将视线落回宣判文件,然后站立起来,脸色凝重的先向陪审团深深鞠了个躬,再向被告栏里的被告做了同样的深鞠躬动作,以表示自己犯了“技术性的错误”。

接着,他重新宣判被告的刑罚是一年。

初犯与惯犯的判决是有别的,可惜烂首相那鸡并不知道。除非他能像笔者那样,吃了敏感的蚕豆会自动隐身,裸体到处去走走看看,才会晓得公平的价值在哪!

他最近批评民联的实权领袖安华,安华许诺在取得中央执政权后,隔天立刻把高油价调降。说安华即使真的取得中央执政权,也无法在隔天就把油价下调,这只是民联欲获取支持的“民粹政策”,是空洞的承诺,目的是骗取选票。

我就不懂了,国阵巫统骗了人民半个世纪,绝大多数在选举前向选民发射的空言,都没有实现。远的不说,最近的一例就是在3月来本州访问时,承诺回去要设立皇委会调查这里的非法移民获得大马卡事件,可是,今天6月了,皇委会在哪里?难道皇委会早已成立?只是不幸吃了蚕豆后,和我一样玩起隐身的赤裸身子游戏了?

假设民联在下届选举中获得大胜,一举推翻了这个人人憎恨的霸道政权,届时即便他无法实现降油价的承诺,对人民而言,也不过是个初犯,是可以原谅的,不能与巫统这个骗了人民半个世纪的惯犯相提并论!

看我做什么?我说的不对吗?呀!!!!!你……你竟然可以看见裸体隐了形的我?

2012年5月29日星期二

再见还是朋友


挥挥手,执行秘书在会所上完今天最后的班,向我们道别了。

另一位负责羽球场地日间出租职务的来自中国女同事Tracy,也已在上个月请辞,将于这个月结束后离开;她后天还需回来工作,以补足尚欠的上班时间。

欲离开的这两人,联合破费从外面打包饭菜回来会所,请同事们吃午餐,在盛情难却的堂而皇之美丽理由下,我也就不客气了。

虽然大家做了同事仅短短的两个月,但是,这离别的愁绪,还是感染了大家。信是有缘,所以不约而同走到一样的场所上班,互相认识当了同事。

Tracy边吃边说:“这顿在办公室一起吃的饭很珍惜,以后大家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当同事。”

我说:“再当同事的可能性小,不过,山水有相逢,在外面总会碰头的,希望再见时还是朋友。”

旁边那个调皮的执行秘书,好像没有这么感性,他呆呆的说:“外面再见,我已不认识你。”

我趁势笑他:“到时你可能会这样说:你是谁?我老年痴呆症,不认识你。”

他听了马上连番踩、踩、踩的说:“……大吉利是!”

这一瞬间大家都笑翻天,暂忘了这是离别的聚餐,而非庆功宴。

此情可待成追忆,在执行秘书向大家挥手的刹那,道别的情景已然开始写入回忆的专区。60岁或70岁以后,如果大家还赖在地球上没走,也没有被痴呆症看上,就可以把这段离别聚餐的过往,从脑袋里储藏的地方搜出来回一回味。

会让我不再在乎的朋友只有两种:一种是在我患难时对我落井下石的,我会视之为加害者,其失却了对朋友的扶持心。另一种是说话不算话把人当傻瓜的,我会认为其诚意虚假,信誉破产。新交的这几位同事,我没发现他们有以上的“劈友症状”,所以,大家有朝一日即便分开路走,当我们在同一条水平线再相遇时,仍然会是朋友!

在办公室聚餐时,忘了最重要的一个环节——没有摄下合影留念照。执行秘书已去不回,他说再见也不认识我;明后两天又是此间卡达山/杜顺族的丰收节假期,大家化整为零各自寻乐子去,——只为了补拍聚餐的留念照,谁愿回来会所摆pose

由此可见,逝去的是岁月,流走的是时间,一旦错失捕抓影像之机,就没有重来之理。但是,既然相识过,又互无冤仇,只是没有相爱过罢了,再见时没有理由故意不认识的。除非之中的某位去韩国动过大幅度的脸部整容手术,即便如此,动过整容手术的,还是能率先认出未动过整容手术的那位吧?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两个都做了脸部整容手术,大家碰头时都认不出对方。也有可能在某场意外中伤及脑袋里的记忆区,使部分记忆消失了。其实,这些藉口都不及我向执行秘书建议的好:患老人痴呆症,因为这是上帝给的冠冕堂皇理由,我常以此来应付向我追讨欠债的大耳窿,并每每凑效,信吗?

2012年5月28日星期一

年中牵情


看了看墙上的日历,啊!原来还剩几天6月又将临,很快就来到了一年的年中。

有点神经质的朋友念念不忘地提醒我,年尾世界会末日,要我准备迎接不信耶稣使灵魂遭到毁灭的严重后果,可是我一点也不在乎。我相信,要来的总会来,逃避不是办法,最好面对它;至于那不会来的,任凭你嘶喊呐吼,它就是发生不起来。若因为这无聊的谣言而生活在惶惶不可终日中,则非常的不智了。

——所以,如常过好无常的日子,你最对得住自己。

服务的会所最近人事变更,执行秘书换人了,新任者是位30余岁的短发女性。她的体型瘦瘦小小的,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是脸上流露的却是一股充满自信的刚毅之色!我祝福她,希望她能胜任这份苦差,以及大家往后能相处愉快吧。

上周六的下午开秘书处会议时,总务为我们争取了某方面的津贴费,实在很感激他处处为我们着想,惟有尽职努力工作替他分忧来回报了。

5月其实是个多事之秋,会所连续发生变故,我不愿在这里详细提起,是因为这关系到各同事的利益问题。我作为一个旁观者,不能随意站出来选边,明确的道明谁对谁错,只能默默的把一切看在眼里,再埋入心田。

每个人心中自有一把尺,我用这把心中之尺来测量过之后,谁对谁错的裁决已了然在我心里。我相信每个人做每件事,必有他的原因或目的,这动机是立场的问题,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只要自己没有不幸被拖下水搅浑一池是非,我永远也会乐意蹲在池边,当个噤声的旁观者。

当然,不是每回都能撇清事情置身事外的,是非有时会误打误撞自找上门来。旁观者无奈的变了当事人,事到头来不自由,有得好烦了,这种局面是我所不欲见的。无论如何,尽力去避免吧。

行将离任的男执行秘书取笑我即将要在阴盛阳衰的天空下苟活,我倒不似他悲观。换个想法,枕在软玉温香堆里听莺声燕语在呢喃,境界不是很好吗?何须视同苟活?三女只要不上演那出勾心斗角的“宫心计”来攻讦我,阴盛就让它阴盛,阳衰也让它阳衰吧!

2012年5月27日星期日

相同职业,不同人性


2008512日下午228分,四川省的汶川县发生了里氏8.0级的强烈地震,当时在四川都江堰市光亚学校的老师范美忠,正给国际文凭一年级班上语文课,地震发生时,他撇下学生自个逃命至学校的操场空旷地。

这个名字里有“美”又有“忠”的教育界败类,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还不够下流无耻,隔天在中国著名的天涯社区论坛发表《那一刻地动山摇——512汶川地震亲历记》一 文,记述自己在震中及震后的经历,描述到当时的情况时,他犹恬不知耻地写道:“在这种生死抉择的瞬间,只有为了我的女儿我才可能考虑牺牲自我,其他的人,哪怕是我的母亲,在这种情况下我也不会管的。”范美忠无耻地说,逃跑是自己瞬间的本能行为,但同时也反映了他对自我与他人生命孰为重的权衡,他并不认为作为一名老师,有为救学生而牺牲自己生命的义务。

这些言论引发了部分网民对其教师道德素养的声讨,平面和网络媒体对范美忠逃跑事件的争相报道和讨论,使范美忠在这次事件升温后被网友讥讽为“范跑跑”。事件发生后,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吊销了范美忠的教师资格证,他随即被光亚学校停职。

父母将孩子送到学校,学校的老师就权充了孩子在校这段期间的监护人,校方人员对学生负有一定的安危保护责任。范美忠的可耻道德观,说明了在其职者未必就具备应有之职务操守。作为被歌颂为人类灵魂工程师、道德捍卫者的教师,范的逃跑行为显示他不愿肩负起保护学生的职责,在学生身处于最危险的时刻,撇下他们自己逃跑了。

当我们对教育界出现的这种道德沦丧而唏嘘不已,认为老师的素养已经由这个“范跑跑”开始败坏时,本月的8日,在黑龙江却发生了一起最美丽的女教师张丽莉在车祸瞬间推开学生,自己被卷入客车下,双腿血肉模糊,最终不得不高位截肢的感人英雄事件。

据新闻报道,8日下午838分,在黑龙江佳木斯市胜利路北侧第四中学门前,一辆在等待师生上车的客车,因驾驶员误碰操纵杆,致使车辆失控撞向学生,危急之下,教师张丽莉将学生推向一旁,自己却被碾到车下,造成双腿截肢,全身多处骨折,此意外事件也造成了4名学生受伤。

 张丽莉老师1984119日出生,身高168厘米,现年28岁;黑龙江省佳木斯市第十九中学语文教师,1996年至1999年在佳木斯第三中学读初中;1999年考入依兰师范学校;2004年专升本进入大庆师范学院;2007年毕业于哈尔滨师范大学;毕业后就职于佳木斯市第十九中学。

目击车祸的同事回忆道:“当时那种情况,换个人可能需要考虑一下才会冲上去,没想到丽莉能够如此毫不犹豫。”我想,这就是天使与魔鬼的差别。

无耻的范美忠看过这事件后,也许还会不齿张丽莉的救人勇气,但是社会上对于她舍身抢救危难中的学生的精神,发出了高度的评价。范跑跑有朝一日沦落街头,不会有人给予丁点的帮助,因为他的冷漠已经背叛了他所从事的职业;而张丽莉今后可能要在轮椅上过一辈子了,但是人间给她送上的温暖,可以保障她一生都幸福。

一个人怎么对待社会,社会也会怎么回馈他/她,无情者换来冷漠,有爱心者温情也处处。人性的美丑决定了他在一念之间如何看待道德,而这也就是天使与魔鬼的差别。


2012年5月26日星期六

访 问 (13)


KKIA国际机场离境区。

“咦,大歌星,又见到你,去哪里呀?”

“喔,靓女记者,好久不见!只是到国外随便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而已。”

“大选快要到了喔,你出国出得心安呀?”

“嗔,此一时这个月,彼一时下个月,通街满巷谣言乱飞,信得几多?我才不跟他们一起癲啦!”

“这也难怪你,受到这种歪风气的影响,如今连三岁小孩也会编造国会解散的谣言!狼来了,狼来了,这狼也不知几时才会真的来了?”

“所以,我在国内左等不是,右等也不是,还不如到国外逗转一下,顺便寻找创作灵感更好!这样吧,如果妳承认我是妳的男友,就请帮帮忙。万一他们趁我出国的这段期间把国会解散,妳一定要火速拨打越洋电话通知我!”

“噢噢噢~~有你这样求人帮忙的吗?讨了便宜还卖乖,我才不要你做我的男友!”

“呀!歌星妳也敢瞧不起?妳知道有多少女歌迷想嫁给我吗?”

“哼!谁稀罕?歌星难道不是靠劳力赚钱?有何特别的?”

“妳……真的越来越世故了,说不好听就是越来越现实,越来越不可爱。算了,不和妳一般计较,总之,妳把我当朋友总可以了吧?”

“这倒还能听进去。不过,我有言在先,国会解散后,如果各反对党仍然不能达成协议,无法实现广大选民的意愿,在同一选区一对一来撼倒这烂政府,则推翻他们的希望不大,你赶回来投票也无济于事,我就不通知你了。”

“这次是推翻这家老店的最佳时机,如果不能实现一对一对垒,显然会让这烂政府死里逃生!以后想再来推翻他们,就没有酱的机会了!”

“正确!我的男友也是酱说滴!”

“我希望这些反对党的阿头晚上夜阑人静时,能叠高枕头来想清楚!如果他们的枕头不够高,我借我的给他们好了,只要能从高枕中大彻大悟,想明白各方一致的行动目标是推翻这家老店,而不是争取什么自杀权,我到时候可以把枕头送给他们!”

“话虽如此,我隐约觉得事情没有酱乐观。大选日期虽还不知几时,但是,各反对党若有心团结合作来对抗共同的敌人,应该一早已经谈妥一对一的出征问题了,哪有现在还各自为政、互相攻讦的?所以,如果明天就解散国会,反对党必然措手不及,要面对狗咬狗骨,放走贼徒的困窘局面!”

“妳的意思是叫我在外国玩得安心些吗?”

“唔,有酱紫的意思!你自己看着办啦!如果你在一年后回来时,看到来机场接机的首席部长仍然是‘木蛇’这位老兄,请不必感到惊慌,与他握手就是了!”

“明白明白!那么,我进候机室咯,有空多想我!拜拜!”

“……”

“咦!我的行李呢?!难道是这烂政府窃听到我骂他,派间谍来把我的行李偷走了?”

“瞧你,简直是魂不守舍哟!你的行李不是刚才在柜台办理了运载手续后,交给机场服务员了吗?”

“噢!是喔!不好意思!”



**虽然说了烂政府的坏话,这烂政府的承受力却越来越强,皮越来越韧,竟然不当一回事,没有以停电对付,到底是进步了还是更烂了?我也分析不到!

2012年5月25日星期五

天气热到sot人

好鬼热的天气,因需要外出办事之故,血肉之躯不得不暴露在炎炎骄阳之下。

此时正值响午时分,骄阳并不可爱。来自一亿五千万公里处的烈焰,奔袭到达我的肌肤时,犹如被一只尖牙利齿的猛兽噬咬般的感觉。本着“打伞不面(man),面不打伞”的原则,我坚持在没有保护伞下接受与它正面冲突的挑战,结果打了数个毫无由来的喷嚏,在灿烂的艳阳下,体内竟冒出一股寒意来!

不知是不是传说中的太阳黑子活跃期,导致了近期出现的异常炎热天气?总之,风下之乡的人们,没有一个姓梁的不喊热。我说过自己喜冷不喜热,但是那又怎样?老天难道会在乎我这个渺小的人物怎么说?

出生在赤道的热带国度,成长在头顶近太阳的天空,多少也已适应了这里终年四季皆夏的天气。但是,还是不得不高喊:“天气,妳好热!”来一罐冰藏的100 plus,掀开拉环,便“咕噜咕噜”的往喉咙里灌,饮料顺着食道滑入胃里,终于换来一阵沁心的凉。

我算是服了顶着烈日炙烤下,在建筑地盘工作的友族了。有些还干脆打着赤膊,在大太阳底下到处转,晒成了非洲黑人般的肤色也不言悔,换成是我,不死也落一身皮了!

有时是东部,有时是南部,每天的早上会出现乌云密布,老天骗我们即将有雨下,但是最后换来的却是一场空雷不雨。老天呀!发生什么事?妳为什么要这样吊我们的瘾啊?!我们曾咒过妳的祖宗十八代吗?没有对吧?肯定是没有。那么我们现在就来开咒妳祖宗十八代了:#^%$*_^+@/<18 (&!~

热到晕头转向,冒着中暑的风险,不愿打伞遮阳的面(man),总算把上面交代的事情全部办完。他满身臭汗来到停车处,压了一下手中的汽车开关遥控键,门的锁随即应声跳起;他迅速拉开车门把,好像叶问那样矫捷的一蹬一跳,身体已稳当地就位到座驾的控制盘前,分毫不差。Start了引擎,按下冷气开关键,把风的吹速调到最高,扣上安全带,手动左拐进去一档,右脚轻轻压下油门,左脚松开离合器,只听后轮沙沙滚动作响,汽车缓缓滑离收费停车位,扬长而去。

咦?好像还缺少了什么东西……?看看面前大镜的雨刷,原来停放的半个小时里,竟然没有收费所的工作人员来给写停车费,看来,是鬼热天气令他们都躲在阴凉处不愿动啊!停车免费还不好吗?

——好,当然好咯,又可以省回几块钱去吃顿丰富一点的午餐!

——那还罗嗦什么?明天不用上班啊?快睡觉去啦!

——但是今晚很热呀!难入眠。

——你不会裸睡的呀?

——喂!说这么大声干嘛?怕全世界不知道啊?!

阵乱助敌胜,失机梦成空!

进步不起步,因为刚学步。
行动若没动,原地在转动。
大敌当前站,两营犹冷战。
一对一无望,分裂教训忘。

利欲薰眼盲,争权夺席忙。
国阵偷偷笑,黄犬悲咆哮。
鹬蚌相争时,渔翁闲赋诗。
原盼改朝代,奈何时运怠。

两营捣屎棍,不如立刻滚。
害民梦成空,绝不忘诉控。
如此幼稚思,难怪敌不死。
反风虽然炽,意识成形迟。

海啸翻国阵,临门盼地震。
全民万众心,要中央换新。
大势催民主,潮流不可阻。
误民罪谁担,他便王八蛋。


2012年5月23日星期三

还记否?叫叶宁的女作家?



上世纪70年代,一纸风行的中文杂志《新潮》(New Tide),是一本集文学、时事、娱乐、潮流于一书的杂志,笔者当年正值1617岁,亦逃不过成为《新潮》月刊忠实读者的命运,从来没有漏买一期,记得当时是向书店长期订阅的。

《新潮》文学专栏里《一个喝黑狗啤的女郎》经营者为叶宁。叶宁——本名莊丽碹,毕业于马来亚大学经济系,文学造诣极佳,笔风老练稳健,幽默风趣自嘲,颠覆夸张性强,行文另类,是那个时代开创马华校园散文风潮的先行者。

叶宁每期刊在《一个喝黑狗啤的女郎》专栏里的文章,是我必读的餐飨,我由衷欣赏她的写作风格。受到她笔风的影响,使我后来很喜欢阅读带有幽默性质的文章,在自己后来的班门弄斧学她堆砌文字时,也爱在文章里面添加一些幽默搞笑的字句,不过,功力则不及她了。

叶宁不是美女,但绝对是才女。凭着一支能写出鬼马风趣文章的笔,在上世纪8090年代的马华文坛大放异彩,读者无数。

其实,在那个年代里,我也涉猎过琼瑶、依达、严沁、金庸等名震一时的名家作品,但是,真正使我感兴趣的,却是叶宁那每期短短千余字的校园式幽默散文。也导致今天我只喜欢阅读仅有千余字的散文,对长篇大论的小说采敬而远之的态度。

我始终觉得,在一篇散文中添加一两段并不过分的搞笑元素,可以彰显作家的人性化,提高读者的阅读意愿。也因此,我本人向来不喜欢阅读通篇硬梆梆的文章,觉得这类文章仿佛缺少情感,了无生趣。

我的学生时代经远走他方,一定要我计算,业已逝之有数十年光景矣。叶宁,这位文笔曾经对我影响很深的作家名字,一度从我的记忆里消失无踪;因为进入80年代晚期,我已不再阅读《新潮》月刊了,当然不会知道她在何时把《一》专栏“咔嚓掉”和离开《新潮》办公室的。

最近,二妹在图书馆租借到一本厚达270余页的散文,书名为《飞跃黑狗啤的师奶》,作者赫然就是久违了的叶宁!当年的叶宁,人们敬称她小姐,数十年后,这位行文精彩的“小姐”也已进阶为运笔老练的“师奶”了!

看到自己当年的文学偶像之作品呈现面前,终于让我从纠缠不清的紊乱记忆丝缎里,顺藤摸瓜式地慢慢寻回一些当年对叶宁的印象。翻看末页的出版资料,发现这已是她在16年前出版的书了。根据她在自序里所言,在此之前已经出版过的散文集有:《飞跃马大校园》(?)、《一个喝黑狗啤的女郎》(1985)、与许友彬的合集《阿满与瘦子》(1996)、《家盐家醋》(1996)。《飞跃黑狗啤的师奶》是她在1996年出版的散文集,内容文章是筛选了《飞》与《一》的,以及一些传阅不广的师奶生活文章。2年后出版《渐入家境》(1998),再2年后出版《令堂物语》(2000)。

诸位与笔者我同年代走过来,也对文学感兴趣的朋友们,还记否当时有个叫叶宁的女作家,曾以巧妙风趣的文字陪伴我们走过年少青春?


**博主于27/05对此文进行过增删,此注。

2012年5月22日星期二

警讯!心中有疑虑


我在天桥上漫不经心的走过,看见前面大约10米处的一个路人甲对头走来。当距离缩短到5米时,我看清楚了他的模样。

这是一个年约60开外的男人,顶上光秃秃,下颚却蓄着一绺灰白的长胡子,随着他的步伐摇摆而飘逸开来。他身着黄色粗布衫,一条灰色宽筒长裤,足下穿着黑帆布功夫鞋,右肩挂着一个黄色的小包袱,左手抓着一沓长方型的纸张。

我一瞧,已经约略猜到他是从事何种职业了。当他终于与我面对面,两对眼神接触上时,他满脸堆笑的先喊了我一声“先生”。人家这样有礼貌,我也只好停下漫游月球的脚步,不过,我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立刻抢先对他道:“什么也别说,我知道您要对我谈什么了。”

他一脸愕然,怔怔地看着我,信心满满的我继续说:“您是想对我说,我的印堂发黑,会有倒霉的事情发生,要我让您给算一算命,提供我趋吉避凶的办法,对吧?”

见他嘴唇撅了起来,显然是想说话。我则赶紧接下去说:“真抱歉,我并不信邪,从来不信算命这码事的。”

他耸了耸右肩,将滑下肩缘的小包袱往靠近颈项的地方抽拢,然后笑笑对我说:“呵呵,您误会啦,我不是某法师,只是为XX党义务服务的党员。”说着,右手往左手的那沓纸张里熟练地抽出一张宣传单递给我:“为了争取民主与人权的改善,请您在第13届大选时支持XX党,一举把这家霸权又贪腐的老店推倒!”

原来是我自作聪明,猜错了他的身份呀……我的脸色一阵赤一阵蓝,就像阿凡达的那样,双手则赶紧把纸张接过来,再向他道声对不起。他笑了笑说:“不要紧,我也从来不信算命这码事。”然后迳往与我相反的方向走了。我回头看他渐走远的背影,见他一路向着走来的路人乙、路人丙、路人丁派发政党宣传单。

我翻开手中的宣传单内页来看,边走边阅读,很快就把他们的诉求专项扫描完了,再回过头看那个像法师的政党服务人员,已经出了视线之外,于是就近把宣传单投入天桥上的一个垃圾桶里。这种宣传诉求对我不会起很大的作用,因为我也正如他们想的,迫切希望在第13届大选来临时,一举把这家霸权又贪腐的老店推倒!

看看远处天边还在继续玩着堆叠游戏的乌云,心下想:“大选不知什么时候会来?看来也近了吧?”

我心中有疑虑,担心州内的反对党不愿合作实行一对一的单挑策略,把这家令人民讨厌的老店轰掉。某反对党一心想自己出征全部的州议席,妄想独自赢获三分之二做政府,但是谁也知道这是天方夜谭。当前的州政治形态,其实对这家老店很不利,反对党若能摒弃前嫌,不要过分计较利益,大家团结起来对抗共同的敌人,攻陷这家老店则不是天方夜谭。

如果笔者没解读错误,下届将会组成一个没有任何政党能超半的联合政府——前提是所有的反对党要精诚团结的合作,如果反对党不合作,则州政权还是回归这家老店的州掌柜控制,反对党的支持者届时将要暗捶心、干瞪眼,含泪悲看“木蛇”又再翩翩起舞矣!

对在梦呓中也不忘诅咒这家霸权又贪腐的老店下台的广大良民而言,推翻当前的暴政是首要,自主权为次之。先谈自主权再谈推翻老店,乃本末倒置;如果连这腐败的老店也不能推翻,岂不奢谈自主权乎?

世界局势浩浩荡荡,民主人权带来希望。没有不倒台的政府,万心同仇日月同光;
众志成城蚁多死象,蛇心不足吞象噎死。亡羊难追渔翁得利,早有预言切莫轻视!

2012年5月20日星期日

一黑毁三美


数天不见雨踪,天气热得可以啊!周日出去转转,发现太阳的热度像会噬人肌肤的不知名野兽。我是喜冷不喜热的动物,相信大家也是;不过,我们却偏偏生长在这个热带少有冷感的国度!

中学念书的时期,因为骑自行车去上学之故,被日头晒成一身古铜色的皮肤,不认识我的华人当我是马来仔,对我说马来语,我回以客家语,他们才蓦然惊醒,不好意思地改用客家语与我沟通。

而马来人则当我是他们的同族,亲切地对我以马来语交谈,可惜我的马来语很烂,语法全无,只会简单的生活用语,他们说得再深一点,我就要吃咖喱饭去。

我的皮肤到了今天的知天命之年仍然不耐晒,稍微多晒就会爆黑,显然是皮肤里的黑色素多不胜数,一晒就通通浮现出表皮来了。晒黑很容易的事,要回归白色却需一段时间。拥有这样的肌肤,应该要生长在寒带地区才合适,比如西伯利亚或黑龙江,又或韩国。

当然,人类是可以适应环境的动物,各种气候的环境下有各种的人类在那里生活着。比如,终年酷寒的北极圈内外,不也住着一种族名叫爱斯基摩的人类吗?据说他们的祖先是来自中国的北方,在距今的大约一万年前渡过白令海峡迁移来到这里。

在宝岛生活的两年里,我也接触过皮肤黝黑的当地男女,起初还以为他/她们是惯称的“山胞”,后来知道是如假包换的闽南籍汉人。我没有接触过爱斯基摩人,不过,相信他们族类之中也不乏肤色黝黑的人。所以,单凭外部的肤色来判别一个人的种族归类,并不一百巴仙准确。

我最不喜欢看非洲黑人的肤色,因为看了觉得不自在,其实也不是种族歧视,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先天性排斥黑肤色的感觉吧,唯一的理由,正是因为其“黑”。职是之故,我很少收集黑人男女的人体摄影作品,除非是拍摄得很够艺术的,则可以把黑肤色视而不见。

有人说古铜色的肌肤很美,但是对我来说,古铜色肌肤不过是代表运动型的健康形态,却看不出来哪里具有美感?

我们为何那么在乎皮肤色是白或黑?因为那关乎世人对“审美”眼光的标准。不知大家是否听说过一句俗话:“一白遮三丑”?意思是白色能掩盖身体上其它的缺点。“三”在这里只是虚指,并不特别指出是哪三丑,反正有丑的地方都能遮就是了。那么,要是有一黑,不就把本来具有的“三美”都毁了吗?故,这是世人不得不推崇白肌肤的价值之原因。

为了不想把肌肤晒黑,暴露了三丑,我扭转驾驶盘往回家的方向走,觉得还是回家去躲一躲烈日,避其锋的好。刚回到家,一位朋友就来电邀我去喝茶,我婉拒了他,因为正感到通体热乎乎的,再出去的话,恐怕病魔也要趁机来袭击我了。

2012年5月17日星期四

菲律宾自取其辱丢国格


菲律宾总统阿基诺三世去年9月率领200余商业代表团访华,受到中国当局高规格的接待,并带回70亿美元的经贸合同,举国雀跃不已。不过,这个现代版的南蛮王孟获,性情毕竟化外不驯,得了好处却不会卖乖;回到大寨后,立刻召集众蛮将到座前,共商议窃据中国在南海边陲的黄岩岛事宜。

阿基诺三世自以为:中国的发展之父邓小平说过中国要“韬光养晦”,还说过“发展压倒一切”。更重要的是当前的局势,神州被一团“中国威胁论”的怪圈所笼罩,正糊着这条巨龙的脚爪,使它不能轻举妄动,动辄得咎。因此,该国近年来在一些邻国参与的会议上,动作频频,不断煽风点火其它国家与菲联合起来对付中国。不过,其它的国家并不傻,马前卒还是谦让于菲方来当。

菲律宾忘记了,中国正以倍于世人所能理解的超音速在崛起,已经不再是赢弱的清朝末年了。孙子曰: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中国解决菲律宾侵占黄岩岛国土事件之办法,并不一定要动用到会被他国大做文章的武力介入。

在千丝万缕的国际贸易事务上,菲律宾鉴于地理位置关系,不得不与华开展贸易往来,而且,还是有求于中国比较多。今天的中国,是菲律宾的第三大贸易伙伴;赴菲的中国游客,每年在100万人次以上,是该国第四大的外国游客来源国。

近日一则新闻报道,由于中菲关系持续紧张,国家旅游局日前发布消息称,为保障安全,除非必要,中国游客应暂缓前往菲律宾旅游,中国多省市的旅游机构,近日也暂停赴菲旅游的安排。

另一则新闻表示:中国国家质检总局针对各地检验检疫机构多次从菲律宾进口水果中截获检疫性有害生物一事,通报了菲律宾植物检疫部门,并暂停了菲律宾部分出口商及其果园、包装厂的香蕉输华。据了解,香蕉是菲律宾第五大出口农产品。该国每年对外出口的7500万箱香蕉中,超过一半销往中国。

由此可见,中国已经对冥顽不灵而颟顸的菲律宾亮出经济制裁的牌了。旅游业内人士认为,如果中方全面暂停赴菲旅游,对菲律宾的旅游业至少会造成上千万美元的损失。以农业为主的菲律宾,若被中国进一步限制其它的农产品进入,则必然会对该国的农产品贸易构成沉重的打击。

在获知中国暂缓赴菲旅游的消息后,该国的股市10日猛挫,11日再度暴跌,反映了投资者对中菲关系恶化的担忧。如果菲律宾不把这些经济制裁放在眼里,继续深化黄岩岛事件,将会为此付出巨大的经济代价,并进而影响阿基诺三世的政绩。

阿基诺三世政府原以为的如意算盘:拖美国下水对抗中国,最终败在奸狡的老美厘清立场不淌这潭浑水下,使事件变成单纯是中菲之间的国家领土争执罢了。

菲律宾的国力难与中国匹敌,即便与台湾硬战一场,也不是台湾的对手。没有强大的武装力量在背后支持,傻瓜总统阿基诺居然敢走这步险棋,显然是自取其辱的错误盘算!正当中国准备加大对菲的经济制裁时,传来菲律宾外交部声称已经恢复与中国的外交对话之消息,显示菲方在南海领土争端上终于服软中国。

菲外长罗萨里奥表示,菲方遵从中方的意愿,希望“在双方都不丢面子的前提下”结束僵局。但是,看在他国的眼里,菲律宾的面子早已被丢得不知所踪。其试探中国的底线被中国反转过来控制,可谓得不偿失,何况它并没有得到什么实惠!

2012年5月15日星期二

她背后的故事


我礼貌地称呼她一声“阿嫂”,正在抹地的她回过头来应我:“诶!”

年龄50开外,个子不高,身材适中,容貌也不显老,但是却一脸的愁容。她是会所新聘请来的华籍清洁员工,可以从早上不停地工作到下午不休息。总务知道后,带点不安的说:“这样的做法,她不会(在会所)做长久。”

午饭后,我去看她,只见她还在忙碌地擦拭着厕所墙壁的瓷砖。我说:“阿嫂,妳这样一直的做,没有休息一下,不会累吗?”

她转过头来看我,淡淡的说:“没关系,不累。”

我说:“长命功夫长命做,现在也不赶,妳还是回去休息吧,剩下的明天可以继续做呀!要不然,累坏就得不偿失了。”

她的眼神掠过一丝不安,说道:“我不想待在家中,在家里我会胡思乱想,工作可以使我忘记其它的事。”说话时,手也没有停止过擦拭墙上瓷砖的动作。

我隐约觉得她有故事,而且会是某件刻骨铭心的伤心事。待她洗刷完最后一个厕所后,我请她坐在长板凳上休息,她坐了下来,我也坐她的旁边,开始替我的好奇之门寻找一把开启之匙。

她对于像我这种只认识两天,还属于陌生阶段的人,并没持什么戒心。也许她看见我一脸的诚实,又也许是我的诚意让她对我信任。对于那段不幸的往事,她向我和盘托出了。

“我20多岁结婚,丈夫是个山东汉(天津人),婚后我生下一女二男。”她娓娓道来:“可是,我丈夫不务正业,整天游手好闲,沉迷赌博、喝酒、捉象棋,还在外面玩女人!”

“我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自己在食堂工作,用微薄的薪资扶养三个儿女长大成人。可是,儿女长大了并不孝顺,女儿出嫁后与夫婿移居澳洲,去年又搬了回来住,见到我不理不睬,像见着仇人!”她的头稍稍仰起,双眼闭了起来:“大儿子不生性,待我也不好,他喜欢男人,不感兴趣女人。唯有小儿子比较听话,却在15年前的一场车祸意外中,以19岁的青春之龄走了!”

听到她的这些辛酸故事,我不晓得要如何去开导她,只好静静地听她接下去说:“生儿育女,生出来的时候高兴,但是,你不知道他/她是要债来的,还是报恩来的。”

我之前曾听说她丈夫也走了,于是问她:“妳的先生在何时离开的?”她说:“五个月前。”我暗自心算了一下,估计他是在农历新年前后走的。

“我先生的烟抽得很凶,一年前,他的舌头被牙齿咬伤了,后来溃烂,一直不会好,曾去私人诊疗所给看了13次,每次都是给他开一些消炎药和止痛药带回去吃,舌头的伤却不会痊愈。后来去本市一家医药中心扫描检验,才检验到他患的是口腔癌,已经到了末期!”

“为了他这病,我们花了很多钱,可是,最终也没能挽回他的生命来,我因此感到很内疚,觉得是自己整天忙于工作,忽略了照顾他。他走后不久,我伤心极了,曾经割脉自杀,想随他一起走。”她抬起了左手腕给我看,一道已缝合的伤疤赫然出现眼前!

我安慰她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命啊,不是妳的错,妳何必自咎?一株草一点露,活着,就会有希望的。”她默默听着,表情木然,没有赞同或反对的表示。

我想起周日她儿子曾帮忙她打扫会所,于是对她说:“妳儿子还是很孝顺的,起码会帮妈妈的忙。”她却不屑的说:“哼,就这么一次是最好的了,以后再叫他帮也未必叫得动。”
至此,我明白了她为什么不停地工作却又不会感到累,原来她是要藉着忙碌的工作来麻醉这丧夫之痛,她还对我说,自己每晚需吃镇定剂和安眠药才能入睡。

对于这个“不生性”的丈夫,她还是保留着一份真挚的夫妻感情,并不因为他不务正业而心生厌恶。反观现代的一些夫妻,动不动就闹离婚,仿佛两人从来就没有真实的感情,只是一时兴趣凑在一起,腻了就分离。这是上代人与近代人婚姻观的明显差别,是时代变了,还是人性变了?我想,两者皆有之吧!

2012年5月13日星期日

梦有痕,春无迹


绵绵的雨,把春推向忧郁的角落。

忙时,竟也无视周遭环境的变化;然而,周遭的环境着实也没甚变化,依旧是下午或晚上光临的那偶阵雨,为的是刻意来将春天的气息冲淡。

今天是母亲节,一个令人感觉温馨的日子。早上看到南部的天空乌云密布,以为会来一场晨雨,后来却只落下几滴而已,天空就迅速放晴了。看来,这老天爷还是有情的,祂要让大家过个没有雨水干扰的母亲节呢。

但是,到了下午,这南部的天空又再度泛起了团团的乌云,慢慢地向我居住的地区移动过来。睡房原本敞亮的窗外巷子,开始变得晦暗,太阳显然已经被乌云骑劫,至于是不是就下得成雨呢?还难说啊。

难得的周日,我一早已打算窝在家里上网和写日志,哪也不去,所以管他大雨要来,也不会挡了我的休闲路径。除了突然的停电,其它的我一概不担心。

昨夜梦见一位初中时期的同窗好友,大家开心的聊了一整夜。有趣的是,我们好像都进入了异度空间般,回到过去那青春激昂的年代,容颜稚嫩,黑发澈眼,没有老态。

梦里的我们,是在那距今已经30多年的孜孜苦读年代背景下会面,隐含了大家已经很久没见过面的暗示。因为我找不到比那年代更新的背景,潜意识里,最后的见面地点自是停留在学生时代了。

不管在当时曾经是多么要好的死党,离开学校后,由于各自面对的现实生活问题,而不得不将这段同窗之情束之高阁,这也是很无奈的选择。当数十年后大家有缘再见时,当年的感情肯定会被时间冲淡,从高阁上取出来的过去友谊,已经被岁月的齿痕留下千疮百孔的碎片,变成仅比看待陌生人而言,拥有好一些的印象而已。

春天在这个身处赤道,没有明显四季之分的热带国家里,根本看不到她的芳踪,仅能从花儿盛开的时间估计她已到来。也就是说,花开是春来的凭据。

最近有点忙的我,可能会忽略了时令,如果花儿开了,如果我忽略了,请不要忘了告诉我。

2012年5月11日星期五

生活新乐趣


生活缺少了乐趣,就好像一盘没有放盐的菜,淡然无味。虽然多吃盐并不好,但是无味道的菜更不好吃,很容易就腻了。

乐趣是调剂生活的配方,乐趣让我们活得心境愉快,对生命充满期待。人的乐趣尽管各式各样,目的无非只有一样:使生活更有情趣,并以此达到各自的精彩。

乐趣会随年龄、经历、情感而有所增删。一种乐趣是否能长留在我们的生命里,胥视心态怎样来看待她。我不否定乐趣有变是好,也不赞同乐趣不变是坏;各人心里在筹划的事,只有他自己最明白,各得其所,也无所谓好坏了。

所以,当看到朋友在把玩着一种与他个性并不契合的乐趣时,没必要大喊一声“哇!”来惊吓他,因为他可能正在品尝着一种食物,被你哇的一声卡在喉头而噎到。也可能他正在砧板上切菜,听见突如其来的一声哇而使刀切偏了,伤到手指头,你就真的对不住朋友了。

有时,放弃过去的乐趣并不表示我们喜新厌旧或移情别恋去,而是因时地之宜或人物受制之故。过去,我在上世纪60年代开始集邮,70年代喜欢打乒乓,80年代爱上羽毛球,90年代迷上中国象棋,千禧年都在爬网,近年来喜欢舞文弄墨,沐浴于翰林甘泉中。

集邮、乒乓、羽毛球、中国象棋,这些曾经在我各个生命阶段出现过的乐趣,因了时、地、人、物的事态变迁之故,也如各个生命阶段的流逝般,悄然褪去,不再是我的乐趣了!只有绘画、爬网、砌文字,还是我目前的乐趣。而绘画则一直是我把她当作终生爱好的乐趣,因为这是打从我会抓笔起,就开始形成的兴趣,故此,也请别嫉妒我对她的感情终身不渝。

最近,我又开始培养一个新乐趣,就是收集钞票。说它是新乐趣,的确是我从前没有过的冷门念头。现在才来收集,显然收集不到多少了,不过,能收集到多少就多少吧,我也知道勉强是没有幸福的。

最后,我想从书架上取下我那本20多年来,不再有新邮票贴进去的集邮簿,把以前储存到现在,据说价值连城的邮票拿来赏阅一番。我还想找朋友打一打乒乓和羽毛球,也想找个棋艺不怎样的朋友来对弈,轻松杀他个人仰马翻。

最后的最后,我明白这些过去的乐趣并没有离我而去,只是蛰伏在我体内或血液里的某部分中罢了。当我唤醒她们,她们也同步唤醒了这些停留在我岁月中某个阶段的技艺。

2012年5月10日星期四

烦人恼事


昨夜,又是一个淅淅沥沥,雨声不断的夜晚,室内气温陡降,身体感到一股寒意袭来。

是的,我就是喜欢这样的雨夜。沙沙的雨声传入我的耳畔,犹如一首好听的催眠曲,把我的精神腐蚀,把我的睡虫引出,把我的魂儿牵入梦乡中。

雨夜,我在家里静静享受着这舒服的时刻。此际,就像超凡脱俗去到无忧无虑的天界里,忘掉一切曾经如影随形的烦忧,蜕变为佛身边的一棵菩提树。

佛陀问我:“避雨来乎?”

我说:“避人。”

佛陀曰:“仅避人乎?”

我答:“还避事。”

佛陀不再提问,因为他已明白我是借这夜雨为踏板,避凡尘的人与事而幡然来当他的头盖。

在会所里当了十年保安与杂役工的一位50岁杜顺族,前晚因事被总务责备后,昨早突然失踪了。大伙早上来到办公室,见他的桌面上放置着一串钥匙,以及一个连接着充电器的手机,却是不见了人,还以为他昨晚巡夜时被外星人绑架去,当了人体解剖来研究,后来才从其他同事口中晓得他是愤而离职的,已经回甘榜颐养天年去了。

他这一走,不带走一片水彩,也不留下一幅油画,倒也去得潇洒。可我们就惨兮兮矣,晚上又要回去会所协助处理他遗留的职务了。原想趁没有function的日子好好休息一阵,谁知这杜顺族同事却不买账,就是不让闲,打乱了我的如意算盘,命也!

突然想起,这位善良的杜顺族同事前天早上与我坐在长凳上促膝闲聊时,曾经有所感触地望着羽球场的天花板对我说:“时间好快哦,在会所里做了十年咯,可是感觉好像才五年而已。”粗心的我当时却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竟是包含了向我道别之意!

对会所十年的感情,因被辱骂而一朝丧,总务该会后悔失去一位得力助手了吧?所有的事情都是由巧合凑成的,无巧不成事:总务因远在他州的亲人有病,不得不急匆匆赶回去看望;这边厢,会所里租用羽球场的用户致电向他投诉场地很滑,心情正处于低谷之时的他听到后,立刻致电给当时在值晚班的杜顺族同事,把他责备了一顿。

虽然我不晓得他责骂对方的内容,不过,看到这平时温驯善良的杜顺族同事突然做出这样激烈的抗议行动,我猜测这话语显然是说得相当重,伤害了他的心,才会使他不顾十年之情,愤而一走了之。

也罢。人儿已如黄鹤去,枝头从此踪不闻,展翅空中翱翔尽,羡煞地上负枷人!祝福他吧!

2012年5月7日星期一

心情小语


五月仲夏天,马路中央的花树静悄悄的,枝桠不见有准备盛开的花蕾,难道它们要到八月才来怒放吗?

雨水频仍,在这静悄悄的月份里,不断洗涤着大地,带来一片清凉意。早上出门,行车了大约五分钟,来到直路,淡蓝而晴明的天空一望无际,豁然展现眼前。白云不多,很恰如其分地成为了点缀,贴在淡蓝色背景的天空中。

看到这浩瀚天图,我心中不禁涌现一丝感动。人生到处是美景啊,那是大自然给予我们的一种恩赐。很久以前,我便发愿有朝一日退休还走得动时,可以肩挂相机、手握秃笔,到大自然沐浴去,把喜悦的感受记录下来,把美景收入相机的储存卡里。我想,这该是我人生中最感快乐的一档事吧。

时间过得真快,随着房贷在不久前清缴后,车贷也在这个月供完了,少了这些负担,心情自是一片轻松啊。虽然还没资格享受退休的日子,但至少不必担心因为欠房贷车贷,被银行这个讨厌的债主强拖去拍卖的事件发生了。从当年签下借贷书开始,便担心到现在,幸好也只是白担心一场,并没有发生的事。

世界真细小,上个星期开晚班,只有我与一位年轻漂亮的会所秘书在,没事情做时,我用会所的电脑上了一会自己的博站,被她看到了,于是趁机向她推销我这网上的家。她赞我的文笔很好,害我为此沾沾自喜了一个晚上。

我告诉她,去年曾发生某报的女记者抄袭我的一篇博文,当作是她写的,刊载于某报的特写报道里。由于她事前没有知会我一声,特写刊出后亦没有注明某部分是转贴自何网站,因此令我勃然大怒,立刻写了一篇博文揭发她的劣行,还电邮去向该报的老编告发。

漂亮女秘书听了花容失色,睁大两个眼睛看着我说:“我过去曾在那家报馆做,知道这抄袭事件,那位女记者后来还受到内部的惩罚,降级了!但是我不知道她是抄袭谁的,原来就是抄袭了你的文章呀?”她一脸的讶异说:“没想到你就在我面前,我却不知道那被抄袭的人竟是你,失敬失敬!”她双手交叠起来向我作揖。

我也感到一阵惊讶,原以为她不知道这事的,所以才对她说了出来,没想到她也知道这回事,呵呵,世界真的很细小。既然已经被她知道了是我,又没有办法收回来,我便要她承诺不告诉其他的同事,因为我并不想太张扬自己,低调才是我的本意。

我希望她可以做到这并不过分的要求。

2012年5月3日星期四

忙里看闲

最近工作有点忙,博文在不得已之下必须减产,以便让头脑腾出空间来应对工作的忙。

我明白“忙”从某些意义上看,其实也是件好事。我也明白自己今天不是“少年十五二十时,步行夺得胡马骑”,体力不再是用之不竭的喷泉。连续数天下来,精神明显感到不济了,非早点就寝补充精力不可。

迩来,服务的会所遭遇了人事的变迁,某老臣子走了,新人未就位,遗下的空缺工作没有人做;总务要求我们轮流帮忙,暂时代班接替那些空缺的工作,直到有新人来上班为止。既然是总务开了声,吾等焉敢不从命?我们都暗自祈祷新人快点来上班,这样就可以免除轮流代班的累了。

大家发现会所侧边食肆的胖老板有女初长成,年华二八淑女型,闲在闺中人未识,只待情窦初开来;于是纷纷向其父怂恿让她来上班,以填补这空缺,到时再看看会所里的哪个白马王子够好彩,有幸与她双双被爱神的箭射中。

然而,其父却对外人揭女儿的短,说她不懂电脑的!如果这个理由在20年前说出来,我信。但是,今天还炒这盘冷饭,则有嫌过时了。

当今时代,小学起始便要学习电脑的基本使用了。笔者出生得早,之前对这高科技也表现得像个白痴,电脑的操作都是后来自学而成的。据称头脑堪比伟大科学家爱因斯坦的患肌肉萎缩症科学家霍金,全身几乎瘫痪,也还是坚持使用电脑。出生在e世代的孩子,说不懂电脑,实在不是好理由,看来是舍不得女儿生活很累啊。

会所其实天天有在报纸媒体上刊登广告招聘相关职务人员,奇怪的是现代年轻人个个好像都有个富爸爸,没有人对这薪水不错的职位感兴趣。这些富二代宁可每天在奶茶休闲站泡,不是把妹就是在餐桌上放置一台电脑,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上显示的面子书,手指忙着啲啲哒哒键字,与其他网虫周旋。那衣著很性感,偎在他旁边的马子,不时用叉子把食物放进他嘴里,幸福到令我吐白沫,看得羡慕不已,不平衡之心则骤起。

人比人气死人啊,世界就是这样,充斥着许多的不平等,有人忙到不可开交,有人却闲到手脚发慌,这就是命,它安排你是什么,你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