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2月30日星期五

不亦乐乎


上文说到,周四晚上约了来自日本的友人7点见面,下班后,我赶紧回家里洗澡换衣。

这位我亲昵的称呼她为“大姐”的友人,下榻在靠近市区的丝绸港湾酒店。因为那里建有两家大致相同类型的酒店建筑,相隔不足一百码,我抵达时摸进去首家,结果扑了个空,只好用手机与她联络,之后始知道她投宿的是里面那家。

我到了酒店前面那一小段斜坡,脚下稍压油门加速冲了上去,站在酒店大门前的她很快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虽是首次见她,由于刚才在电话里已经沟通过了,所以我确信那站在双方默契的位置者就是她无疑。我向她招招手,她马上会意,坐上我的车来。一番寒暄,她同时送了我好多种在日本买来的手信,让她如此破费,我真过意不去。我则没什么好东西送她,只带了一本自制的山寨新书《山音海韵》送给她。

原意是想带她去某家著名的海鲜餐厅吃海鲜,因为我很少在这区域出没,连这家海鲜餐厅的确切地点也不知道,结果在那里绕了好多圈,就是没法子找到,唯有把车子停在路边,拨电话给我的老妹求救。最后总算找到了这家海鲜秘境,但是一瞧,人头攒动,座无虚席;即使有虚席,显然也要痴等很久才能盼到菜肴上桌。友人说,不如去别家好了,我说别家不这么拥挤的,就没有比较像样的海鲜吃了,她说不要紧,于是,我带她到一家老字号酒店设在二楼的餐厅。我们乘升降机上到二楼的餐厅所在一瞧,哇~哇~,仍然是人满为患,今天到底是什么大日子?难道这些人都有外地朋友莅临?都选这里来招待他们?

虽然很忙,但是这里的招待员还是很有礼貌的请我们等一等,一位女招待员很客气的请我们到底楼的休息客厅坐坐,有空位子的时候会马上派人通知我们上去。见她们的态度这么好,我们都愿意等。招待员递过两份菜单,请我们先点菜,这样就比较快上桌。我请友人点她喜欢吃的菜,但是她总为我着想,不敢点价格贵一点的,我说妳别给我省钱,喜欢什么菜尽管点。

最后,我们点了三菜一汤,招待员走后,大家就坐在酒店的休息厅边聊边等。我突然觉得自己与这位千里迢迢到来的亲切大姐好像很熟稔,大家可以敞开心胸,无所不谈,我想,这就是咱华人说的缘份吧?很大的原因,是出于她的先辈与我们这里有一段历史渊源。话说她的叔父在二战时参加了这里的抗日游击队,最后壮烈牺牲了,是一位为民族付出鲜血的伟大烈士。她的父亲当时则是国民党政府属下的教育官员,来自中国,在本地出任教务人员,为华侨服务,所以,她是来自文化背景很浓的家庭。

由于后来的日本侵略战争爆发,她的父亲随后被国民党召回中国,她的一位哥哥是在我们这里出生的,她本人则是在中国出生。我听了她的叙述后,笑她说,如果当年妳的父亲没有回返中国,妳今天大抵也与我们的身份一样,是属于大马华人的一份子了。她笑着说,是啊,命运的造化吧!

我们在酒店的休息大厅等了约20分钟,有位男招待员过来请我们上去二楼的餐厅,说是有空位子了。我们随他上去后,发现其中的一张空桌已经摆上了我们适才点选的菜,果然服务极佳!边吃边聊,不知时间的快过,很快就坐了将近一个半小时,周围吃晚餐的人也渐渐的离去了,我于是请友人坐着等我一会,然后到收银处结账。

从餐厅出来,觉得时间尚早,征询友人是否可以熬夜,她说没问题,我于是带她去本地著名海滨喝椰子水,顺便吹吹好久没有沾染过的海风。在海滨喝着椰子水的那段畅谈里,大姐告诉了我很多中国官场的腐败内幕,在我的印象中,共产党的官员一般都是比较廉洁的,但是,她告诉我的实情则完全颠覆了我原来的以为。

她的家属作为曾经的国民党政府机关要员,在蒋介石于1949年撤退到台湾时,没有随他们迁台,却转投共产党的麾下,为这个所谓的新中国政权效力。但是,文革的时候,因为曾经的国民党背景,她们一家也逃不了被扣上走资派的帽子,遭受到批斗,家里的器物都被说成是资本主义的东西,一样一样的被吊起来展示,以便作为对其他愚民的反面教材。然而,可笑的是,这些被说成是资本主义的东西,最后都落到这些批斗别人者的手里,都下落不明,其实,不是他们取去藏掖起来,还会有谁呢?既然说这些物品是属于走资的,就不该取呀,但是,他们自己却取去用,又有谁去革他们的命?

说起中国这个我们共同之炎黄祖先的国家,对其人民“质”的变化,几近失去民族之本的荒谬,大家不胜唏嘘。今天作为一个中国人,到底是满怀骄傲还是满怀羞耻呢?中国已经不是昔日我们憧憬的中国了,就如大姐说,没事的话,她都尽量少回去中国,对这个曾经的祖国,有一种厌恶的感觉。

我也有同感,我发现自己的华人身份并不是一件那么值得骄傲的光彩事。尽管中国已经崛起了,但是,我却没有了中国心,这在中国还孱弱的过去,是我所不曾有过的感受。我从没有怀疑过我的华人身份,我现在试图不受中国的影响,但是,除了中国,我也没有比这个曾经的祖国更要熟悉的地方,包括我现在的居留国。这是一种同文同种,血浓于水的民族认同情感,你说不在意吧,它却对你的影响深远。你想摆脱吧,几乎不可能,总之,就是一种很复杂很矛盾的心情。

明天,我将与家人去我喜爱的海龟镇度假了,跨年也会在那里度过,回来亚庇时将是2012年了。在这里谨祝大家元旦快乐!

2011年12月29日星期四

有朋自远方来


昨天的下午,腰部挂着的手机铃声响起来,我掏出一看,又是一通未具名的电话。想想自己早些时候已经清偿阿窿哥那笔最后的尾数了,现在正是无债一身轻的时候,他不可能还忍心来骚扰我。

至于汤唯,据说已晋身港台十大吸金女星之一,对我这块铁板不可能会感兴趣,何况还生锈了,所以,也不会是她的来电。

那么,到底会是谁匿名打电话给我呢?难道又是打错电话或电话诈骗术之类的?对了,要想释疑,接听不是知道咯,麻X烦!

我勇敢的按下接听键后,听到传来几声:“喂、喂、喂”,我则:“哈喽、哈喽、哈喽”的回应着。

对方听到我的声音后,辟头就问:“请问你是山城客吗?”会称呼我在网络搏站使用的网名者,主要是崇拜我的网友们(啊,自大一点了,不要管他),其次是与我熟络的友人(好像这些会称呼我网名的人都没有分别嘛,主要和其次要来做什么?)。

我答是啊,您是哪位?对方听我说是,高兴地说:“你猜猜我是谁?”

我想了想,这把声音很陌生耶,尤其是具有中国翘舌音特色的普通话,更是让我陷入无尽痛苦的思索中。第一个念头想到的是我在深圳的大舅妈,但是,她的声音我熟悉的,与现在这把声音截然不同;而且,这把声音听起来明显比我大舅妈的声音年轻一些。

还好,我不是省油的灯,也不是耗油的灯,更不是不使用油的电灯,而是我根本就不是灯,我是人!所以,脑袋里的检索部门在几秒内就帮我分析过滤了无数的数据,排除掉不可能的数据,再将一个名字呈交给我——XX

我接收后对她说:“难道妳是XX大姐?”啊,她不叫XX,在文里这样写是为了保护她的隐私,要经过她的同意,我才会把这XX转换成的真实姓名告诉你。

她听了很满意,满意我还记得她:“呵呵,正是啊!你好吗?”

我说:“很好,妳在什么时候飞过来的呀?”她是居住在日本的中国网友,每年的年尾例必会飞来风下之乡作客,出席这里的“神山抗日游击队纪念仪式”,非常的有心!

去年她过来时,我没能见她,不过,我倒是托一个去见她的朋友给她带去我自制的山寨书《古月今城》,作为我送她的一点心意。

今年她又来了,抵达后还亲自摇了通电话给我,令我很感动。

我们两年前在一个本州的中文网站里认识,经常在那里交流,后来我也渐渐不上那个网了,赶潮流开设了面书,于是,大家又add在面书里天南地北的聊。但是,由于和某人有矛盾发生,我也没上去面书很久了。

在网络里,我们像是已经相交了数十年的朋友般熟悉,但是,在真实的世界中,我这还是第一次与她面对面,就在今晚!毕竟经过近两年的网络交流,即使是第一次接听她的电话,我们也可以无拘束的交谈,还互开起了对方的玩笑来,一点也没有陌生感,这就是网络带来的神奇效应。

过两天又是元旦的连续假期了,我希望她到时还没有回去日本,大家可以多见面几回。跟她会面后的经过,我会再以文字写出来与大家分享,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晓!

2011年12月25日星期日

节假日狂想曲


圣诞节的前一日,这里的天气阴沉沉了一整天,还以为是在酝酿一场暴雨,所幸后来没有“不幸被以为中”。东马是基督教的大寨,教堂与教徒皆众多,是日平安夜的晚上,所有的教徒都蜂拥至各自平时礼拜的教堂,出席庆赞耶稣诞辰的纪念仪式。

我不是基督徒(咦?上次我说过啦?谢谢你提醒!),晚上的教堂聚会没有我的份,但是平安夜我也不甘寂寞,便约了也不是基督徒的邻居朋友,大家一块到附近的茶餐室摸杯。

两人的衣着款式不约而同的撞彩了,朋友笑说这是我们喝酒的制服,我说以后去摸杯时,咱都要记得穿这套制服(不过,我觉得更像是情侣装,变。。。。。态。。。。的)。从8点开始坐在茶餐室摸杯,口沫横飞的聊到12点过一点,酒却是没喝下多少,真愧对当年勇!年纪一年一年的攀高,体质则一年一年的下滑,这酒量也不复胜从前了;虽没有再现当年醉呕假牙进马桶的精彩糗事,但是这酒酸确实令胃不好受,使我越来越没有喝的意愿了。

今日圣诞节的当天,陪妈去喝早茶,叫来食物,却感到胃还撑着,像有大量的酒在胃里的感觉,我生平第一次没把早餐吃完。

送妈去了教堂做圣诞礼拜,我独自驱车到市区的太平洋商场闲逛,发现本来拥挤的商场内人潮不多,大部分的商店都照常营业,想来,这个时间还在这里出现的,一定不是基督徒了。某商店的老板娘怒目瞪我,好像能看到我在想什么……

(乱讲!我是基督徒呀!你才不是!)我想着她可能会这样说。
(是基督徒为什么今早没有去教堂圣诞礼拜?)我想着自己会这样谪问她。
(我请的工人今天放假呀!我去了教堂难道你帮我看店?)我想着她会这样辩驳我。
(借口!今天是基督徒的大日子,关门少赚一天会死吗?)我想着自己会这样揭穿她的狡辩。
(…………)我想着她顿时语塞,没法反驳我。全盘对话由我全盘操控,我胜出是无悬念的必然。
(谁说我没话反驳你?我信的教会是不庆祝圣诞节的啦!)我想她找到反驳的理由大声回应。
(开玩笑!哪有不庆祝圣诞节的基督教会?妳在骗谁呀?)我想着自己这样反谪她。
(孤陋寡闻!咱真耶稣教会是不庆祝圣诞的!)我想她会得意的把我奚落。
(真的?竟敢公然对耶稣存有不敬!)我想自己会这样抢白她。

想着想着,刚才怒目瞪我的老板娘的店已在我后面老远,在我脑海里纠缠的对话此时方消。我按了按电梯的上升键,电梯很快就出现,我直上四楼的棕榈广场,那里的人更少,看看钟表,原来还不到10点的正式营业时间,当然是门可罗雀了。

在广场圣诞树舞台旁边选张休闲椅坐下,一个方面是让自己不舒服的胃给缓和一下,另一个方面是贪图这方向有家售卖护发用品的摊档,一位正值豆蔻年华的窈窕美女在开档摆放着售卖的物品,她的姿态润眼。

我在等着10点的时间到来,以便到楼上的大众书店找书看。很久没有补充精神食粮了,文坛的走势怎样了也不知道。例如谁是文坛的四大天王?谁是文坛的毒药?哪本是畅销书?哪本是禁销书?无字天书?飞鸽传书?不过,最重要的是——有没有便宜书。

大约11点多钟从大众书店空手闲脚出来,表示没有买到食粮,我的精神断粮成定局了。换个地方,去K城看看有没有新的电脑周边产品出炉吧。在那里随便逛了逛,也没有新的发现,提不起劲来,最后还是打道回府膜拜睡教好了。

今天一直饿到3点,我的胃不舒服才算好了一点,终于可以吃下几粒饭了。饱暖生狂想,白日梦虚幻,皆言神仙好,断却诱惑难!——唉!!

2011年12月23日星期五

换头的游戏


天空中有只鹰,在那距地数百公尺的蓝天白云背景里盘旋着,一圈复一圈的打转飞翔,似乎在寻找着地上的猎物。

我在牠的眼皮底下走着,牠一定也发现我了,但是,应该还不至于错把我当作牠的猎物吧?我一边欣赏着路两旁开得满枝的大红花,一边放心不下的留意着空中那家伙的动静,以免冷不防被牠动粗,俯冲下来把我当作猎物抓上天空去。

别笑,这是一个梦境,什么无稽之事也有可能发生的,只要不背离梦境“天方夜谭”的原则就可以。

前路越走越窄,光线越来越暗,仿佛是不小心走进了一条隧道里。潜意识命令自己赶快掉头回走,但是,转头一看,后面已经没有了路,一束束不知名的野茅与荆棘,挤满了刚才的来时路,密密纠缠,一点隙缝也没有。心里一慌,唯有硬着头皮向前走了。

才走了几步,便闻到一阵花香扑鼻来,隐约听见几声狗吠传自遥远的天边,前面黯淡的景物渐清晰了起来。但见身旁的周围,种植了满山的桃花树,每棵树上的桃花正都怒放着,难怪这么香。细看这些桃花树的排列阵容,是经过人为刻意规划的,同时又还有狗吠声,证明这里有居住着人家。

信步穿越花树丛,来到了一条河谷边,河谷的彼岸有座大瀑布,从耸入云霄的山上倾泻而下的水帘,好像一块长长的布匹,水的纹丝就如布匹晃动时产生的波浪状布纹。被阳光照射得闪闪发亮的水帘直窜入大湖潭里,小河谷的水正是源自那个湖潭。

在靠近悬崖边寻得一副架过河谷的竹桥,于是登上快步越过。对岸原来还是一片广袤的桃花树,心下想:难道来了陶渊明的桃花源乎?从桃花树堆里掰枝扳叶走过,见不远处广阔的田畴中,出现一间竹篱农舍,那瀑布就在农舍的后面。瀑布的过于巨大,显得农舍相对的小。

几只在啄食的鸡小姐见我走来,发出一阵怪叫啼声,便急忙飞跳开去了。我来到农舍的大门前望里瞧,有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背向着我坐在椅子,似乎全神专注的伏案看书。我突然觉得他的身形很眼熟,像一个朋友。在这种陌生的环境下能遇见熟人,真是太好了,那颗不安的心马上感觉温馨起来。

我冲口就喊他的名字:“陈输杰!”男子听了先是抬起了垂下的头,然后慢慢转过来看我,而这种转头的动作是头转身子纹风不动,像机械式似的转动着。看见这张脸,我才知道自己认错了,因为也和这里的环境一样的陌生。

“对不起!认错了人……”我急忙对他解释道:“我迷路了,不小心闯入这里,请问要如何离开呢?”

他从椅子上起来迎接我。此时,我看到桌面上放置了一部打开着的行动电脑,登入的画面正是目前流行的面子书交际网。他说:“免急免急,先进来坐坐再走。”

我深信如果他不告诉我出去的路,我是无论如何也离不开这神秘地方的,只好无奈的听从他摆布,进入屋里去再说。

他拉过一张椅子给我坐下,说道:“其实你也没有认错,这身体的确是他的,只是他换头了。”听得我莫名其妙。接着,他走到屋里的一个阴暗角落,两手各抓起了一个球状物走回来,待看得清楚时,才晓得那是还滴着血的断头!他将右手的一个头颅放在桌上,把手往自己的头发一抓一扯,只见他的头颅就这样被扯下!他把扯下的头颅也放到桌面上,拿起刚才从阴暗角落取来的头颅径往自己的颈项套,眼睛与嘴巴顿时活动了起来。

他将左手抓着的人头抛给我,说:“你也把头换一换吧!”我吓死啦!哪敢接呀?!

只见那颗满脸横肉的头颅从我身旁滚过,掉落在地上,痛得它杏眼圆睁地怒瞪着我,嘴里的脏话像开膛的机关枪连发四射开来。那黑西装的家伙见了大笑不止,良久,止住了笑势后,示意我把地上的头颅捡起来,我只好压制恐惧,战战兢兢的过去捏起那把稀疏的头发,将它慢慢提起来。

“把你的头扯下,套上这新头颅吧。”一道命令从黑西装的男人嘴里发出。我哀求说:“能不能给我一个靓仔一点的头颅啊?”他说:“没有靓仔的,这颗算比较新鲜的了!”

我试着学他抓了自己的头发往上扯,却是怎么也扯不动头颅。他走过来伸手抓起我的头发,轻轻一拉,我的头颅竟真的被扯下来了,原来扯头颅是需要技巧的!然后,他从我的手接过那颗血淋淋的头颅,往我的颈项上套。

套入后,我马上能透过这新的头颅看东西了,真神奇!我发现连思想也还是自主的,真妙!他说:“咱坐坐,一会还有人来。”他给我另一部行动电脑,我像他那样也背对着大门坐着,正准备打开电脑登入自己的《栖雁雅博》查看留言时,听见后面传来一句女声:“彭恩蛹!”

我惊愕地转过头去看,却因为速度太快的关系,这头颅竟转了个360度的圈,又回到原处!那女人见了,魂飞魄散,双眼翻白口吐白沫,立刻昏倒在大门外!我急忙扶纠了一下头颅,深怕会掉下来。身旁的黑西装男人用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示意我跟他走。

到大门外,我们合力将这昏倒的女人抬进屋里,让她平躺在地上。黑西装男人又向那阴暗的角落走去,取来一个女性的断头,要我替她换头。我看到那头颅后,不禁惊呼:“许月疯!”

正当我准备学习换头的时候,脚下的地突然剧烈晃动起来,下意识感到是发生了地震,搅动的力量好像是来自屋后的神山!我吓得一惊醒来,第一件要做的事,当然是从床上起来,第二件要做的事,是走到衣柜的试衣镜照一照镜子,看看这头颅还是不是自己的。

一眼认出亲切的脸孔来,心也马上释怀。虽然不是一张怎样靓仔的脸孔,毕竟也跟随了自己半辈子,没有必要何必去换?这是做人的原则问题,不能随意让人无所适从的。

从一个政党跳去另一个政党的政客,是没有原则的青蛙,实际上,他们也是在玩着换头的游戏。而他们满以为自己换过了头,人民就认不出他们来,却不知道,自己换的原来是身体,这头颅化成灰人民还认得出来!

2011年12月22日星期四

2011回顾


十二月寒霜初降的天,银装素裹白皑皑的地,日短夜长冬至过节时,转眼一年尽头不远处。

很快,冬至节又到了,预示旧年之将尽,新一年的即将来临。眼下所剩不到10天,就是2012了,这个被盛传为世界末日之年,末日之预言不可能会兑现,个人深信人类还会安然迎来2013年及以后的万万年。

有时觉得这些预言世界在某一个时日覆灭的“仙家”很无聊,糟糕在于他们不知道自己的渺小,以为可以洞悉这大自然的未来运作奥秘,以为自言自语一个末日的时间,大自然就会按他的要求去配合他实现。

如果能拥有预知的超能力,不如用在预测会对人类造成巨大生命财产损失的地震、海啸、风火灾劫等方面,让人们早作准备更为有意义。搞这种吓唬人类的预言,与造孽又有何差别?

回顾即将远去的一年,关系到个人的就是自己的堂哥不幸于79日的早上驾鹤西去,整体的运势则平平而过。至于国际间发生的大事可不少了,例如:

222日发生于纽西兰最大城市克赖斯特彻奇的里6.3级地震,导致148人遇难。

311日发生于日本宫城县、岩手县和福岛县等地的里氏9级特大地震与后续引发的大海啸,造成27千余人被吞噬,并进一步引发福岛核电厂辐射泄漏事故,危机长达数月。

429日,英国王储威廉王子大婚。王子的爱人凯特乃来自真正的平民世家,2001年在圣安德鲁斯大学遇见同样主修艺术史的威廉王子,两人20056月一起毕业。双方经过了近10年的爱情长跑,终究是经得起时间的考验,有情人最后终成眷属,成就又一段世人称羡的王子与灰姑娘之美丽童话故事。

51日,躲避美国追捕已10年的基地恐怖组织头目奥萨马·本拉登,被美国海豹特种部队击毙于巴基斯坦首都伊斯兰堡附近的阿伯塔巴德一所民房里,终年54岁。考虑到其土葬后之墓地会成为其他恐怖分子的朝圣之地,美军最终将其尸体海葬在北阿拉伯海。

79日,我国非政府组织干净与公平选举联盟”(下简称净选盟发动十万人走上街头集会,要求改革选举委员会与制度。《净选盟2.0人民集会》获得多个非政府组织的支持,人民联盟旗下的三个政党:伊斯兰党公正党行动党以及亲民联的社会主义党也一致响应集会。参与集会的群众原准备在吉隆坡的三个地点集合,然后分三路走向马来西亚国家皇宫,向国家最高元首提呈人民希望改革选举制度的备忘录。但净选盟委员会较后接受最高元首的劝告,把集会地点改在室内的默迪卡体育馆尽管当局在早一天前便蓄意封堵和严控通往首都各主要道路的交通,但是,709当天仍有数万人成功在现场集合。当天,参与集会的人民从吉隆坡市区的各个方向和平走向默迪卡体育馆,可是受到警方的多番阻拦和镇压。约五万名集会参与者惟有在被封堵的街头上与警方周旋,而未能成功将改革选举制度备忘录上呈予最高元首。该集会被有关当局指为非法,最后以镇暴队进行逮捕集会人士而告终。有1500人被逮捕,其中包括了净选盟委员会主席安美嘉、国会反对党领袖安、公正党副主席蔡添强、伊斯兰党主席哈迪阿旺、巫青团团长凯里等。

722日,挪威发生恐怖袭击,施袭男子为该国白人公民,事件造成76人死亡,80多人受伤。

726日,南韩突发性暴雨,造成全国大部分地区被水淹,截至30日,有62人死亡,9人失踪,超过1.6万人无家可归。

85日,一向拥有AAA最高主权信用评级信誉的美国,首遭国际评级机构标准普尔公司下调一级至AA+,评级前景展望为“负面”,此为美国历史上第一次丧失3A主权信用评级。

830日,短命日本首相菅直人在内阁会议上宣布内阁总辞,为接任的新首相铺路。较后,野田佳彦在国会众参两院的首相提名选举中当选为新一届首相,是民主党自20099月上台执政以来的第三位首相,他能否打破短命首相的宿命论?且拭目以待。

922日,超光速中微子被发现,若后续验证一旦确立,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乃至整个现代物理的基石都将遭到严峻挑战。

105日,苹果公司创办人史蒂夫·乔布斯患癌逝世,享年56岁。苹果公司网站发布的消息说:“苹果失去了一位富有远见和创造力的天才,世界失去了一个不可思议之人。”

1020日,利比亚前领导人卡扎菲被俘身亡,69,中东狂人时代正式落幕。

1026日,世界人口达到70亿。联合国人口基金发布《2011世界人口状况》报告指出,预计全球人口将于1031日达到70亿。

1029日,四面佛之邦泰国遭遇巨大洪灾,造成全国381人遇难,2人失踪。洪灾波及泰国26个府的144个县区,影响人口203万。在首都曼谷东部地区,洪水已侵入27个社区,工业区全遭瘫痪,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

1217日,在位17年的朝鲜领导人金正日病逝,享年69岁。其28岁幼子金正恩延续这东北亚半岛共产金氏家族政权之世袭制,接下领导人棒子,朝鲜开启金正恩的时代。

一年来,世界上不仅止于发生这些大事而已,只是,这些事件比较被人们多加了关注之心。重温这些事件,感觉好像发生在遥远的时代,又好像在昨天才刚刚发生,无论如何,都是即将远去的历史了,留下的只有回忆。

今天是冬至节,祝大家传统节日快乐,汤圆与水饺多吃些。

2011年12月21日星期三

铁幕的家天下


十二寒霜初降的天,银装素裹白皑皑的地,位处东北亚半岛的朝鲜领导人金正日死了,举国哀嚎,啼哭之声振动山河。这几天看到的电视相关画面,皆是该国民众哭成一片的场景,听说有人还为此哭得昏厥过去了,相形之下,悲伤程度连丧考妣也难与之比。

像这样一个人盯人,不容民众有二心的铁幕怪异社会里,说是民众“自发”的,应有牵强。成年人害怕不哭会被当局秋后算账,表演得自是七情上面。可中小学稚气未除的学生们,也加入了被催眠的行列,个个涕泪纵横,那才真是叫人看呆了眼。似此自由言行皆受到严厉管束的铁幕里,当局长久以来对其人民进行的催眠教育灌输作用,在这时终于派上用场了。

报道说金正日死于过劳,乃是溢美之词,不过是为了维护其在民众中的所谓形象。领导人是大太阳?是天父地母?是拯救国家的民族英雄?没有他就没有民族的今天?但是,千古以降,谁不能缺谁了?谁是不能取代的?地球曾有过因为谁的离开而停止运转吗?

1997年,时任朝鲜最高人民会议议长、朝鲜劳动党书记兼金日成综合大学校长的黄长烨,趁其2月在北京出席会议之机,突然溜进韩国驻北京大使馆里要求庇护,成功叛逃至韩国。他是朝鲜历来的叛逃者中,官阶最高的一位,此事件也成为了金正日的永生之痛,在他闭眼长眠的当下,眼里的瞳孔大概还滞留着这个叛徒的残像不去吧。现在可好了,他们应该能在黄泉里重逢。

身居该铁幕国家高职的黄长烨,对政府的情况之了解,自是无人能出其右,连这样一号的人物也走上叛逃之路,可见这催眠之术不见得对谁都有效。或许就是因为身在贼窟,对里头的了解最清楚,才能在被催眠中保有一丝的清醒?

在哭成一堆的被催眠民众里,难道就没有一些些的头脑是清醒着的?我不信。这种父子世袭的过时游戏,似乎也该在这全球民主醒觉的千禧之年里终结了。金日成建国有功,已经做到了任内死,也被顺理成章的奉为该国的国父;驾崩后,金正日接棒,可被视为民众爱屋及乌,把这份缅怀与关爱转嫁其子之身。如今,功绩不比父亲显赫的金正日,不该再把领导人之位子手传于年轻儿子金正恩,而是必须由朝鲜劳动党内部投选出新领导人,才合乎伟大。可惜金正日没能在弥留的最后,造就自己的伟大,如今身后的所谓伟大,都是子虚乌有的捏造,不过是要催眠人民效忠他的家天下而已,并非要人民效忠他们共同的国家——朝鲜民主共和国。事实真相会在将来这个独裁家族的政权崩溃后,大白于从催眠中醒来的人民面前。

金正日这个不敢坐飞机的铁幕强人,与中国的传统关系良好。基于国家的安全利益考量,中国也负有替他守住这份基业的责任。金正日每回坐专列火车北上华京访问,并不是来进贡的,而是两袖清风带几个空车厢来,装上满载的物资运回去解自身经济的燃眉之急,像中国欠他似的,现在来索讨归还。毫不夸张的说,中国每年出台的经济发展计划蓝图,就包含了提供朝鲜的庞大资金在内,包养起了这个没钱又爱扮俏的骚包——平壤政权。要不是碍于其背后的强大靠山,南边虎视眈眈的美韩,恐怕早已再次滋事,挥军越过38线踏平首都平壤矣。

这位接棒时尚带着几分未干的乳臭味儿,还没晋30的新君,在政治领导圈来说,年龄毕竟是嫩了点。能被捧上宝座,未必有自主管治能力,须赖身旁的人提供经验协助。遇到重大事故需做决策时,还得下问资历老到的官员:“老君生前若遇此种状况,将如何应对?”在关系到国家生死存亡的决策上,预料会有一段时间必需由所谓的智囊团扮演垂帘听政的角色,群策群力贡献,又也许还需叩问当年托孤的中国方面意见。故,这种父子世袭的管治,对一个国家的影响前途无亮!

在新君的身边,可有另一位清醒的黄长烨,提供新君改革朝鲜步向民主的契机?

2011年12月16日星期五

真龟孙假台独逗乐!


我之朋友欠谁扁,下台后被控当总统时与妻子共谋收贿洗钱的勾当,去年1111日,针对其所涉4大弊案中的龙潭购地案和前101董事长陈敏熏给款案,高院3审终判定谳,两人分别被判囚11年,并科罚金新台币1亿5千万。陈敏熏给款部分各被判刑8年,并科罚金新台币5百万元。

至此,在送往台北监狱路上仍坚持无罪,不停跺脚喊冤的阿扁,终于还是要锒铛入狱;等待他们的后续涉贪官司,还有另3项被控的弊案,因此,预料他会有一段很长的时间无法在台北的街头露面,与我们这些老朋友一年一聚的例行约会,自然也不得不因他的违约而毁约。

他不能出来,我可以去找他的呀,我又没有被关押!于是,我前晚去了一趟台北监狱探望他。当他还在台北看守所被羁押时,我曾经去探过他的监两次,这次则是自从他被移送正式监狱的一年以来,我首次去探的监。基于他当总统风光无限的时候,没把我们这班老朋友记住,既然没有从中受惠过他的滴水之恩,照理也没涌泉相报之应。但是,想到他为了这涉贪之案而折堕了龙体,落魄到住在这种不是人住的地方,我霎时顿悟自己原来身在福田中!要是当年不幸被他把我当朋友钦点,我今天的自由还有无?每每想到这里,我就手心冒汗、涕泪交流、声嘶唇颤、眼花缭乱,对他当年的不抬举我而感激不尽!

在牢里见到了他,我把这番感受直接告诉他,他也受到了一丝不小的震撼,拉着我的手说普天之下只有我最了解他,并说自己也不是没有做过好事的,例如没有把我拉下水去洗湿个头,就是一件至善好事来的,我猛的点头表示赞同。我感觉不到他是胖是瘦了,倒是他的头发被修理得短短的,像当了皈依佛教的和尚,不过,我知道他仍然是基督徒,教会并没有驱逐他。

我环顾了一下这人听人怕、鬼见鬼愁的监狱,看到的环境还不错啦,有厕所有床有书桌,现代社会文明了,连坐牢也趋于文明人性化,真好,早知道如此,当年也值得我去冒一回险的。看到他的书桌上堆满了稿纸,我顺手拿了一张写好的来看,又顺口问他:“在写什么呢?”他赶过来抢了回去,腼腆地说:“写写文章赚取一点稿费来养家而已!”

我惊讶地说:“你还没换笔啊?”他不明白地看着我,眼里掉下许多问号来:“?????”我只好挑明:“你为何不使用电脑来写稿?既方便又简洁,还用这种过时的稿纸和笔,多麻烦啊!”

“喔——”他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说:“我还以为你说的换什么笔,原来是这种笔!”略停顿了一下,他又接着说:“我不会键中文呀,我不会注音符号、不懂罗马拼音,我国语‘水水’的,你以前听我对人民夸夸而言时,就知道我这种‘扁式国语’的程度啦。我说得最流利的还是台语,可惜台语没有完整的文字来表达,要如何用电脑笔来写?”

我刚才顺手拿起他桌上的稿纸时,其实偷看到了他的文章题目:《我就是要搞台独》。我说:“你准备把这篇搞台独的文章投稿给台湾报刊吗?这么尖锐的话题,谁愿意刊登?”他听我如是说,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何况鸡蛋如此密不透风,还不是照样孵出小鸡来?于是说:“亲绿营的报社就会给我刊出,我说的也是事实嘛!我后半生的自由幸福就寄托在这小蔡的身上,虽然她还云英未嫁,但是,我说的‘身上’不是意淫她的真正身体,她怎么就不能意会呢?”

他开始激动起来了:“这小蔡呀,真是一碟小菜,人家一口就吃完,没有丁点的能耐!她说要有台湾共识,我理解的共识是全台湾人民要脱离中国独立的共识,但是,她的所谓共识是与对岸为善!说什么如果成功当选,将会成立跨党派的‘两岸对话工作小组’,以便与对岸改善关系云云!”

我说:“那样也好,至少不必因两岸关系的紧张,而令岛内的经济下滑。”

“好什么好?干X娘”瞧,瞧,毕竟是没文化的草寇是吧?三两下不胜刺激,脏话就冒出口了:“我可警告她了,不要高估自我的善意,低估中国的恶意!如果不搞台独,她不配当台湾的总统!”

听他这样说,我打心里笑了起来,我不客气地说:“你阿扁当了8年总统,所搞的台独成绩在哪里?当中国立法通过了《反分裂国家法》来对付企图台独的你时,你为什么又没胆立刻对外宣布台湾独立呢?当年中国还没有航母,军事力量也还不算强,你当时不敢宣布台湾独立,却在今天撂下这狠话给绿营的一碟小菜,她不是更难办到吗?”

他听了恼羞成怒,瞪大着眼睛看我:“你在说什么鸟话?台湾脱不脱离中国独立,关你这海外华人嘛事?偶是‘歹玩之耻’,当然要为歹玩人民谋取独立的最高目标!汝没有资格管偶,有胆汝去骂汝家那只鸡呀!”

他愤怒时,说的华语音准更荒腔走调了,虽然听起来很搞笑,但是我还是被他撩拨起了怒火来,向他吐了吐舌,以示藐视,然后说:“你为台湾人民搞台独?逗谁呀?这8年的任期,你搞的只是一些小动作与文字游戏罢了!什么一边一国?什么三不五要?什么公投?哪一件事是在你任内实现了的?众所周知,台独的最高境界是宣布台湾成为独立国家,一旦宣布了,就要为此准备一战。事实上,如果不通过战争就想对中国说‘掰掰’,那是做梦吧!当中国强盛时你宣布台独,他们有把握战胜你。当中国衰败时你宣布台独,他们更会不惜一切来打倒你!”

这段话我不小心说得太长了,感觉口有点干干的,于是就顺手拿了他桌上的半杯水喝下解渴,他想过来抢杯,却太迟了,水已进了我的喉咙里!我将杯子掟向他,用右手擦了擦溢出口边的水,继续还没有骂完的话:“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台湾支持台独的人民被你逗乐了整整8年,第一个4年任期里你没有宣布台湾独立,都以为你在第二个4年的任期里会宣布,结果直痴等到了你下台之日也没有,你说,你这样就叫配做台湾总统?你有实在的搞台独吗?还不是只会放放烟幕弹逗乐一下台独的支持者而已!”

看见他将牢房里的热水机抱在怀里,傻的都知道他想渴死我,所以我必须有自知之明,这段话不能说得太长。他则一脸兴奋的对我说:“说吧说吧,渴死你!”像极了一个小孩为了与另一个小孩赌气,不让对方玩自己玩具的那种得意姿态。

我突然觉得自己是在和一个疯子说着正经严肃的国家大事,回头想想他写的这篇鬼拍脑后枕文章,显示他可能已被关傻了。如果脑筋正常,动作也是惯常,那么,这种行事方式就与南洋某个族群的作风契合了,他们崇拜的是矛盾,经常自掴嘴巴。这样一想,我又进一步觉得阿扁的祖先很可能就是这里迁移过去宝岛的某族,再深入的想,阿扁的容貌怎么有点像住我家附近的某族人?

我再瞧瞧阿扁,他竟然抱着热水机倒在牢房的床上呼呼入睡了,一点也不在意我刚才说的铿锵之语!唉,看来我这回的进谏成功机会又泡汤了!下次吧,下次一定不辱使命。

2011年12月15日星期四


看见他,我想起那条长长的泥巴小径。

有这么一回,我们狭路相遇,即将擦身而过之际,因为都走在相同方向,几乎撞上了。我慌忙右闪,好让出我的左边空间给他过;岂知他却左闪,腾出了他的右边空间给我,如此一来,我们还是照面在相同的方向,谁也过不了。于是,我立刻硬生生的把身子挪向左边去,他的反射神经此时也同样命令着他靠向他的右边闪避我,结果依然照面在同样的方向,我们又阴差阳错的阻住了彼此的去路。

大家同时停下了脚步,一脸无奈地笑了起来。我伸出右手做了个请他先从我右边过去的动作,他先是楞了楞,然后马上会意,道了声谢,从我右边绕过去了。

光阴原来不曾饶过谁,经耐不住岁月的研磨,他今天也显出了老态来。迈入耄耋之龄的他,是否还记得, 20年前我们曾经有过这么一回的狭路相阻?

今天大家同样从各自的反方向走来,不同的是这条路很宽敞,不是当年的那条羊肠小径,不必担心走在同一个方向而阻了对方的去向。无事不生非,平淡骚不起。近瞧他脸上多了很多皱纹,眼神显得有些呆滞,表情木然,面对我这20年前的阻路人,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反应来,明显早已忘了当年的这桩芝麻小事。

大家因为不是熟悉的朋友,只是由于工作的地缘而认识,这认识甚至不包括知道彼此的名字,仅停留在相遇时点点头的礼貌上反应而已,叫这种关系做“半生不熟的朋友”或许比较贴切。一方离开了该工作区后,大家就如相隔天涯海角般,要猴年马月才会再遇上了。

这城说大不大,言小也似乎不小。尽管同在一地居住,双方出现时的频率不对的话,再想撞在一起也难啊。阔别20年,物是人非,容颜虽未易,须发可是难逃一头的鬓白。岁月在额头上刀刻斧凿的痕迹,形成了蚂蚁爬过时一个不留心就会坠下去的深峡谷;白斑斑的须发,在蚂蚁看来,就是它身旁一片枯死的芦苇丛;脸皮上一个个粗大的毛孔,好像一洼洼的沼泽窟窿。

年轻时知老难,年老后亦读不懂年轻时。岁月能在身体留下雕琢的痕迹,短暂的相遇接触仅仅是过眼云烟,轻易的就被抹去,不留痕迹。人生里有太多这种不期而遇,因为印象不深,所以没有刻骨铭心,但是依然足以让我记住了他,留住了一段有趣的回忆。

远去的岁月,不再来的旧时光阴,啊!想。

2011年12月13日星期二

浴火重生的汤唯


老天爷最近有伤心事,每天每夜不择时日地哭、哭,哭得方圆百里都是她的泪水,哭得炎热的气温骤降了不少,晚上不必开冷气却需要盖厚被睡觉。

天凉好睡觉,早睡的鸟儿能梦到汤唯。梦到汤唯就能梦到中国广电总局的那把巨型大剪,阴魂不散似的在追逐着汤小姐。经过了两年被蒙上不白之冤的生活,所到之处都被这把利剪追杀之下,她最终凭着毅力跨过了这一劫,今天“红者归来”,再次绽放出她那迷人的气质,让粉丝也从此放下了那块积压在心头已有两年的大石。

最近看见她出现在化妆品的广告影像里,展露着可爱的笑靥,气质依然,淡雅如初,不期然的让人觉得,伊天生就是一副明星的脸孔。坦白说,汤唯并不是芸芸众星中最美丽的,个人支持她,其实是出于一股仗义的热忱,就是看不惯中国广电总局的这种和尚打伞态度。如果中国广电当局没有对她进行“封杀”的行动,也不会引起这些后续的回响,凡事都有一个互动的因素,你这样来,所以我那样去。

我睥睨中国广电总局的小器,他们是妄图行使这行业中惯用的潜规则失败后,才恼羞成怒的对汤唯发起天地追剿的“封杀令”,意在报复他们吃不到的葡萄必是酸的心态。天有眼,汤小姐透过香港的“优才计划”,成功申请到港定居。中国广电总局不是移民局,也无胆惊动中南海的那班领导人来对她下禁迁令,所以,只好眼巴巴的干瞪眼,目送汤小姐蝉过别枝。

中国广电总局自相矛盾于两件事上面:首先,他们说“封杀”的理由是汤唯在《色戒》里与港星梁朝伟的三点全露床上激情戏太彻底,有误导后进“靠脱出名”之嫌。但是,《色戒》当年在中国大陆这块红色土地上演时,两人的全裸激情片段是被电检局的剪“咔嚓”去掉的,这部戏对大陆电影院里的观众交代的,是没有了全裸激情片段的版本,试问如此她又何罪之有?被删片段后来之所以广泛流传,那是因为互联网的助威,当局为何不向领导人反映情况,把互联网关闭掉?却用卑鄙手段将罪指向该片的女主角?

其次的自相矛盾:既然为了全裸演出的理由而对付女主角,为何不对付同样全裸上阵的港星梁朝伟?据知,伟仔继《色戒》后拍的《赤壁》和《伤城》等,却没有遭遇进入大陆市场时被广电总局封杀的命运,证明被封杀的名单里,并不包括梁朝伟!我深深觉得,这是极不公平的判决,正好对影迷落个广电总局封杀汤唯,实有不可告人的隐情之嫌,这个公家机关的威信也受到了一定的损害。

无论如何,雨过天晴对汤唯或其粉丝来说,都是迟到的好消息,欢迎!昨晚与朋友把酒言欢,话题谈到汤唯,他说看我写的文章,有太多次数提及汤唯的,还以为真实的我很迷恋汤唯。我说,其实并不存在迷恋,只是拿她的名字给我文章里增添搞笑的气氛罢了。要说我这个年龄还会迷恋某个明星,怎么可能?那是十多廿岁时才有的梦啊!我这个彻头彻尾的现实主义者,还清楚知道何可为何不可为的,不然,真是白活咯!

屋外仍然没有雨过天晴,雨势夹带疾风杀奔而来,下得一片模糊。既然汤唯也经历过暴风雨后迎来天晴,我也要沉着应对,不骂天了,所以,汤唯给我的乃是正面的启发。

2011年12月8日星期四

狡辩!明明是两个大马!


当纳吉于20094月从阿都拉的手中接过首相的棒子后,不久即出台彰显他管治特色的“一个大马”口号,以示与前几任首相的治国方式有别。笔者当时在想:怎么大马有两个吗?为何需要特别强调?假如我们像中台的两岸那样,存在着分治的现实,则强调“一个”本无可厚非。但是,老而残的执政当局,从中央集权进阶到中央霸权的今天,已经什么事都由中央说了算,哪来的第二中央管事的份?“一个大马”本就如此,不是吗?

“一个大马”的口号推出时,人民疑窦难消,纳吉在许多场合也为此作出阐释,然而,却越描越黑,人民听得更糊涂了!幸好后来发生了数起与“一个大马”原则相违背的事件,包括国内基督徒不可称上帝的马来名为“阿拉”、焚烧教堂的宗教冲突、双重的集会批准方式、不管东西马物价与薪酬的差距继续拉大、华巫混血的海归女子因有华人血统,申请进入马大医院行政部不获准、继续为新经济政策只照顾单一族群作狡辩,至此,人民终于顿悟过来何谓“一个大马”。

从纳吉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在意这些与“一个大马”原则相违背的事件发生,甚至不脱公然怂恿之嫌来看,显然是人民误解了他当初提出这口号的“背面”意思,我们或许错误地从口号的“正面”去理解了!事实上,相反的结果才是我们尊贵的首相所要的“成绩”。

本月7日下午,又再次上演了一出把“一个大马”的正面,重重掴了一巴掌的闹剧。事缘,大马公民自由运动主席哈里士依布拉欣,在当天下午310分从首都飞抵亚庇国际机场时,竟遭州移民局方面拒绝其入境!州移民局官员指示哈里士依布拉欣,必须乘搭随后于420分起飞的航班返回吉隆坡!

州移民局援引州自主权的1959/63年移民保护法令来驱逐哈里士依布拉欣,却没有给出一个正当的拒绝其入境理由,如此无理拒绝同一个国家的同胞入境,是可笑还是可耻的悲哀行为?马来西亚人竟然被禁止进入同属大马土地的州属,那么,这“一个大马”的口号喊来给谁听?为什么不干脆把它正规化为“两个大马”?如果真的是“两个大马”,这拒绝他国的人入境自是理所当然的了。

极为讽刺的是,本州拥有数百万来自菲律宾南部与印尼的非法移民,他们几乎百分百是乘船偷渡入境本州的。当局基于对自身政治利益的考量,不曾发生援引州移民条例来拒绝这些外国人入境的事件;犹有过之,还大方地发给这些外国人大马卡,使他们得以与我们平起平坐。

我们的所谓“执政当局”,到底是为本国人民服务,还是为外国人服务?这种行为像不像利用外国人来对付本国人?天底下的国家中,大概也难寻这种斗胆卖国媚外,公然断送自己国家利益给外国人的政府!这种要不得的政府,国人还能容忍它继续如此猖狂,把一个国家贻误乎?

据说哈里士依布拉欣此前也曾经遭邻州砂拉越的移民局,援引同样的移民条例将其拒之境外。在笔者的记忆里,人民行动党的领袖林吉祥,也曾经在上世纪的80年代欲入境本州时,被当时的首席部长拿督哈里士沙列禁足过,理由也是“没有理由”!

不管援引什么理由,也不管理由多冠冕堂皇,都没有理由禁止同一个国家的人民,到本国境内任何的地方去,这是作为公民的基本权利,即便他是国王,也不能如此滥权!在新世纪的千禧年,还把残脑落在上世纪80年代的两州烂政府衮衮诸公们,无非给人民增加多了一个其必须下台的理由!

这种经常被无耻政客们滥引滥用,用非其所的老掉牙移民条例,是国民团结的绊脚石,应该立刻铲除之。我们没有理由拒绝来自同一个国家的同胞登门造访,相反的,应该拒绝和驱逐的,是至今仍长居本州不走,已经开枝散叶,尾大不掉的庞大外国非法移民才对!一个来自本国内的人民入境,当局竟然如临大敌似的,在面对数百万的外国非法移民犯境时,却让出路来夹道欢迎!一人之威胁,难道比之数百万人犹过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