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0月29日星期五

梦闯世博会(下篇)


甲:(自白)为期半年的世博会,今天来到了尾声。还记得开幕之初,我在夜晚来游过一次,虽然看得有点朦胧,还是感受到了那股磅礴的气势。毕竟汇聚了192个国家与地区,还有50多个国际组织参展,盛况空前呀!离闭幕日还有两天,今晚来看看她即将曲终人散时,有没有便宜东西可以捡,比如丹麦的镇馆之宝美人鱼,如果他们嫌运输费太贵,不要运回去了,我可以向他们要来,以后抱着睡觉,春宵就不会那么寂寞了。由于很多人已经来参观过,所以今晚园里的人流不多。上次来的时候,看到迎宾门口旌旗飘飘,两旁站立十数位穿金黄色旗袍的美女。记得吗?里头有一位长得很像国际红星汤唯的美女。哎,今晚没有迎宾的美女可以看了,旌旗也不见,果然是为了配合尾声的到来,向观众发出的闭会讯息!

乙:嗨!这位大马大爷!

甲:糟了!这把熟悉又亲切的声音……莫非是上次那个自称与我在二战中失散的拉人力车弟兄?!我忘记了向母亲求证他和我的关系,还是暂且躲他一躲吧!(急忙走去厕所的方向)

乙:这位大马大爷,欢迎您再度光临!您怎么一入园来就急着上厕所?我也上!

甲:是您呀,老弟!呵呵……我走错方向了,其实不是要来上厕所的!(回头,不上厕所了)

乙:我就说了嘛,毕竟是骨肉心相连,我们今晚没有约好,却还是撞在一块了,血缘的力量真神奇,不由您不信!

甲:呵呵……呵呵……我……不是来游园的,我走错了地方……(搔搔头扮迷路者)

乙:哎哟!既然已经脚踩在这里了,再游一游又何妨?再说,半年前的那天晚上您也没有游完全部的场馆,对吧?

甲:没游完咋的?还要杀头啊?

乙:唉,看在是二战时失散兄弟的份上,车资再给您打折好了,别人都要不到这个价钱的哟!

甲:谢啦!您又要我坐人力车去游园吗?上次坐您的人力车,几乎把我这付老骨头摇散啦,我还敢吗?

乙:哥儿,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何况您回国后,我兄弟俩已经阔别了整半年,这近两百天的变化太大啦!我托世博的福,努力经营人力车,攒了些钱,已经把人力车换成电动三轮车了啦!

甲:那有何差别?

乙:怎么没有差别了?人力车要依靠脚力拉,电动三轮车靠发动机走,天差地别呀!

甲:对您是有差别,对我而言,还不是一样?

乙:您坐得会舒服些,另外也快了些,今晚坐电动三轮车准可以游完全部的场馆了!

甲:…………

乙:还在犹豫啥呀?同是兄弟手足,您怎就不像我般做事干脆咧?这样吧,再折给您好了,这是最后一次了哦。

甲:您一直在说打折,却没有一个具体的收费数目,到底打折后的价钱是多少?

乙:这么个。(伸出一个张开五指的巴掌)

甲:500元?半年前您收取……

乙:喏,我有帐目记录的,半年前我收您1000元人民币,所以现在收您500元马币。

甲:什么!500元马币?那和半年前的收费有差吗?您把我当阿祜啊!

乙:唉,其实人民币在这半年来强势上涨,如今的500元马币已经兑换不到1000元人民币了啦!再说,半年前您坐的是人力车,现在的是电动三轮车了,亏的是我呢!

甲:咦?我记得您好像不收马币的喔,现在怎么又收了?

乙;噢,是这样的,开馆之初,我没能验证您的马币真伪,后来想起,这里不是有马来西亚馆吗?可以把钞票拿去那里的验钞机检验真伪,一切难题不就解决了?您看,常用脑多好!您现在可以用马币付我车资了,高兴吧?

甲:高兴你个头!这车资太、太、太……太贵啦!我没兴趣!

乙:哎哟!大马大爷,噢不,老哥,您该不是这样对待自己的亲老弟吧?我基于人情一折再折,已经折无可折了,您怎么还嫌贵呢?要不是看在……

甲:要不是看在是二战失散的兄弟,睬你都傻!

乙:诶……对!对!对!您看,您看!有血缘关系就是不同,像极了俺肚里的蛔虫!这正是我要说的!

甲:老弟,看您是自家兄弟,也实话告诉您吧,我今晚是有备而来的!瞧,游园干嘛需要交通工具?(冉冉升起)

乙:啊!我的天!您竟然会飞起来!您是……鬼吗?原来您已经在二战时去世了!

甲:在梦里,人可以漂浮于空中,没听过吗?

乙:为什么我漂不起来?(双手外摆大力上下摇晃)

甲:因为您是在我的梦里出现,我的梦由我做主,是我掌控着一切,限制了您的漂浮呀!我不再受骗了,拜拜,游园去咯!

乙:啊!别走,老哥,老哥……咦,地上是什么东东?(捡起)呀!原来是他掉的钱包。(打开)里面正好有五百元马币,呵呵!说不再受骗,还说梦里他做主,(取钱)结果是百密一疏,活该他的!(丢弃钱包)今晚早收工回家抱小老婆咯!

** 本文纯属虚构,不然哪有酱巧,读者不可认真,以免感情受骗 **

(未阅读过《梦闯世博会》上篇的朋友,请移尊浏览:http://xiong5205.blogspot.com/2010/04/blog-post_26.html

2010年10月28日星期四

闲云野鹤

闲云遇到野鹤,笑野鹤说:“鹤步青川喜开怀。”

野鹤抬起头斜睨回语闲云:“云游四海乐无疆。”

“诶,”闲云说:“野鹤兄,地上万物汇聚,天空荡荡如无,应是你那边的景观精彩一些!”

野鹤:“哪里!地聚万物,各局一隅,井底观天,不博今古!莫如天空鸟瞰,尽收眼底!”

闲云:“收是尽收眼底矣,奈何天观地物,不得仔细,只大概貌廓而已,看得模糊!”

野鹤:“哦?地望天上亦如是,闲云兄的头脚打哪是哪,我也分不清,还不够模糊乎?!”

于是,闲云与野鹤都怪罪于视力的问题,相继去看眼疾专科Dr. Chia配眼戴镜。皆因为它们太闲逸了,闲得发慌,闲得嚣张,闲得要找茬。

一位离退休之龄尚遥的朋友,羡慕起闲云野鹤的生活来,提早退休,从此不问世事。他与妻子两人在乡区买了块地,搬去那里住,亲自开垦屋子周边的土地,种植一些蔬果,以打发无所事事的所谓闲云野鹤日子。白皙的皮肤被室外劳动时的太阳晒得黝黑,手胼脚茧,不足一年,十足老乡一个,不久前还在忙农务时闪了腰。

不与外界接触的结果,使他渐渐不了解外面发生的事物,几达脱节的地步。偶遇他出现市区买菜籽和挑农具,发现他的样子比以前衰老了很多。因不敢对他闲云野鹤的生活说三道四,结果没有道出我自己的看法。如果在他而言,这就是他自己要的退休生活,我无话可说。

另一位达退休年龄下岗的朋友,开始闲云野鹤的生活后,因为没有什么爱好,加上性情孤僻,很快也陷入了衰弱的境地。让长年惯于思考工作的脑筋停止运转的结果,给衰败提供了入侵的时机。

退休生活是乐龄者心灵停靠的码头,可以全情投入自己感兴趣的事物,可以认真的品尝日子,享受生活。能达此境地,则与神仙同乐。

退休人士如果能给自己分配一些需动脑筋的娱乐,分散太过清闲无所事事的时间,也就是达到退而不休的理想生活,应该能保活力常在,不致衰老得太快。除了享受闲云野鹤的无拘无束退休生活,还是要关心外界发生的事物,并对事物有所思考,才不会感觉生活单调。

2010年10月27日星期三

三脚石补选诗


石生三脚咸称奇,状似黄牛立海里,

巴都沙比名贯耳,根城重要旅游区。

国会昨日陨大官,议席悬空惹纷争,

提名确立三角战,鹿死谁手周四看。

三脚石上旧精神,赏月吟风不再有,

惭愧兵戎来相见,此役关乎民生困!

选举不到钱不来,马国拨款怪调论,

执迷不悟当朝者,惯于临急抱佛脚。

拨款华小一百万,先付七十万演戏,

留卅万道玲争取,假造功绩吸选票。

3 0 8 后看得清,执政国阵腐败透,

贪污霸道枉司法,只手遮天违民意。

浩浩马国资源丰,立国至今4 7载,

国力下滑民生苦,不如岛国新加坡!

东马形势更堪虑,发展之机不沾边,

只取不予惹反感,地位犹如殖民地!

建国功勋同分享,缘何边缘至如斯?

若非两州多懵人,国阵早已失政权!

知恩不思图报者,预示其还会再犯,

冥顽不灵的当朝,须有智选民拒绝!

三脚石旁飞虫多,腐政苟延靠他们,

屈原心忧无可奈,但愿奇迹出现来!


背景注释:
“三脚石”是山打根海岸边的一块巨石,千百年来经受海浪与海风的侵蚀,着水的部分洞穿,形成三只支撑的脚点,远远看去,就好像一头石黄牛站立在海里,当地土著于是为其取名“巴都沙比”(Batu Sapi),本州华人则惯称其“三脚石”。

三脚石(巴都沙比)补选乃出于该选区的原国会议员蒋国华本月9日遭遇车祸逝世而举行。提名日是10月25日,投票日在11月4日。染指参选者为:国阵团结党的曾道玲、沙巴进步党的杨德利、人民公正党的安沙里,形成一场三角混战。

“飞虫”是指从菲律宾南部的苏禄群岛乘船上岸的非法移民。在上世纪80年代末至90年代初,马哈迪当政时,曾有计划地把百万非法移民归化为本国公民;那些取得本国身份证者,相继登记为选民,改变本州的民族结构与影响州选举的成绩至钜。

2010年10月26日星期二

随 便

禅院前面的草地枯黄了,小和尚说:“真是太难看了!师父,我们撒些种子吧!”

老和尚说:“随时。”

老和尚买了一包草籽交给小和尚去撒,岂知,一阵风刮过来,把草籽吹得四散,小和尚失望地说:“哎呀!都被风吹走了!”

老和尚说:“随性。”

剩余的草籽落地后,飞来一群鸟儿,小和尚见了,紧张地说:“不好了,种子要被鸟儿吃光了啦!”

老和尚说:“随遇。”

半夜,下了一场大雨,小和尚担心地对师父说:“草籽恐怕都被雨水冲走了!”

老和尚说:“随缘。”

一周后,很多嫩草破土而出,一片青绿青绿的,小和尚看了高兴地手舞足蹈起来。

老和尚说:“随喜。”

师徒俩在草地旁走着,老和尚的脚踩在一堆牛大便上,小和尚见了哈哈大笑起来。

老和尚说:“随便。”

呵呵,最末两段是我添加的搞笑句子。禅的随心所欲、禅的随机应变和禅的随遇而安精神,犹如水的性质,在什么形状的容器里,就成为什么形状的液体。这种不好与世人争夺的包涵精神,圆融得令人惊艳。如果世人全都有这种圆融和包涵,世上的冲突一定发生不起来,或减少很多。

上面老和尚回答小和尚的话语,每句都是两个字,后面的字各有不同,而前面一字则必然是“随”。“随”的字义是:依从、顺从、任凭、由着、不拘束、不受限制、不勉强。面对人生的各种境遇,当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思来达到要求时,这“随”就可以起到缓和焦虑情绪的作用。

这不是自我安慰或阿Q精神,有问题存在的问题,还是需要用实际行动去解决的,只不过,当时的客观情况可能并不容许你去进行。用“随”来缓和,是等待时机对局势有利时再去把问题解决,而不是用“随”来把一切问题扫入地毯下掩盖起来,不再过问。

例如草籽被风吹鸟啄雨水冲去后,老和尚可以再交给小和尚一包草籽,着他在次日傍晚趁风势小、天放晴、鸟归林时,去禅院前重撒一遍。因为之前的撒种是个失败的经验,老和尚把过错向谁追咎也于事无补,用“随”来缓和懊恼的情绪最好。然后选在没有外力干扰的第二次撒种时机,种草之事始能顺利完成。所以,一次失败的事,也不是任由他的“随便”就好,那样太草率了,而是相机再做一次,使其成功。于是,这第一次就有了禅机的意味,第二次才是解决了种草受的干扰。

又例如最末段添加的两句,踩到牛大便是自己不小心,要缓和情绪只好幽自己一默说“随便”了。实际上,再次在草地旁行走时,就不可能眼看着一堆牛大便在前面拦路也不绕道了。对发生了却无可奈何的事实,可以“随便”来缓和情绪,对尚未发生,却可以避免成为憾事的,就不能“随便”得这样潇洒了,不是吗?

如果你在争执中把女朋友重掴了一巴掌,然后对她说:“随手。”那么,请别期望女友听了这话会顿悟成佛,紧接而来的恐怕是“分手”的回应。所以,虽然说是“随便”,但也别随便到乱用这个“随便”!

禅是解决当下困扰问题的暂缓办法,不是用以把一切问题掩盖的屏障。禅是一把打开对事态迷惑者心灵的钥匙,不是让问题塞进抽屉隐藏起来的柜子。

2010年10月25日星期一

片语呢喃

虎年又进入尾声的阶段了,秋天正浓时,也开始了与冬天衔接交替的准备工夫。春天,则肯定会在三个多月后降临。

看到各书局纷纷摆上架的2011兔年月历、记事本子、流年运程分析书籍等,不免有点怅然。回顾自己在虎年前9个月的“战绩”,没有值得一提之处;虽然成绩早有预知,但是看到总结时还是有股不忿。冬尽之前,如果仍然没有任何有价值的收获,那么,这一年就算是失落了。

周末晚上出席一位亲友的喜宴,在宴席上欣遇久别的朋友,聊起近况,皆言行情淡薄。勇猛刚强的虎年,也不得不在银根紧缩的现实前匍匐低头,表现出如家猫般温驯!

说起老虎这种凶猛动物的命运,也挺让人感伤的。世界保护野生动物基金会发出警告,全世界的老虎仅剩3千余头,若不马上进行有效的保护和人工繁殖措施,在下一个虎年里,人类将只能在图片上和录像里看到被列为传说动物的老虎!

上世纪伊始,老虎在全球的数量尚存数十万头,时至今日,却骤降至3千余头,真乃生物界的一大悲剧。老虎全身是宝,虎皮、虎鞭、虎骨均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引来人类的垂涎,长年猎杀的结果,终于使这种地球上最凶猛的森林霸主步向频临绝种的边缘。

12年后,如果老虎已经绝灭,从地球的生物界被除名了,那么,我们还过不过虎年?届时大概就得像龙年般,属于只存在于人类幻想中的生肖了,当然,我希望结局不是这样的。

来年与长着两颗慑人虎牙的虎大哥交班的,是长着两颗可爱兔牙的兔老弟。今年吃荤的动物掌玺,明年茹素的动物看家,健康饮食分配得还算均匀。只是,性情温驯的兔老弟,能带动经济腾飞吗?

据说政府要兴建100层的摩天楼,建这么高的楼做什么?有什么功能?于民何利?难道要“藏二乔”?看来是为名利故!显见历届领导人均摆脱不了“好大喜功”的怪圈。不理国家经济渐落后的事实,只图虚幻的名利;不理民瘼迫切需救援的实情,只图掩耳盗铃的功勋。如果今天解散国会,马上进行全国大选,我想,全国的选民会不吝给这烂政府指一条通往九重天的“明路”!

2010年10月22日星期五

无本生意本意兴

在外头用餐时,最厌恶遇到的事情,莫如享受美食的当儿,突然在餐桌旁冒出一个不速之客,伸出手来给我看他的手掌。他或她不是知道我会算命,而是不知道我不会算命,但是也不是要我替他或她算命(舌头有点打结了……)。

我早前在一篇文章里谈过,这“给看手掌”是世界性共通的肢体语言,大家都应该懂。他们不外乎告诉你:“我的手掌心向你,你送我钱放这里。”这种特殊生意,虽然不是很多人在做,但确实有几个人在经常做,而且,已经成为他们的正职了,却从来没有遭遇到执法人员的认真对付,以致内陆税收局也懵懂地放走了几条肥鱼。这算是一门风险低、本钱无、收入丰、免缴税的无本生意。

说无本生意好像也不对,他或她是有将人格与自尊投资进去的。出卖人性中最宝贵的这两样东西,试问多少人愿意?伸出手来给你看手掌时,脸不红耳不赤、心不跳汗不冒,还理所当然似的耍一付:“你他娘的欠老子(或老娘)的钱还(hái)不还(huán)?!”的雄赳赳气昂昂架势,煞有介事,这可不是每个人都吃得开的特殊行业!

昨天用餐正爽时,面前的碗碟突然被一团阴影遮挡住,暗了下来,使碗碟里的菜也看不见来夹,立马想到是怎么回事了,暗叫不妙也!侧头一看,果不其然……一个年约卅来岁,皮肤黝黑的壮硕土著妇女,牵着两个三、四岁的稚龄孩子,目无表情地站在餐桌旁,机械式地向我伸出右手来。经过了无数次错算人家的命运,给过无数次不中奖的神字,我再也没信心胡乱替人看手掌了,于是摇摇头作回应。她也挺识趣,马上看懂了这“摇摇头”的国际肢体语言,确信了我没拥有这看手掌的独门奇技,遂争取时间拉着两个孩子转台去另一餐桌,寻求别人看手掌去。

这妇女长得牛高马大,不缺手脚,耳眼齐备,穿着邋遢,姿色全无,只是略嫌有点过胖了,兴许胆固醇也高了;却不愿意好生找份正当工作做,要贪图轻松干这种不劳而获的生意,实在不值同情!我注意看到每一桌的人都学着我对她摇摇头,显见大家也与我一样不懂算命……啊不,是一致认为她应该去找点事情做,以自食其力来换取钱财方是正确!

在用餐场所出现的乞讨者,店主有责任主动的拦阻他们进入,以免骚扰了食客的兴致。我最讨厌的也正是在用餐时,受到他们的滋扰。虽然我并不会放下手中的筷子取钱给他们,但是在低头吃着东西时,我是连头也懒得摇的。可是,我不摇头向她有所表示的话,她却站在那里不去!在“没有表示就是默许”的常识误导下,她还期待着我吃完这口,就会掏腰包拿钱给她呐。看在不明就里的人眼里,还真以为是我欠了她钱似的。

店主开门做生意,入门都是客,迎来的是付钱消费的客人。乞讨者却是来骚扰客人的人,店主应该最起码做到不要让这些有骚扰无帮衬的乞讨者随意进入!我曾经在某处餐室用餐时,遇到过乞讨者欲进入店里骚扰,被店主挡驾的事,这种店主才是有为客人着想,可惜,有自觉的店主毕竟不多见。

以前曾经看过一篇报道说,某个经常在我国都门出现的街头乞讨者,竟然还有能力供孩子到国外念大学!这算不算是有实践“再穷也不能穷教育”口号的最佳典范?还有一些丧心病狂者,把骗来的小孩致残,控制着他们去乞讨,据说也能捞到盆满钵满!

想想,我还真轻忽了乞讨这行业的潜质了。这些乞讨者看来都不是泛泛之辈,打起算盘来不比我们慢,还超过我们的响当!这样也能算计到乞讨是可以挣钱的大茶饭,简直已经跻身天才之列了,比尔·盖茨也不过如此!

施给这些乞讨者钱财的人,应该是游客占最多吧?本地人每天进出时,看都看倦了这些丐帮的嘴脸,如果每天都要给一回,干脆说好了每个月的薪水分给他们一半就好咯!而且,也正因为善长仁翁多,肥油水,水油肥,这些丐帮分子才不思转换行业,真个恶性循环也!

2010年10月21日星期四

莫效已往轻重不分


如果说时间像火箭那样快速太夸张了些,那么,说像过站稍停的列车会好些吧。

人生难得几回早起看朝阳,也同样难得几回迟归看夕阳。在耄耋者的眼里,我们还是当午的太阳,就如在少年人的眼里,我们是下午的太阳。可是,在婴孩的眼里,我们大概已是落日的夕阳?

不管任何身份的人,都要经历婴孩、少年、青年、壮年、中年、老年的阶段;正如太阳每天早晨从一边升起,跨过天际,最后落沉到地球的另一边,也是经过几个阶段来完成。

一天, 终究有白昼的结束,那黑夜就被喻为光亮的终结者。一生,终究有生命的尽头,那时间就被喻为大限的终结者。世人赞美新生命到来的同时,亦悲叹老生命的踽踽远行不归者。

时间如流淌的水,从长长的小溪一路流经,吸纳了周边许多的物质;拢手轻轻舀起一瓢,看到的是回忆满载。

溪流愈长,回忆愈饱满。溪流愈宽,回忆愈沧桑。潺潺溪水,终要汇入江海,初涉波涛的起伏,穷于应对推挤与漩涡的忙。

不经那暗流和澎湃,难懂世道之维艰;不历那拍岸的惊喜,无以显成就之见证。

古往今来,数之不尽的生命来过,去了。如愚公移山般,汇聚成一股延续力量的人们,构建一座又一座的城市,创造璀璨夺目的文明,一代一代给予充实、革新,不使其断层。

像那攒得紧的拳头,终究难掩饰那指节间暴露着隙缝的无奈,世事不完美势必然。人们以繁衍来转圜有限的生命时间,抵消在一生中无法赛过时间完成伟业的抱憾。

时间是长河还是短路?就看你把它应用在什么地方。有人的生命短促,时间却应用得充实,有人的生命长久,却是空耗虚度。

生命的燃料是时间,这可是世上最昂贵的原料。按理说,大家都消耗不起,总希望能将仅有的使用在有价值的地方。浪费别人的时间,等于谋财害命;浪费自己的时间,无异于饮鸩自戕。

每个人的一天,都公平地分配到24小时。如何应用,只问自己。年轻的岁月飞扬跋扈,难怪读不懂时间。耗在happy hour的时间,车载斗量,无从算计。

登上了人生的列车,就开启了时间的长廊之门。时间不是工资,无法谈判,也没有分红;那分红的奢望,永远也是奢望,想也别想。

时间可以没有记忆,生命却不能没有回忆。因为时间是永恒不灭,生命不是。消磨时间易,攒紧时间难。“记得少年骑竹马,看看又是白头翁”,这就是对时间飞逝的最佳写照——《增广》里的经典名言。

古之勇将今何在?纷纷栽倒时间下!千军万马不惧战,只怕时间磨将老!

风流韵事指缝溜去,落日夕照一头银丝!愿奉时间为上座宾,莫效已往轻重不分!

莫笑已往轻重不分!!

2010年10月20日星期三

蝴 蝶 (4)

母亲大喊了一声,就昏厥过去了。喊叫声惊动了正在楼下看早报的父亲,一手撒了报纸,第一时间冲上楼来看个究竟!父亲看了也震惊莫名,呆立在那里,忘了要如何应对。良久才恢复意识,他把妻子搀扶起来,两人怀着惊愕与悲伤莫名的心,一瘸一拐地走下楼去,父亲用不停颤抖着的手指拨通了警局的电话,召来警察。

那个容貌长得不比阎王英俊的警官下车时,被安全带拌了一下,差点摔了个饿狗吃屎。他率领两个黑白助手——一个像牛头,一个像马面的;像马面的那个还扎了条马尾辫,手里拿着放大镜。三人迅速进入屋里,登上二楼的房间一看,也都看傻了眼!

“这……不是我最爱吃的鱼肉贡丸还没有煮熟时的模样吗?只不过,这是超大型的呀!”警官心里在暗暗哆嗦着。他吩咐两个助手用放大镜寻找蛛丝马迹,仔细取证,自己则转身下楼去扮某报记者,作状采访屋主:“你确定那个大鱼肉贡丸……啊不……那圆浑浑的东西是你儿子变的?”

“那是我儿子的房间,他昨晚一整夜没出去,我……我确信那是他变的无疑!”屋主老泪纵横激动地说:“最近他身上长着一颗会快速增大的肉瘤,他就是被那肉瘤包裹缠绕着吞噬掉的!”

“你看过《异形》这部电影吗?”警官突然迸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

“看过……”屋主呜咽着答:“这有什么干系吗?”

“没有,看来不是异形干的。这不属于刑事案,我们也帮不了你。”警官摊开双手耸了耸肩作无奈状:“你应该向医院求助,他们可以解剖它,搞明白你的儿子有没有犯顽皮自己藏匿在里面。”

这屋主此时才如梦初醒,急忙用仍然不停颤抖着的手指拨通了医院的电话,要求派救护车飞速赶来。长相不比阎王英俊的警官,则向两个还在二楼磨蹭的黑白助手打了个撤退的手势,拍拍屁股准备走人。临上警车前,他回头看了看这屋子的二楼自语:“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然后像演戏那样,故作潇洒地摇了摇头表示无奈状,才钻进车厢里,发动引擎绝尘而去。

本来,一个故事中的主角不在了,也就没有故事可说了。还没听说过有哪个故事的主角没了,故事却可以延伸几十篇不完的,因为他家的猫狗终究没资格上位当主角的呀。我现在要说的是故事的尾声,所以并没有违例嘛!

话说,这圆肉球被送去医院完成了基本的体检后,就被推往解剖室。院方郑重其事地派了一男一女两个资深解剖医生来,女爵叫菩缇,男绅叫明镜,由他们俩操刀对这个奇特的肉球进行解剖。菩缇忘记了要先给肉球注射麻醉剂,明镜忘记了要预先准备好备用的血浆,两人也同时忘记了祈祷刀开得胜,就迫不及待地将锋利的解剖刀直接刺入肉球里,像切生日蛋糕那样容易,熟练地竖直往下拉,却是不见有类似血的液态物流出。

当圆肉球被深入切开了一个缺口后,一堆青色的蠕动物体流淌出来了,现场的人看得清楚,这些不就是蝴蝶的幼虫么?那么,这个所谓的圆肉球就是牠们的蛹了!

两个见惯世面的资深解剖医生假作镇定,不愿配合眼前的怪异景象吓跑。他们合力把蛹掰开来,里面除了让人看后会起疙瘩的千万条在蠕动的蝴蝶幼虫,并没有发现人类的骨骸之类,这个圆肉球到底是不是“他”变的呢?令人疑惑!

还记得有位和他们一起去露营,在山体崩塌遭掩埋的营地中,侥幸逃过一劫的朋友嘉文吗?不记得?不要紧,他只是本故事的小角色,仅存在于口头叙述中,并不是正式签约的演员,不记得是正常的,记得才是不正常。他自从灾难发生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既没有在三个好朋友的葬礼上出现,也没有和这位据说变成鱼肉贡丸的朋友联系过。通常,这种不起眼的人会有嫌疑,可能整个事件是他在背后主导的也说不定!

不过很遗憾,嘉文也消失在空气中了,连我这个作者也找不到他。他的家人已向警方投报过人口失踪,并在浩瀚的网络大洋中启动人肉搜寻机器,天涯海角在寻找他!原来自那日逃出生天,他奔下山向最靠近的警署寻求协助过后,并没有回到家里,而是凭空消失了。也就是说,迄今的尾声为止,五个一起去露营的好朋友,三个是证实死了,因为有看见尸体,其他两个人则属于无故消失。

现在也有网上的流言说,那只跟踪人的绚丽蝴蝶,其实就是嘉文变的,不过没法获得证实;再说了,这么大的一个人,怎样缩小成一只不及巴掌大的蝴蝶呢?唔?要怎么来证实?想象力丰富的网友缩变给我看看!

我正要搁笔上床休息的当儿,医院传来最新消息说,从那个巨硕的蝶蛹抽样检测到的蝴蝶幼虫DNA里,显示存在与人类排列秩序相似的DNA,不排除他的确是被那个肿瘤吞噬掉,融合成为了这些幼虫的维生物质!那么,死亡人数得更正为四人了,一人仍常态失踪。

蝴蝶,可以是美丽的化身,也能颠覆成恶魔的代言人,就看你怎样去诠释牠了。晚安,贝比!

“等等!等等……先别上床睡觉!请问什么叫……‘常态失踪’?”

就是他本来就属于失踪之列,现在还是继续处于失踪的正常状态中咯!咦?这词不是这样应用的吗?问得好生奇怪哟!^_^

(续完)

**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之处,应是蝶魔作怪,不信去问撒旦**

2010年10月19日星期二

蝴 蝶 (3)

救援人员把他安全送下山,在医院接受健康检查,确定无大碍后,再送返家中。家人至此始知道这次的露营发生了严重的意外伤亡事故,正庆幸他毫发无伤。

在家里休息了四日,这天中午,他出席三个不幸罹难朋友的葬礼。在坟场上,各宗教师为棺椁并排着准备下葬的三人进行祷告,完毕后,仵作开始将棺椁逐副吊下坑洞里置放。他突然瞥见那只曾经诱导他离开坍土营地,令他后来在荒野迷了路的蝴蝶,就在他前方不远的天空中展翅飞翔着!

“会不会是同一只蝴蝶呢?难道牠也来出席葬礼?也许是自己太神经过敏了吧?”他作如是想。然后没有在意那蝴蝶的动向,继续哀伤地目送三位好友在人们的协助下,完成人生的最后一途——尘归尘土归土,三个年轻人在这里变成了三堆填得老高的新坟墩。

葬礼完毕后,出席葬礼的亲友们陆续散去,他怀着伤痛的心情独自步行离开坟场。此刻,他最想找一处偏僻的地方放声大哭。拐入一条两旁种植了桑树的林荫小径,他看到阳光从锯齿状树叶那稀疏的缝隙照射进来,像洒了一抹清丽的点点雨丝,形成好看的阳光花。

小径里没有其他的行人,显得一片幽寂。他也觉得这是把伤悲情感倾泻的好地方,准备要放声大哭出来。突然,他发现前面有条人影正快速地奔往桑树闪躲匿藏,而且,那人的身形像极了刚刚下葬的孟子!他楞了一下,一个激灵,马上感到全身的鸡皮疙瘩骤起,吓得不敢再往前行,急忙掉头离开小径折返出去大路。

然而,当他猛一转身,却看见了眼前不远处的头顶上,正飞舞着那只颜色绚丽的蝴蝶,原来牠一直在后面无声无息地跟踪着自己!蝴蝶到底是敌是友?他仍然摸不清。惊恐之下,也管不了这么多,他抱头急速冲往大路的方向,返回喧哗的大路上壮胆。

“刚才到底是幻觉还是……?”惊魂甫定的他,一边擦拭额头的汗珠,一边在思索着。结论是近日来的情绪所致,造成自己产生幻觉,一切并不是真实的。他愿意这样想也是好的,至少是正面的思想,不致于把自己往迷信的死角里推。

回到家,母亲关切地询问他朋友下葬的情形,他如实禀报,只是没有提及那产生幻觉的事,以免让母亲担心。上到二楼自己的房间里,亮了灯,他神经质地走到窗口旁往外面窥看,不看犹可,这一看,又把他吓得三魂七魄都掉了。因为,他看到那只蝴蝶就在他家的院子前不停地绕圈飞翔,似乎在寻找进入室内的门道!不过,想到房屋的窗户都镶嵌有紧闭着的玻璃窗,心下的紧张倒是舒缓了一些。

但是,万一家人出门时,这蝴蝶趁机从打开的门缝窜入该怎办?于是,他急急忙忙下楼吩咐母亲道:“开大门出去的时候,注意不要放外面的昆虫进来,特别是蝴蝶!”母亲问他怎么回事,他没多加说明,只抛下了一句:“若要你的儿子平安,就照我说的做吧。”然后径自上楼洗澡去了,留下眼里充塞着问号,楞在那边呆看着他的母亲。

莲蓬头的冷水淋湿了他赤裸的全身,情绪处于低潮的他也马上精神抖擞起来了。当他用沐浴乳涂抹着身体时,手指突触摸到左腰部位有一粒凸起如鸡蛋般大小的肿瘤,这肿瘤没有疼痛或痒痒的感觉,以致让它偷偷长这么大粒了还没被发现。试着用手挤压它,感觉里面好像包裹着很多颗粒物。奇怪的是,他每挤压一下,这肿瘤就膨胀一些。到他洗完了澡从浴室出来,肿瘤已经增长了一倍,即两个鸡蛋那么大!

有感于事态严重,他当机立断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告诉家人以及电召医生上门来诊断。

母亲在旁啼哭着观看医生替儿子检查这个怪异的肿瘤,父亲则在一旁拉长了脸,皱着眉头不语。良久,医生检查完毕后,也无法确定这是属于什么肿瘤,着他亲自到医院接受扫描仪深入检查。他也同意了,只是现在已是晚上,所以他打算次日才去,医生亦不勉强,先行向他们告辞离去。

医生走后,这肿瘤又在众人的眼皮底下暴胀了一倍,也就是说,现在的肿瘤已经开始对他的行动造成了障碍,他再也无法弯下腰了!

翌日早上,母亲弄好了早餐后,上楼准备催他用过早餐火速去医院报到。然而,当她打开了儿子的房间门时,发现房里并没有儿子的影踪,却惊愕地看到地板上有个圆滚滚的东西!这巨硕的浑圆物体呈现肉色,覆盖着如蝴蝶翅膀般的绚丽色彩!

(未完·待续)

2010年10月18日星期一

蝴 蝶 (2)

这漫漫长夜,没个安身处,要怎么过?如果那真的是一户人家,自己却在野外苦熬死撑的,不是太可笑了吗?于是,他慢慢站起来,右手抽起身旁插在土壤的刀,一边向光源处前进,一边挥舞着刀,用意是驱赶野兽和测探前面的障碍物。

当他走到距离光源卅码处,藉着光线果然看见屋子的轮廓了!他不由得激动起来,加快步伐走近。眼前看到的是一所小板屋,好像是新盖起来的。来到大门前的窗户旁,也就是透出那光点来的其中一个地方,他探头望里面看。

“啊!”一阵愕然,他不由自主地喊了起来。屋里有三个人,这三个人不是别人,竟然是一起来这郊区露营的朋友!三人一字排开坐在椅子上,左边还有一张空置着的椅子。三人也看到他了,坐在中间椅子那位叫孟子的朋友,起身走向大门,打开了门让他进来。

进入屋内,他发现这外观呈现四方型状的屋子,里面没有间隔起来的房间,空悠悠的四面墙壁,给人家徒四壁的感觉。他看到了那两个曾经令他颤抖的光源,原来是发自煤油灯的灯光。奇怪的是,灯光现在的颜色并非他早前看到的青蓝色,而是淡黄色的一般煤油灯光色泽。

孟子领他坐在左边的椅子,自己坐回原来的中间椅子。其他两人见了他,并没有一丝招呼的意愿,神态诡异。他纳闷地问道:“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嘉文呢?”

孟子道:“我追逐一只美丽的蝴蝶,不觉来到这里迷了路,幸好找到这间空置着的屋子,嘉文我没看见。”

“你也在追逐那只蝴蝶?怎么这样巧啊?我就是被那混账骗了,为此而在这里迷路出不去的。”他听到蝴蝶两字就上气,然后好奇地侧过头问另两个一直没有出声的朋友:“你们难道也是因为追逐那混账而迷路的吗?”两人同时用怪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仍然没有出声,只机械式地以点头作为回应他。

“那么,我们现在打算怎么办呢?”他问孟子。

孟子道:“现在已入夜,还能怎么办?先在这里住一宿,待天亮后再想办法出去呗。”“也只好如此了。”他沮丧答道。

“喏,你睡那里吧,”孟子右手一伸,指向屋角的一个浅坑对他说:“这屋子已经空置了很久,所以连床铺也没有,你将就睡一晚吧。”

想不到自己这么大个人,今天竟沦落到要睡这种浅坑地上,他苦笑一下,转念一想,不管怎样,这里还可以给自己提供遮风躲雨处,比起露宿在外面那片空旷地强多了呀!还好,浅坑里铺有一块布,不怕蹭脏了身体:“你们睡什么地方呢?”

“我们坐着就可以了,我不想睡觉,他俩也说要去数星星,你自己就放心地睡吧。”

这三人真怪,认识他们五年了,要不是今天一起来露营,还真不晓得他们有这样与众不同的怪性格。他确实有点疲倦的感觉,尤其刚才在找出路时,几达心力交瘁的境地,又因为在野外睡觉怕野兽来侵袭,始终不敢合眼。现在既然大家都不睡,他也就不再客气放心的睡了。

也不知时间流淌过了多久,他在一片嘈杂声中被推摇着醒过来。张开眼后,看到一片光亮的四周,有数个穿着蓝色制服的人围拢着自己,而他就躺卧在地上的一个浅坑中,身上堆满了树叶。除了周围的参天树木,并不见所谓小木屋的踪影。

问起其他四位一同来露营的友伴情况,才惊愕地获悉,昨天下午在他们露营处发生了山体崩塌,有三位营友不幸遭活埋,尸体刚刚才被救援队掘出来,正是他昨晚遇到的孟子和另两位默不出声的朋友!另外一位叫嘉文的营友被埋得不深而得以保全性命,是他自己爬出灾区后,下山找到救援队回来救他们的。

原来他昨天下午刚起步去追逐蝴蝶不久,依山而搭建的营地就发生了山体大面积滑坡,营地离开他获救的地点并不远,当他在大声地呼喊同伴的名字时,他们实际上已经遇难惨遭活埋了,难怪没有获得回应。

至此,他终于明白,自己的命是被昨午已死去的三位朋友的鬼魂救回来的,他们应该是在他睡眠的地方守候了一整夜吧;还有那只他称之为混账的绚丽蝴蝶,牠似乎有意把他引开来,要不然,他也会和其他三人的命运一样了。

他泪如泉涌,口里喃喃地说:“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救援队的队长听了,不好意思地说:“别客气,应该的,这是我们的份内事。”

(未完·待续)

2010年10月15日星期五

蝴 蝶 (1)


因为追逐一只颜色绚丽的蝴蝶之故,他在露营地的丛林里迷了路。

蝴蝶还在前方的空中悠闲地飞,他的潜意识警觉性地告诉他,不能再追了,否则,可能会找不着回去营地的路。其实,他又哪里知道,现在打退堂鼓还是稍嫌迟了。

当他转身欲循原路回去露营的地方时,才发现背后长着参差树木的丛林里,根本没有路的痕迹,方向哪是哪也搞不清楚。迷路的时候,最忌的就是慌张乱蹿,否则,回去的路径找不到,还可能越走越远。

这些常识他知道,问题是,现在已是下午三时了,过不了几个钟,太阳也换班下山了!他很确定自己走得并不是很远,因此决定冒险向来时的大概方向走,希望在天黑之前能找到营地。他边走边喊在营地里的朋友名字,但愿他们可以听到后回应他,这样,就可以知道营地的正确方向在哪了。

可是,一路喊着,也没有回应他的声音,只偶尔有不知名的鸟叫声在远处传来,牠当然不会是来回应他的。天色开始黯淡了,在枝叶长得比较繁茂的林子里,已是朦胧一片。心愈慌,脑筋愈乱,此刻,自知要赶在天黑前回到营地,已经机会渺茫了。现在,只有两个可能性的结果:命丧蛮荒的丛林里,或辛苦熬过饥寒的夜晚活下来。

“营里的朋友们应该发现我失踪了吧?应该也有大声在喊我的名字吧?应该会……?看来,我不应该追逐那该死的蝴蝶才对!”他开始懊悔起来。

他回想自己是在使用长刀砍除营地周边的草丛时,把那只粘附在草端的该死蝴蝶惊吓出来的,追赶的时候,除了手里握着的刀,什么也没有带在身上;感觉中,并没有追逐很远的样子,为什么一下子就迷失了路向?这还真有点玄啊!

手里握着作为保护用的刀,他决定找一处比较空旷的荒野过夜,因为藏身在树丛下的话,他担心有爬树能力的野兽会从树上向他袭击。后来也总算给他找到一处空旷的地方了,藉着微弱的夕阳余晖,他砍短了一片草地的草,将刀竖插在身旁的泥地上,以便万一有危险时可以快速取刀护身。若在野外与猛兽搏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事关的是生死呀,刀就是决定胜负的关键了!

除完了草,天也黑下来了,他坐在草地上无所事事,只是肚子有点饥饿感,但是,今晚可别想有吃的了,不被野兽吃掉已经万幸。在这片空旷地上,展现着一幅壮阔苍穹的画轴,点点繁星,布满了视线所能及的天空,真的太美了!但是,此刻命若垂卵的他,神经正紧绷着注意四周的动静呢,哪有心情来欣赏这美丽的夜空?好几次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响,都以为是有野兽来了,结果是被讹诈了一次又一次。

正当他金睛火眼紧张地环顾四周动静的时候,突然发现在距自己右手约一百码的方向处,出现了光点在闪烁着!这光点共有两个,呈现青蓝的颜色,状态忽明忽灭的,在被夜神笼罩着的黑暗世界里,却显得异常耀眼。他马上联想到是某种灵异的东西,身上的鸡皮疙瘩骤起,连头皮也发麻了,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头发里攒动。

搞不好,这片空旷地是坟场也说不定!这样一想,心里不由得又发毛了。而此刻的四周一片黑黪黪的,伸手不见五指,要离开这里也不行呀,看来,还是要硬着头皮撑到天亮了!

他偷偷看了看那两个青蓝的光点,祈祷它们别向这里飘过来。而那光点也很听话,果然没有飘过来吓他,他的心情这才渐渐平复过来。自出现那两个光点后一个小时,他发现这光点丝毫没有移动过,像钉在那儿似的。他想,那里要是一间屋子,里面有人住,该多好呀。眼前一亮,他用右手敲击了一下头:“哎呀,怎么一开始就想到鬼怪?可能那真的是一间民居呢!”再对着那两个光点看了十分钟,他确定了光源的位置没有变更,形态不像磷火,倒是很像灯光。

(未完·待续)

2010年10月12日星期二

婚姻,儿戏乎?


2010年10月10日这天,被世人喻意为“十个十全十美”的日子,尤其被引喻为结婚的上宜佳日。当天,我国的都门有两千对新人赶着完婚,希望托此好意头之福,两口子的婚姻之路可以一帆风顺,完完美美。

同一天的媒体报道:全中国境内每天有五千人离婚!再来看看我国当天共结连理的人数,竟然还不及中国每天离婚人数的一半之多!诚然,中国是个拥有13亿人口的大国,乃52倍于我国的人口,不过,相对于他们的人口比例而言,这个离婚数据还是很惊人,因为计算的结点是“每天”,而非“每个月”!

当今世人的婚姻怎么了?爱情为什么变得如此脆弱不堪?牵手拍拖时,在爱人面前信誓旦旦对着月亮许下的诺言,婚后缘何就失效了?怎么可以当月亮不存在了呢?那一纸经双方同意而签下大名的结婚证书,曾几何时变成了毫无约束力可言的废纸一张?轻易就被撕毁了?

一方殚精竭力想要维护婚姻,可能被另一方的冷漠以对所终结,或双方皆已厌倦了婚姻生活,静极思动,想要重拾各自飞翔的滋味。古时七年之痒,今天每有早来,不及三年已经在明目张胆地喊痒痒矣!

从前的婚姻,都是男主外女主内的形式比较多,女人不能抛头露面,本身由于缺乏谋生技能,主要是依附男人过生活。那时代的女人,都练就了忍功,一旦结婚,就是一辈子的事,所以有“终身大事”之说。

可是,相对今天时代的男女而言,结婚不一定就是终身大事。有人还因为婚姻的不顺遂,结了又离,离后另结,结结离离,离离结结几回,都成了检验婚姻关系的专家了。

当代的女性,处在一个平等就业的大环境下,可以透过公平竞争来获取自身想要的工作。过去男人做的工作或专长,今天的女性也能做。男性职员的上司,不一定就是蓄着八字胡的可憎麻甩佬,他可以是穿着高跟鞋、裙摆摇摇的纤柔女人,这在过去的封建社会中,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今天,绝大部分的男人并不反对女人上岗顶替男人的工作,只要学识或能力所及,便不是问题。女人要当我国的女首相亦可,要当女苏丹则不行,因为当女苏丹的前提是:你必须是苏丹的女儿,这涉及到投错胎的问题,不谈也罢。仍坚持女人不能当巴基斯坦总理的,也只剩下某个颟顸闭塞的宗教了,聪明的阁下知道我意指的是哪个宗教。

高离婚率提升的部分原因,其实也与就职环境的改变有关。男女平等就业后,就不存在谁依附谁的问题。各自付出劳动力的回报,放进各自的袋里,不再是一方伸手向另一方索要的情形。结合的双方,一旦发生争执,闹意见的分歧严重到不可收拾之时,摔镜离婚也就不再是谁怕谁的问题了。

当然了,今天有结婚需要的男女,他们有倾诉心声的需求,有生理上的需求,有养育后代的需求,有寻个伴的需求;不管出于什么需求,必须把婚姻的路途走完,才算得上句点完美。因此,我们今天也看到了这个社会出现许多单亲家庭,原来的夫妻双方因为没法坚持走完这条世上最具挑战性的路途,无法从一而终,不得已在半途打了退堂鼓,留下许多有缺陷的家庭,无辜的孩子也只能无奈地面对大人因游戏玩到臭猫猫后的残局败景了。

要想获得美满婚姻的祝福,结合的双方都要共同付出努力。婚姻生活不是武术的交手过招,而是互相握手,一次好的握手,是没有一方胜过另一方的。两个性格不同的男女,爱恋成熟后手挽手踏上红地毯时,并不意味着成功在望了,其实,婚姻的挑战机器才刚刚开始启动。要不要坚持携手走完这条不是康庄大道的大道,胥视双方是不是能将婚姻的庄重性摆在首位?儿戏的婚姻谁都会玩,庄重从一而终的完美婚姻,才是考倒功夫。婚姻虽不是爱情的坟墓,却是婚后的炼丹炉;两人要共同且认真地看守着这门炉火,遮挡吹向炉子的风,不使其火被吹灭,要有耐心地最终把“丹”炼出来,方能是成功,这其中的学问很大,轻忽不能完成!像花儿需要雨水的滋润方不枯萎般,婚姻生活也需要常灌溉才能永保长青。

说了这么多,如果你问我,到底是结婚好还是单身的好?我其实也无法回答你,不是因为这问题没有答案,而是太多答案了,但是就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记得古代的希腊哲人苏格拉底先生吗?他也针对结不结婚的问题给过一个答案,在这篇章终结之际,走,让我们快去瞧瞧他老人家给的答案是什么吧!

“要结婚的就结婚,要单身的就单身,反正你们将来都会后悔。”

2010年10月11日星期一

后308的挫殇


周末中午应朋友之邀,出席某反对党假本市一所独中礼堂举办的行政区年度支部联合大会。虽然说是纯属于党支部大会,各支部领导人在台上发言时,仍不忘把当朝的昏庸领导者痛骂一顿才心甘。

党者,基于团结就是力量的基础上,由意趣相投者共创建之群体组织是也;党须有明确的奋斗方向与目标,俾使社会大众认同接受追随,同仇敌忾给予造势的力量,故党必须要有一个或多个作为攻击的对象。各支部领导人深谙此理,永不忘在台上发言时,向攻击目标投射几发炮弹,此所谓党之本色然也。

笔者因为不想投后悔票,因此,打自选举委员会不反对我出现在投票站排队的人龙里以来,我就只钟爱反对党这一味菜肴,心甘情愿在大选投票日顶着大太阳挥汗淋漓排队,给反对党画上举足轻重的打叉一票。虽然如此,昏庸的政府还是赢获了足够的议席执政,吹涨涨!正如我上面那段说的,意趣相投者都会支持自己认同的奋斗目标,昏庸者当然也有来自昏庸的选民支持他,只不过,昏庸的人占了人数上的优势,所以他们胜选了。

当我们全心全意地专注在支部联合大会的进行曲上时,浑然不知礼堂外面的世界并不平静。原来,在大约1小时20分钟前,本州自308以来的首场补选,或说,全国的第13场补选,已经悄然地塑造成型了。说是这个反对党下的咒语威力所致,那是有点抬举过度了,因为在不幸事件发生时,该党的大会机器还没开动,那很会骂政府的支部领导人尚未站台,又何来因被其咒骂而引发不幸事件发生的黑锅可背?

3个小时的大会散后,已经有人自fb里面获得最新消息谓:“原山打根三脚石(Batu Sapi)国会议员,团结党的忠坚份子拿督蒋国华遇车祸丧生。”据报导,蒋氏当天上午骑着其心爱的Kawasaki 750cc巨型电单车,到KKIA马航办事处订购准备飞往首都出席今天召开的国会会议的机票后,于11时40分在回家的路段上,与一辆朝相同方向行驶中的豪华马赛迪S320房车发生碰撞。

两车激烈碰撞后,蒋氏被弹射至对面马路的路面上。当时,其所佩戴的头盔亦因撞势猛烈而告爆破,导致他坠地后失去保护物的头颅破裂,脑浆四溢毙命当场。来自本州东海岸根城的蒋氏得年54岁,遗下妻子拿汀曾道玲以及三女一男,女儿分别23岁、20岁和18岁,小儿子13岁。驾驶该肇事马赛迪者为一名40岁的华裔商人,他仅被车祸惊吓一场,车毁了,人没伤。

对于蒋氏的不幸意外身亡,笔者也感叹惋惜不已。我今天虽不再是团结党的支持者,然而,对于蒋氏当年(1994)没有效法一部分低素质同僚,趁团结党的脆弱时期变身青蛙跳,背叛造就他成才的政党,至今仍然对该党忠贞不渝的情操,深表赞赏。如果当年个个都有蒋氏的气节,国阵又何如得以篡权得手窃据至今民不聊生哉?歌手曹格的叔叔,当年背叛一手提拔自己的团结党,蝉过别枝成就一时的青蛙骂名后,在2008年308大选时,竟恬不知耻地还敢钻出来当候选人,企图以假道歉来真蒙混!如果我不记这仇,也就不叫山城客矣!

回看团结党姣婆苦恋铅华不耐寂寞的当年,悍然放弃代人民监督政府的州反对党职责而加入国阵后,向来低调的蒋氏政绩如何,人民心中自有一把尺来量。今天他既已作古,为表对逝者的尊重,这里不提褒贬相关的言词了吧。

蒋氏在308时代表团结党出征所斩获的山打根三脚石国会选区,随着他不幸辞世而悬空后,按照惯例也要进行一场国会补选。这将是自两年半前的308以来,本州迎来的第一场补选。若问我属意哪方获胜?在我心目中当然是反对党最理想!不过,犹是理想归理想,形势不容乐观!

据预测,如果首相纳吉愿意将全国大选与迄今不足一年后举行的砂州州议会选举捆绑在一起,则全国大选最快将会在明年的7月上演。届时,又将是各政党的衮衮政客们扮忠演烈、点头哈腰的才赋表演时间了!

2010年10月7日星期四

结 局


很多的电影故事终章,都不会是观众想要看到的结局。我们不约而同地期望主角最后都能幸福美满,这是因为大家对剧中的情节产生了“代入感”所致。愈是入戏程度深,愈是“代入感”严重。

女性观赏悲情电影,情绪的波动最大,都哭得稀里哗啦的。有粘了假睫毛的,被眼泪冲刷得歪歪斜斜,很像眼旁挂着一条毛毛虫。没粘假睫毛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上下眼睑都出现程度不一的轻微浮肿。那看完悲情片后,滴泪也不掉的巾帼,后来都成了女强人、超女侠,呵呵,这当然是我又在说笑了。

一出编得好的悲情戏,赚得感情丰富者一把又一把的眼泪。所谓“做戏”,戏假情真乎?然而君不见:看戏大哭的人,散场走出电影院后,并没有回头来对刚才导致自己掉泪的戏谩骂一番,还心满意足地上车回家,真搞不懂她刚刚掉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泪?难道是给自己点了眼药水?有这种必要吗?

大多数的电影也好,或连续剧也罢,它们的结局通常是惯性地让观众感觉遗憾——也就是有缺陷的结局。心理学家说的,人类对于欢愉的事情,比较善忘或不那么在意;对于抱憾的事,却会耿耿于怀不能忘掉,甚至有者严重到好像身上的烙印般不能消弭的程度。

电影编剧者正是看准了这个“人性的弱点”,充分发挥,于是就有了惯性的不完美结局。当然了,有些不完美结局的电影,可以是编剧者故意留下的伏笔,以便为电影万一叫座时,再开拍的续集做延引,那个烂商业目的咱们就不谈了吧。

年轻时的我看电影,喜欢美满的结局,如今,则比较喜欢不完美的结局。不完美的结局,给我的感觉比较真,接近现实。人生并非一帆风顺,大家自我回顾就会知晓,顺境多还是逆境多?不必道出来,冷暖自知。纵是今天,我也还不敢说自己以后的结局会完美,就像每一场电影,总是那么多不同的起承转合,总有那么多的不确定因素存在着,令结局无法朝自己的意愿行进。

电影本来就是人生的写照,生活的反映。要调剂生活中的苦闷或排解逆境带来的忧虑,最好去看属于夸张性质的喜剧电影,笑一笑,给张得紧紧的心境一个舒缓的余地。尽管看了喜剧后,回过神来还是要面对有待解决的问题,总还是比去看一出悲情电影,提升悲苦的情绪来得强呀,是不?

我曾经在某次遭遇逆境时,暂且不去管它,买了张戏票钻进电影院里那黑麻麻的环境中,观赏一部喜剧电影。放映未到一半,我脑海的烦恼已被戏的剧情掏得干干净净,散场出来后,发现那压在心头的大石没了,心情十分舒坦。再想起那还未解决的逆境问题,也不似未看喜剧电影前的懊恼,而是有空间来冷静思考应对办法了。那一次,我意识到一出喜剧电影是解决难题的功臣,所以,我今天紧记着这宝贵的经验不敢忘,说不准哪天还会派上用场。

现实人生里,美满与不美满的结局,也就是幸与不幸的问题。幸是命,不幸也是命。有人走到别人的人生半途,就遇到了结局,那是提早散场了。幸运能演完全程的,结局美满不美满也不用太在乎了吧,所以,本文的“结局”套用了一句世人熟悉的中听话语:

“重要的是过程”。

2010年10月3日星期日

缩涨炒面

街上迎面走来的那个男人的面貌,在印象中很熟悉,我脑海里遂同时进行着搜索,寻找与他相关的资料。不一会,我两眼闪红光,提示搜索有结果了。

原来他是我的同乡,在K市开茶餐室,以富有山城特色的美食为卖点,生意还不错,曾红火过一阵子。

两年前,我经常在中午填腹时,想起了他,专程去捧他的场;我没特别的心思,也并不怀念山城的美食,只是念在大家是同乡,他初来K市落脚,算是我给予他的一份支持吧。

他这时也看到了我,估计也已经在他脑海里搜索到与我相关的资料了,虽然如此,他还是叫不出我的正确名姓来,我亦没赢他,同样没有他姓甚名啥的资料,大家只能改以“嗨”来互称对方。

我说:“好久不见,好吗?”他勉强笑了笑说:“不好。”

“怎么了?你的茶餐室遇到麻烦了吗?”我明知故问。

“茶餐室早就收了,经济不好,生意很差呀,”他说:“现在跟你一样做打工仔了。”

说经济不好,只是给自己一个收铺的下台阶罢了,我晓得他收铺的原因其实不是这个。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如果当年不是他眼看生意红火,企图多赚取一些而把餐饮价格调高,还将供给客人的食物份量削减,也就不会有今天了,说来说去,还不是一个“贪”字所累吗?

我最后一次去他的茶餐室吃午饭,是一年前的事了。在这之前,我已经为着他把餐饮的价格调高而对他有意见。在别的餐室没有调高价格下,他独自把价格调高,似乎没有道理。虽是同乡,我来捧他的场,他并没有给我“同乡特别优惠价”,别人消费应缴付的,我一个仙也没有少给他,如今还调高了价格,贵过人家,我图什么来着?

我试着转换去他的立场想,也许他的店租被店主调高了吧?要是这样,体恤一下他调高餐饮的苦衷,本来还可以接受。然而,餐饮的价格调高也就罢了,他却还要在份量上做文章。那天,我叫的是一碟山城驰名炒面,也就是他餐室的招牌面,端上来的时候,看到我的两颗眼珠子几乎掉进这碟炒面里头去了。

炒面明显的缩了水,这已经是双重调涨了,吃亏的当然是客人!过份的是,这炒面的份量竟然不比一包普通的快熟面(方便面)多!至此,我对他彻底失望了!在万物腾涨的今天,加之经济确实不太好,人民手上的钱已经在不断地缩水、缩水、再缩水。如果做老板的只想到自己的需要,而不去照顾客人的需要,甚至去损害客人应有的利益,那么,客人可以跟这种贪得无厌的商人道拜拜矣。

我在新年前其实就已经知道他收铺了,也听到一点“风声”说他在某商行打工。今天与他对头相遇,我决定戴上面具,扮一回虚情假意,装懵懂不知道他的餐室没开了。不过,我看到他在为餐室收铺的原因自圆其说,不管他是否知道真正的致因,我还是决定说出我的不满来。

我说:“其实你的食物做得很好吃,从当初你开张了一整年都座无虚席来看,就是最佳明证。你该没有忘记,我那时候也经常去你的餐室吃午饭,对吧?我为何后来不再去吃了呢?你是不是真的知道原因?”

他听我这样说,楞了一下,双眼看着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有等待我说出原因来的意思在。“当你调高餐饮的价格时,其他餐室并没有这样做,我其实有想过这可能与你的店租有关,猜想是店主起调你的租金了,所以你就得调整餐饮的价格来弥补开销。但是,你也同时把餐饮的份量削减,造成客人付了调涨的餐饮价格后,吃不到相应价值的食物,面对的是因份量削减而吃不饱的窘境。我个人就是吃了你的炒面后,回到家还要再开炉煮快熟面来吃的那个。”

听完后,他自辩说:“当初就是因为店主起租,所以我才不得不调整餐饮的价格。至于你说的削减份量,这我并没有进行过,我们都是有份量规定的。”

店主起租的原因是不是听我这样说,然后才打蛇随棍上的呢?我怀疑,但不能确认。不过,说不知道有削减份量这回事,我倒是确定他也戴上了面具。

他既然如此回答,我便带着揶揄意味的口吻对他说:“呵呵,那恐怕是你得罪了厨师,他故意整你的咯!”这厨师搞鬼的原因当然也不能成立的,因为我知道当时的所谓厨师,其实就是他们兄弟俩轮流在担任,大家都同是餐室股东,缘何要把店整成收铺的结局呢?

他笑笑,没有搭腔,我也识趣地适时与他摆摆手道再见。当然,这再见也只是礼貌上的道别习惯用语,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再见的苗头了——或说,再见的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