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故事总喜欢选在晚上开始,至于为什么这样?笔者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这并不重要,我们还是看故事去吧。
民国24年,一位叫大顺的青年,某天晚上在邻村一位好友的家里串门,大家喝了些酒,一直尽兴到凌晨一点,大顺才带着醉意向朋友告辞回家去。
微醺的他,右手还提着从朋友家带出来的小酒埕,里面的酒也不多了。他走了一段路,停下来,将酒埕里剩下的一点酒往自己嘴里灌,这剩酒还不足一口呢。他激烈地摇晃了几下小酒埕,滴酒也没,于是就顺手把空酒埕抛去路旁的草丛里。
快到村口时,他朦胧中看见一个黑影对头走来,待近身时看清楚了,原来是人不是鬼来的。这个40开外的男人,在大顺住的村里给一户人家当长工,干十多年了,和大顺也是相识的,今儿告假回去邻村的家里,半夜启程赶路正好遇上大顺回村。
大顺与他互相招呼了一声,就各自去了。月色下,大顺看见村口就在前面不远处,于是加快了有点虚浮的脚步,想快点到家门,扑上床去好痛快睡上一觉。
突然,他看见路的前方站着一个身穿黄色旗袍,脚着高跟鞋,身材窈窕,手握一把红雨伞的年轻女子,这女子背向着他,使他不见其容,不晓得是不是自己认识的村里人。
由于喝了些酒,在酒精的作用下,他脚步显得有些沉重,踏地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山间小路上,清晰可听见。前方的女子即使不是面向他,也还是可以凭着这嚓嚓有声的脚步,知道后面有人走来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并没有表现出一丝惊惧或好奇而回过头来看的意思,依然一派镇定地悠然面向村子静静站立着。
大顺绕过她身旁时,眼角斜睨着瞄她,偷偷望了望她的容貌,看到的侧面轮廓是个极为美丽的女人。但是大顺却不认识她,从来不曾在村里看过有这样高贵的女人。
在这深夜里,她一个女人穿扮这样漂亮,还打着雨伞,在做什么呢?拥有这样胆识的女人,不慌会是善类吧?此时,他感到一阵凉风刮过,鸡皮疙瘩早就站起来了,连问也不敢问对方一句,就急忙向还有数步之遥的村口走去。
到村口,他回头看后面时,却是空空如也,什么穿黄旗袍拿小伞的窈窕女人?在哪里?怪了,他确定自己刚才看得很真切很清楚的!这霎时间的功夫,女人要跑开按理也没有这样快的速度呀,难道是自己酒精作祟下眼花而产生的幻觉?
此时,令他惊愕不已的是,刚才那个女人站立过的地方,有一把褶合了的红伞躺在那里!
这怪事令他因酒而醉的脑神经也马上清醒了一半,他慢慢向地上的红伞靠拢过去,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看,伞还在地上,这确实是一把伞没错!他伸出颤抖的手把红伞拿起来,握着这有实质感的物件,他心里也踏实多了。
这是一把女式雨伞,打造得比较小巧,特别是手把处,细细的。伞柄由不知名的硬木制造,伞面儿则是当时少有的塑料造的。他小心翼翼地把伞撑开,但见艳红色的伞面儿上,画有四朵杜鹃花的工笔国画,画旁还有两行黄色的题字,字体大概是草书,即使是写正楷他也不认识,因为他并没有上过学堂。
他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人在场,就将红伞褶合起来携走,月亮见证了他摇曳的身影纠缠着一条摇曳的伞影!回到家,他将红伞随便搁在房间的角落头,就累得和衣而卧。
次日醒来,他想起那把怪伞,于是探头往昨晚放伞的角落看,那伞还静静搁在角落。他唤妹妹来,说:“我在路上捡了一把红伞,是女孩儿家用的,给你用去吧。”
他妹妹第一眼看去,本来很中意这红伞,但是伞柄还是木做的,人家当下的伞已经流行铝造的了,妹子是赶时髦的人,于是不受。妹妹走后,他把伞拿来左看看右望望,也觉得没趣,就随手将伞塞进床底下去,并不曾使用过它。
但是,大顺却自拥有那红伞开始,原本健硕的身体渐渐消瘦,一年多下来,竟几近皮包骨的骇人形态。
两年后,发生‘七七’卢沟桥事变,日军全面侵华。骨瘦如柴的大顺与家人皆死于战火中,破城而入的日军如强盗般逐户搜索财物。一个日军在大顺家的床底下搜出了满布灰尘和蜘蛛网的红伞,拍掉灰尘与蛛网看看,红艳的色泽还不错,就当战利品带走。
这日军带着这把红伞,在中国的战场辗转征战,幸运地没有被戮灭,红伞也就这样跟着他走遍由鲜血铺成的大江南北路程了。
他在获得这伞一年后,也开始消瘦下来。尽管军医给他开了维生素吃,以补充体内的营养,却还是止不住日渐消瘦的速度,军医检查数回也找不出病因来。
1941年12月8日,日军偷袭珍珠港成功,随后发动太平洋战争,大举入侵东南亚的英美殖民地菲、印、星马等诸国。
日本因为战场扩大,兵员匮乏,于是自中国抽调一些军队来与南洋的英美联军作战,带着这把红伞的日本鬼子,也在被抽调兵员之列。他的上司对这骨瘦如柴的下属早有微词,如今正好顺水推舟把他调去南洋当炮灰。
这红伞于是又随他流落到蕉风椰雨的南洋。此刻并没有人注意到,这红伞的色泽比他当初获得时更为红润了些。
战争中,幸运之神不可能永远眷顾着一个人,所以这瘦鬼子后来也不可倖免地战死于南洋,曝尸弃骨在他侵略过的他乡土地上,被狗拖鸟啄。
死前的他,其实已达皮包骨的地步,所以,战后生还的同袍曾有此一说:“他即使不死在敌人的枪炮下,也离自己瘦死不远了。”
但是,不知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注意到他身边那把红伞作怪的问题。
1945年8月6日清晨,美国的B29轰炸机对广岛投下一颗俗称‘大胖子’的原子弹,欲以此迫使日本投降,岂料日本当局不为所动。
8月9日,美军再向长崎投掷第二颗原子弹,共造成两地45万日本人伤亡后,日本的军国主义终于走到头了。日皇裕仁慑于原子弹的威力,不顾本国好战分子的反对,毅然于8月14日通过广播宣读投降诏书,愿意无条件接受《波茨坦宣言》,向中英美苏四国投降。
人类这八年所流的鲜血,终于淹没了军国主义,换来久违的和平。
对了,那把鬼红伞呢?曾经有好长的一段时间,它没有在世人的面前出现过了。知道曾有这红伞的人,也以为它早已与拥有者同毁于炮火中,自然不再去追究。
日本战败投降50年后,1995年,南洋某国一个天气晴朗的深夜里,农历十五的月亮正高挂空中,照耀着椰林,皎洁的月光把椰影拖曳得长长的。
一条会动的长影与不动的数不清椰影交织着,这会动的长影主人,是个在邻家喝了些酒的壮硕青年,名叫Dashun,他正藉月色踏着摇晃的醉步,穿越椰林回家去。
他走呀走的,不久便看见了前方有个身穿黄色旗袍,脚着高跟鞋,身材窈窕,手握一把红雨伞的年轻女子,这女子背向他站立着!
她穿着高跟鞋的脚下,其实缺少了被月光照耀而理应拖曳得长长的影子……然而,这醉眼惺忪的青年,此刻并没有这样细腻的心思来留意这些异像了。
……后来他高兴地捡起了那把红雨伞,将它带回家去,月亮见证了他摇曳的长长身影纠缠着一条长长的伞影!
虾?山城客讲鬼故事?好恐怖,我不要用红伞了。。。
回复删除谢谢你分享了这么长的鬼故事。。。
改天我也说说我的鬼故事,是真人真事,敢不敢看?呵呵。。。
Beautiful Sunday....
cindy,
回复删除我喜欢听真实的鬼故事,你有好料啊?快快贴出来与大家分享啦。
我这个故事是自己编造的,假故事结合了真历史。
我也曾经上贴过自己亲身经历过的见鬼故事,归类在‘雁谈灵异’里,你有空可以去看看,不算恐怖,是大家可以承受得起的。
这鬼故事,是越怕越想看,因为够刺激嘛,哈哈!
好刺激的鬼故事!如果一个充满正气凌然的人,那就百邪不侵,鬼魅魍魉都得靠边站。所谓物以类聚,揰上鬼的人多是心术不正,意志薄弱,还有些人喜欢玩鬼把戏,把自己的phychic space打开,招引鬼魂灵异,后果不堪设想。
回复删除我去读你的雁谈灵异,读到欲罢不能,晚饭都还未煮-----
还有些是疑心生暗鬼的情形,所谓魔由心生,这个我是一直相信的。
回复删除虽然我也见过真实的鬼,不过,并不害怕。就如您所言,做人无愧于心,正气凛然,鬼怪还是要退避三舍的。
我见了鬼也不会怕,是因为一来没有做过杀人放火的亏心事,二来没有听过有人是被鬼吓死了的,吓病的倒听说,三来不把所有不明的事件都归类于鬼的杰作,即是不要让自己的心把‘鬼’搬出来。
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如果没有做过杀人放火的阴功事,也不会有因之冤死的鬼魂从阴间回来找我报仇。
我是这样想的。虽然如此,我却很喜欢写灵异故事,喜欢这‘诡谲’两字。
山城客,
回复删除原来是自己写的,哇,真是佩服。。。。
等我得空一定会去看你的“雁谈灵异”的,我要讲鬼故事,材料原来就在此,拾到宝了。。。多谢。。。^^
cindy,
回复删除是的,在‘雁谈灵异’里的灵异故事都是在下绞尽脑汁始写出来的,皆是原创,别无相同。
可以的,注明出处不成问题。
山城客,我是要讲给学生听,他们最喜欢听鬼故事了。。。
回复删除(当然,如果转载会照会你。。。谢谢。)
佩服你有这么多脑汁。
请问你怎么会有这样多灵感?写一篇花多少时间?
没问题,cindy。
回复删除鬼故事题材有些来自梦中,有些靠自己想象,灵感不常有,如果常有,我就以写鬼故事为主了。我挺喜欢鬼故事的,因为诡谲和刺激。不过,自己写的就少了这两样,因为自己在构筑故事的过程中已经知道结果了,没有了那份疑虑感。
写一篇大概要四、五个小时吧,必须不断地修饰,尽可能达到完美和没有错漏,故事的收尾比较难,因为要顾全整个故事的规律。
无论如何,我在这方面还是初哥,希望在不断的尝试下,训练自己能有更成熟的笔调吧。
谢谢cindy的鼓励和支持,这是我继续创作的动力,犹如吃了补剂。
你有没有投稿的习惯呢?好料要有读者才过瘾。。。我支持你。。。加油!
回复删除有什么周刊接受投稿的吗?介绍介绍,我不晓得呢。
回复删除投稿不是我的初衷,我是写来自爽吧,在博里张贴就可以了。
山城客,我把《星洲日报》的《星云》网址抄给你,赶快行动吧!如果刊登了可要告诉我呀!
回复删除投稿电邮:xingyun@sinchew.com.my
有个网友今天的大作等次来了,很羡慕呢。。。可惜我还不够水准,就请你去吧。。。(多投几篇。。。)
就用你的博文即可,题材不拘。
现在有最新的星云征文“《我的2009大事回顾》,不要错过了。。。
以后再找《南洋商报》的网址。。。
cindy, 谢谢您费心抄下《星洲日报》的《星云》网址给我。
回复删除有好文章的话,我会去投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