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需要研磨

圣诞节当天，八点起床盥洗后，在家随便弄个早餐吃过，九点载送妈和她的两位教友去教堂‘听书’。再折返家中，继续敲击电脑，给一篇还未完成的文章做编写的后续工作。

上午十点半，关闭电脑，开车出外溜了一溜转。在某家商城的书店门外，看到有特价书在展销，我因为走得太近，冷不防被它吸了过去。被紧紧吸附在那几个特价书架子周围的我，不断地挣扎了个把钟头，找到两本喜欢的散文集后才脱困。平时并不便宜的书，今天因为书店主人高兴，给打了五折，只需半价就可以买到，乐得我像捡到宝。再看清楚一点，还有些打七折的呢，店主真好人！Kiss一个，啜……！

其实这些特价书，出版至今也快十年光景了，这样的价格算是可以啦。本来要多买的，只是想到，我无法把它们全部看完，闲置在后宫里也等于浪费掉它们的青春，觉得冷落了它们；而且房里的书柜是越来越臃肿，我总担心着迟早有一天在睡梦中，被倒塌下来的书柜压死了，自己还不知道是怎样死的，由书虫变成了死得糊涂的书鬼！

其中一本特价书的作者是张曼娟，她一直是我挺喜欢的台湾写作人之一；不能算是美女，但是文笔很好，笔调与我阅读的频率正合拍。所以，您知道——我并不是冲着她的容貌来的，我是真诚的喜欢她的文学功底。张曼娟这本叫《青春》的散文著作，是经授权在我国印刷的简体版本，新书的标价是马币19.80元，还只是West Malaysia的售价喔。登陆到East Malaysia，这里的读者需多付2.20元的运输费，身价变成一本22元——Yeh！2Malaysia Boleh！原版新书价格稍嫌贵了点，有好些她的著作，我必须等到自己中彩票以后，又或者书店主人突发奇想，可怜我时特价卖给我，才有机会买到。特价书虽说是旧书，没看过的书，对谁来说都还算是新的，不是吗？

今天商城里的人潮不多，也许大部分的人都赶到教堂听‘Kong Yasu（客语）’去了，还没有散堂之故。另有许多基督徒，昨晚通宵达旦在外头庆祝，以迎接圣诞正日的到来，天亮了才回家睡觉。所以，各商城也就少了他们的身影。

一些酒坛高手借题发挥，奉节日之名开怀痛饮，喝到酩酊大醉七歪八倒，连贵姓什么也不晓得了，更甭问他今年贵庚、今夕何季？虽说是酒坛高手，其实也有醉倒的时候；人体到底是肉做，超过了负荷的极限也是不行的，这个经验自己也有过。我经过一处马路时，就看见了一辆红色轿车，在昨晚一头栽进路边的沟渠里，车头撞个稀烂；这种意外在佳节的期间屡见不鲜，八成是酒醉驾驶闯的祸。车里的人员在车祸中怎样了？我并不清楚，因为早已人去车空。

上个星期三的下午，店里来了位欲买‘消疤’产品的年轻人，他就是酒醉驾驶发生车祸意外的活例子，年轻俊俏的脸上，铺陈了几道还缝着手术线，像火车轨那样长长的伤疤，怪吓人的；我轻声地对身旁的朋友说：“科学怪人来咯。”他能保住这条小命，已经是万幸了，何必在意脸上遗留疤痕？！试想，有多少像他这样年龄的人，因为不晓得酒醉驾驶的严重后果，发生车祸后，赔上了自己年轻兼宝贵的生命，如今已成为塚中的一副枯骨了——就因着两个字：‘青春’。

我曾经告诉过您了吗？20几年前，我似这位‘科学怪人’那样标青年龄的时候，也经历过一次酒醉驾驶的车祸意外。当时是凌晨一点多，我与四位朋友在下南南（Inanam）一家Pub喝了五个小时的啤酒后，带着醉意驾驶那辆载了三位朋友的Datsun 120Y轿车，回去约六英里之遥的孟加达（Menggatal）公司宿舍。在高速飞驰中，因撞击了路弯处的一滩雨后积水，令整部车子失控，四轮离地浮荡起来；从本来开往回去孟加达宿舍方向的双车道路，被硬生生抛掷过路沟后，再掉到旁边反向往下南南的双车道路上。

所幸当时是20几年前，又是凌晨一点多钟，路上车辆稀少，才免了与来车相撞的悲剧发生。因为年轻，驾驶经验不足，加以在酒精的作祟下，我紧踩着油门的右脚始终不会松开来，以致抛过了对面马路的车子继续疾驶，没有办法停下。眼见马路旁是一亩亩广袤的稻田，我担心汽车会冲落稻田里去翻几个滚儿，则伤亡不可想像了；于是当机立断把车撞向路边的一座石墩，这才使失控车的去势止住。此后，每于午夜梦迴醒来时，背脊犹感到凉了一大截，至今如是！

车祸发生之时，除了因为我是驾驶员还醒着，其他三位朋友们实际是在车里处于醉梦中，车祸如何发生的，他们一头雾水，印象全无。那次的车祸意外，我命大，毫发无伤，前座的朋友也没事。而坐在后座的两位朋友中的一位，则没有这样幸运了，他被座椅撞伤了膝盖；而人世间的一切似乎冥冥中早已注定，三年之后，当这位朋友偕同女友到椰城古达（Kudat），与未来的岳父母谈妥婚事后，在满心欢喜的回途中，于打里卜（Telibok）小镇上发生了致命车祸意外，因脑震荡而以24岁的英年早逝。他，就是我年轻时的好友小王了。（我曾两度为文悼念他，详见本博3月11日的贴文《在雨季中悸动的心——忆亡友小王》与6月20日的贴文《寄给天堂好友的一封信》）

那次的车祸意外，我一直没有告诉父母，因为儿女在外，不想令两老为此牵肠挂肚，这是善意的隐瞒。至今我妈还是不知道曾有这么一回事，除非她上来我的博站看到此文。不过，这个可能性已排除，因为她还不会上网，呵呵。我爸则已离开人世，也许凭藉灵异的能力，他现在知道了也说不准，天晓得。

年轻时，我们被人家责骂 ‘不知死字怎样写’的时候，还理直气壮地反击他：“谁说不会写，写给你看！”年纪渐长以后才知道，原来当年虽然会写‘死’字，却并不知道它的意思是什么！青春，真的需要细细研磨。

夜了，说累啦，我要上床休息喽，晚安哦。希望今晚上的梦境里，不会出现20几年前车祸的那一幕。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