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3月4日星期日

那段令人心情沉重的岁月往事



海浪拍击森布兰(Sembulan)岸边防护堤的声音,与36年前没有什么不同;岸上周遭环境的大幅度变迁,则见证了岁月的不留情。

Grace Villa一处被建设成公园般的空旷地段,中间用细砖块铺陈的方形地台,地台的中央再堆砌成四个台阶高度的平台,平台的前端修筑有一条带状的弯穹拱门,奶白色带状的平面上,有一行配合弯穹拱门的走势而弯弯呈现的黑色字样:TUGU PERINGATAN DOUBLE SIX

弯拱门的后面,矗立着一支高约10公尺,上细下粗,圆周约2公尺宽,同样漆上肃穆奶白色的巨柱。柱身表面由三合土随意堆叠黏糊,刻意做成凹凸不平的粗体状表面。如果你愿意,试把头侧着来看,就可以看到这拱门与柱子的组合,有点像一把箭在弦上,拉开欲射出去的满弓。

大弯弓想把一支粗箭射去哪呢?天上吗?是想射鸟,还是飞机?难道……想射上帝?

这里是36年前66日发生的州政府专机在空中爆炸后的坠落地点,11条本来活生生的人命,瞬间如齑粉般消失,这座纪念碑是州政府在案发原地兴建的。当年,此处原是一大片水上人家居住的稠密木屋,曾被海水覆盖。来自对面大海的咸水,随着潮汐的涨落,滚进又滚出,时高又时低。

如今的Grace Villa已经被泥土填平,成为市价天文数字的商业黄金地段了,冤魂早已不认得回家的路,哭泣的声音也被大马路上来往的汽车引擎发出的嘈杂声量所覆盖。

纪念碑的左侧是一座食肆,里面分隔成一间间的小摊位,个别出租给售卖各式美味食物的经营者使用,摊位的前方摆着许多桌椅,顾客端来食物可以择桌而坐。纪念碑的右侧矗立着数幢高级公寓,每户皆住满人了。游人、孩童的欢笑声,充斥着这个纪念碑的周围,谁又想到,36年前的66日,这里只闻得鬼哭神嚎之声。

拜阅过陈同先生写的《沙巴风云录》后,特别是读到《六六空难》这段往事,心情立刻显得沉重起来。这是吾州的一道历史伤疤,表面虽然已经结痂,内里其实还血肉模糊,一旦揭开那片硬痂皮,里面的鲜红嫩肉就袒露出来,再被微风不经意的吹拂,泪珠涟涟止不住。

天不佑吾邦,导致州人的命运多舛!当年正在念中学的笔者,在空难发生后的次日仍不晓得,如常的在早上骑自行车去学校上课。

那时代的公路上汽车很少,在离家4公里的去学校路途中,最多也只会遇上三、四辆的车而已。67日的那天,我骑车走了大半段路,才首次遇上迎面来车。司机是我的乡亲,他见到了我,就踩下煞车,然后向我招了招手,我把自行车停在他的车门旁边,问他什么事?

他告诉我说:“首席部长飞机失事死了,今天不必上课。”我当时半信半疑,回问了他一句:“是不是真的?”他说真的,然后就开车走了。我琢磨着,这乡亲偶尔会跟我开玩笑,今天或许也是跟我闹玩的。如果信了他不去学校,万一有上课,自己却没有请假,将会被校方视为旷课论。想到这里,觉得还是幸苦一回,到学校去看看再说吧。

到了学校后,我看到一些不知情的同学也照样骑着车来学校,心里确认当天是有上课的,正在庆幸没有相信那个乡亲说的话。当我们一起来到停放自行车的地方,一位老师早站在那里了,她似乎专门等我们的来到。看到我们,她说:“首席部长昨天死了,今天全州放假,你们回去吧。”

我与同时间到校的同学面面相觑。因为我在半路上已经听那位乡亲说过了,比较没有什么惊讶。那些事前完全没有听到消息,来了学校后才知道的同学,他们流露的表情真如晴天霹雳,惊愕得眼和口都张得大大。

当时的资讯不发达,直至我花了45分钟,飞速踩自行车回到家后,告诉了父母这事,他们才知道。

光阴飞逝,苍白韶华,36年后的今天,笔者也从一个中学生步入了中年,但是,《六六空难》的疑窦仍未解得开。我凝望着辽阔的南中国海,在猜想着这11人的冤魂如今在何方?凶狠拍击着防护堤的浪,仍然要乖乖的退回大海去,为无法把用三合土筑牢固了的海岸线侵蚀掉而感无奈。虽然如此,它们却不气馁,在退到一个距离后,又蓄势向着防护堤快速地冲来——它们相信,时间会挫败一切的阻碍。

我们也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六六空难》的阴暗面最终也会摊开在太阳光的底下,大白于人民面前。

15 条评论:

  1. 山城客,看来真相已经被丢在海里,埋在土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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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尽管物转星移,事过境迁,还事件仍然沉冤待雪! 可悲之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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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Cindy,下午好!

    除非国阵下台的那天,这真相就会被挖出来,不然,真的要永远沉冤难雪,永埋地下了。







    Stephanie,下午好!

    涉及最高层的阴谋,永远雪不了,就像蒙女案与赵明福案那样。

    所以,希望这个专搞阴谋的政府下次能够下台,改朝换代后,兴许新政府会把真相公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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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坏蛋政棍一旦坐上了领导位子,就会不择手段,除去所有可能威胁到牠们利益的人。污桶就是污桶,阴险毒辣,54年来,除了《六六空难》,相信还有不少冤案被掩盖,更有许多冤魂,在等着包青天翻案,沉冤待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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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到今天都还未查出事实的真相?你那里可以看到南中国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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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Ninie,早安!

    贪污、谋杀、欺骗样样来,专欺负本国人民,这烂政府简直就是流氓。
    有很多事实被其掩盖,以为人民还是像60年代那样傻,听从他的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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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玉燕,早安,

    曾经调查,并已完成了调查,但是因为是牵涉到烂政府的阴谋,他们把调查的结果列为国家机密,不对国民公布。因此,更证实了这是一起由他们主导的“政治谋杀”。
    是的,南中国海就延伸到我们这里的海边,东西马其实就是被南中国海分隔了,大马与中国在南中国海发生争议的岛屿,就是在东马这里。
    南中国海的范围包括了菲律宾、越南、印尼、汶莱、大马、台湾的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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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父親以前每次提起哨牙仔和其他那几个,都是講得咬牙切齿的,气喷到极点!现在我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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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Stephanie,下午好!

    是啊,我们也是叫他哨牙仔的,其心毒如蛇蝎啊!
    看他死后,被他害死的冤魂怎样来向他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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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山城客,别气了!

    明天是38,据说有trojan电脑病毒袭击电脑,那么就不开电脑了!

    预祝你38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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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Cindy,晚上好!

    呀,妳有没有看错日期?明天应该是7号,后天才是38,想提早过38啊?呵呵

    是真的吗?有电脑virus?不行呀,没有爬网会不舒服的,如果中了病毒,最多format过啦。。。。

    也祝妳后天38妇女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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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呵呵cindy, 别多多借口呀,明天不是38,快快放上你的出水芙蓉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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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大佬我诅咒那个舞蛇意外身亡,让我们有一天假期庆祝。

    蒙女案已有替死鬼,赵明福案成悬案,66空难至今只有一个为翻案而被屈的老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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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通常,被人诅咒的人都会很长命,更气的是还能善终,你看,哨牙仔与眼镜蛇,已经被我们诅咒了几十年,结果到今天还是活得好好,不损他一根羽毛,吹胀!
    坏到出了汁的人,上帝通常也不会早早收他们回天,不然,上帝不是自寻烦恼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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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stephanie,哦,没看到吗?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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