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妮子佳恩

小外甥女名叫佳恩，快3岁了。很可爱，很大胆，很顽皮，很八卦。与她哥的性情正好相反，大家都笑说他们兄妹俩错调性别了。

有一回，邻居朋友来我家坐，佳恩也在，忘了她当时在旁边叽叽咕咕的问我什么了，反正就是一再重复着某句话。爱开玩笑的朋友对我说：“你的音响坏了”；我的脑筋一时没有转过弯来，心里在想着自己并没有打开音响啊。

我用疑惑的眼神看这位神经应属正常的朋友，见他挤眉弄眼了一下，示意我看身旁的小外甥女，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意指她一直问着我相同的话！这种音响我是无法关掉或送修的，朋友也明白，所以他后来亦不得不慢慢适应这坏音响的干扰声，我是因为早已适应而麻痹了，故没有坏音响的感觉。

佳恩还不认识字，却爱看书，常常捧着书本，聚精会神的在看。即使满页都是文字的书，她好像也看得津津有味。我穷思极想，想不透那令她看得起劲的“书味”兴致在哪？

佳恩天资聪颖，会背诵诗句。她妈教她的几首唐诗，如李白的《静夜思》、张继的《枫桥夜泊》、马致远的元曲《天净沙》，还有基督教的《主祷文》，她都能一字不漏地背诵完，虽然咬字不是那么的清晰准确，不过还是听得出来是一首完整的诗。

她爸常年在外坡工作，一个月不定时回家三几趟。她妈则经日不在家，所以她来我家的时间较多，晚上才跟她妈回自己的家睡觉。与比她年长十几倍的舅舅阿姨相处，话不投机和兴趣各别的隔膜是显著的。她要舅舅陪她玩球，舅舅觉得乏味不玩，她只好找阿姨陪她。阿姨洗脸护肤，她在旁边玩水不听劝阻，讨打后，就哭哭啼啼来找舅舅疼她。

顽皮是小孩的天性。太顽皮的小孩恐怕是过动儿，不顽皮的小孩又担心他会有什么毛病。佳恩的顽皮适中，是一般小孩正常的状态。还好，她也有害怕的东西，每当她犯顽皮不听话时，只要拿出藤条或橡皮圈，威胁要抽打或弹射她，她都会立刻收敛顽劣性子，乖乖听话。

喜欢玩具也是小孩的天性。不过，这小妮子倒是不太爱玩具。去年的圣诞节，我穷思极想要送什么礼物给她，后来想到买个会开闭眼睛的洋娃娃给她，因为觉得一般女童都会喜欢。她把装着洋娃娃的盒子打开，先是一阵欢喜，抱着玩了几个小时后，就弃到一旁去了。她妈买给她的玩具，她也是几分钟的热度，之后照样如此这般对待，这性子还真有点怪。

兄妹俩在一块，就会玩到疯了。满屋子到处追逐蹦跳，跳得屋宇楼层也好像地震般的抖动起来。现代小孩的学习起步早，她妈准备在她3岁时，让她上幼儿园学启蒙教育。

孩子成长得快，看到他们突飞猛进的增长，就觉得自己很老了。一句“舅舅你很多白头发”，更是让我难以藏掖老之将至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