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 找

近日的天气受到邻国台风的影响，阴晴不定，午夜常被暴风雨的骤降而惊醒。细听那雨声，是夹带了怒吼中的阵阵狂风，呼噜呼噜横扫而来。这暴雨并不是连续的下，而是来一阵歇一阵、再来一阵，如此重复着，这是台风特有的降雨现象。

邻国遭遇了两股先后相距不足一个星期的来袭台风迎面重创，早已成了泽国，疮痍满目，死难者达60余人，灾民上百万人，真是越穷越见鬼，怕冷却偏掉落水！与之比邻的吾州，遭遇的虽是来袭台风的风尾轻摆而过，却也非同小可，大树纷纷折枝断茎，有者遭拔根而起，横拦着马路阻碍交通。广告招牌被刮倒，垃圾吹得满地皆是，大有战后的荒凉感觉。

白昼的中午，太阳则猛烈如火，一下子就把来自雨夜里，还残留在地面的积水统统蒸发掉，地面干燥如常，好像并没有下过雨似的。乍冷乍热的天气，令人精神为之萎靡，体质不佳者尤易犯病。听到身边有人咳声不断，心里发毛，生怕病魔来感染。因为没有信仰，只好求共产党的毛神给我抗拒病魔的力量。

周末的午后与朋友约在某茶室喝下午茶，看到茶室外高悬的艳阳，身子就不想动了；就这么闲懒坐着，屁股竟粘实了几个小时起不来！热茶喝完一杯又叫来一杯，座无虚席的茶室老板娘还以为我们这两个中年人故意找碴。她在我们的茶桌旁来回转悠，又不忘了瞄几眼，最后还是忍不住粉脸堆笑的上前问我们：“今天这么闲空啊？坐这么久。”

我看了看面前的空杯子，回答她说：“是呀，今天是假期嘛！”然后又向她要了一杯热茶来，虽然没有离开的意思，但是也没有白坐不帮衬的意思嘛！再坐了一个小时，朋友提议把车停放在这里，双双乘公车去逛市区。“乘公车？”我瞪大眼看着他，一副不可置信：“好热呀，公车里又没安冷气……”

自从在20多年前成为有车阶级以后，我其实已经未再搭过公车这种交通工具了，来往市区的路段是多少车费，我早已茫然。见我这朋友如此来劲，但是大热天的，坐上没有空调又人挤人的公车，岂不自找罪受？所以我反对。后来，我叫他把车留在这里的停车场，随我的车一起去市区。

到了目标商场，绕了好多圈，总算觅得一个车位。距离某商场是有点远，只好顶着日头步行过去。假日嘛，不用说这商场又是门庭若市了。里面虽然有冷气，人多了还是会有热的感觉，再说，我们刚刚从外面的太阳底下走进来，通身还热呼呼的。

朋友到有“M”标志的某冰室买了两杯白色冰激凌来，分给我一杯，两个人就如此这般，一边舔舐着杯里的冰激凌，一边闲逛。走在前面的朋友突然回头对我说：“不知其他的人看见我们两个大男人吃着雪糕逛街的模样，会不会觉得好笑？”然后，一副不在乎的神情，自问自答：“谁爱笑就尽管笑好了。”

来到商场大厅上的一间小摊贩，售卖的是平光装饰隐形眼镜片，圆凹的晶莹透明镜片里，添加了颜色或图案线条，戴上就能改变眼睛瞳孔的颜色。比如，戴上蓝色的，就变成了西洋人的蓝眼睛模样，戴上有图案线条的，就有一种魔幻眼的感觉。朋友如一个充满好奇的大乡里孩子，对着这一大堆五颜六色的时髦镜片啊，是直看得目不转睛。

良久，听他问女售货员：“有没有像我们这种阿叔买来戴的？”逗得那个双十年华的美眉笑到合不拢嘴来，我想，大概也没有顾客如此问过她吧。美眉倒也据实回答：“都是年轻人买来戴比较多，阿叔戴就少见，你要戴也不是不可以的。”朋友看了看旁边的我，笑说：“我们买来戴要不要？”我语带颤抖地说：“不要……”

在旁冷眼观看我这位老朋友的举止，觉得他今天有点异常了，想坐公车、爱吃冰激凌、想尝试装饰隐形眼镜片。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也许是寻找那段曾经年轻时飞扬跋扈的时光之感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