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3月3日星期四

岁月的访客


2001 年9月11日晚间8时许,我与分离了13年后再重逢的一位朋友,在距离他住家咫尺之遥的商业区一家茶餐室相聚喝酒与用餐,互诉别后十多年来各自的生活精彩。

10时许,酒兴正浓时,茶餐室却要打烊休息了,我只好随他回家继续干杯。那天,也正好是美国遭遇恐怖袭击之日。在他家客厅的电视新闻中,我们看到冒着滚滚黑烟的世贸大楼画面,好不凄凉!惊异莫明于谁这样大的斗胆,竟敢捋美国的须发!

911过去至今又已十年矣,和那位老朋友的往来,也因为各自的工作忙碌而再次分离。他比我年长5-6岁,认识他那年,我才25岁,他则约30岁出头,;断联13年后再重逢时,我即将步入不惑之年。

年轻时,我们曾经合伙制作牌业广告的生意。在那飞扬跋扈、吊儿郎当的岁月里,大家常聚在一起喝酒吃香肉,天南地北聊个没完;偶尔相约去看一出卖座的午夜场电影,或打两场羽毛球出一身汗,这些陈年旧事,如今都成了我回忆里重要且美好的组成部分。

人生在每一个阶段里,生活和际遇总难避免有所变化,美好的时光也不可能永远地持续不断。重逢并不意味着能重拾以前的生活和心情,时移世易,地球也会偏离轨道,人和事就更难把持不变。大家相聚时自是有缘,分离后,那份缘还是存在的。至少,今天在彼此的记忆里,就仍坚持着保留这部分。如果是无缘而不相识者,谁又会去关心谁是谁?走入过自己生活中的人,注定要成为不可磨灭的岁月访客,偶尔还会到来坐坐,谈一谈昨夜星辰或汐潮起落。

我们的再重逢,巧遇美国遭遇恐袭之当日,所以我的记忆特别清晰。那天,他们悲痛我们欢欣;欢欣是为我们的重逢,不是幸灾乐祸他们的痛。

但是,时间没有闸门,无法阻止它穿流过……无奈之下默看远去的岁月,想起种种前尘往事,除了唏嘘人生无常,又还能怎样呢?生命需成长,生活要前进,岁月的齿轮在心中传动,改变,是终生都在发生的事!

有意从大家以前相聚过的地方走过,为的是重温那段共同的快乐时光。在那顷刻间,我仿若掉入置换的时空,隐约听见你几杯黄汤落肚后,发出来的浑厚笑声,朦胧的眼里似看见你的身影在晃动。路旁疾过的汽车风势,带起了地上的枯叶,再掉落,又重新铺陈于地上,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我终于明白,枯叶在成为枯叶之前,也曾是枝桠上繁茂过的其中一片绿叶,落叶因为季节变迁,必须落。人生的分离是因为生活变迁,必须分。

6 条评论:

  1. 哎呀,你在这里喃喃自语,还去看看你们相聚过的地方,你那个陈年老友,都不知有没想起过你窝?你怎么不给人家挂个电话呢?
    你--你---你---你,真的和你的老友吃过香肉?香肉?什么香肉?啊?是烧肉吧?
    (广东人叫狗肉作香肉,你千万别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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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ninie,
    是很久的回忆咯!
    过年过节也有互相问候的,聚在一起就很少了!因为大家现在不是同城,相隔百里之遥,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生活不同了,不能像从前般轻松且无忧,现在做不到咯!
    没错,香肉指的就是狗肉。原先我是写三六的,不过,觉得三六好像不规范,所以就改为香肉了。难得你也知道香肉就是指狗肉,我还以为不是很多人会懂呢,呵呵~~~
    以前超爱吃狗肉的,有专门卖狗肉的店,用小肥八角来煮,因为都是配酒吃得嘛,现在想起来还流口水,但是,聚在一起喝酒吃狗肉的日子也远了,我有近20年未再吃狗肉,酒也少饮啦,因为老朋友已散去,自己喝闷酒没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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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山城客缅怀过去感慨人生?人生就是如此啊!

    不同阶段,不同机遇,不同心境,不同感受,不同朋友。。。

    时移世易,什么都可能改变,感情也会改变。。。

    不过,有缘相识,彼此都是生命中的回忆。。。

    哎呀,怎么酱像哲学家了?哈哈。。。

    很想知道,你有没有被狗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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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cindy,
    早上好!
    最近都沉湎在陪在外的女儿解闷吧?不用太担心,台北市花花世界,她应该很快就能寻找到乐趣的。
    如烟往事,往事不如烟。该想起的还是会想起,想留住的却留不住,人生无奈!
    没有被狗追赶过,遇到的都是甘榜狗比较多,它只要稍微靠近我,我就俯身蹲下作拿取石头状,就把它吓得逃之夭夭了。
    倒是佛祖说,我下世要轮回做狗,555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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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哈哈哈。。。到时会不会变成人家的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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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cindy,
    不好意思喔,来世会是警犬,最差也是宠物犬,已经Book位了。^^
    以后世界的人类更文明,不再吃狗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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