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9月6日星期二

圆与缺的故事


月亮正在努力地堆填她那仍缺失的一角,准备赶在还剩下不足十天就要到来的中秋佳节里,盈满呈现在期待已久的人们跟前。用她那团圆无缺下散发的华美银光,洒遍苍苍茫茫的大地,无一遗漏,让大家共同感染那份秋意浓浓之团圆拥抱的温馨。
 
中秋,我想到嫦娥,想到月饼,想到杀鞑靼的元朝起义典故;这些文化,已经深植于一个民族的体内,混和着血液一起流淌,逢着相关的节庆便会升温、沸腾,鼓胀了身上的每一条血管。
 
中秋,我也没有忘记它是父亲与外婆的忌日。外婆在1989年的农历八月十五辞世,父亲则在6年后的1995年的农历八月十五离开,两人都不约而同选择了佳节的当天去造访月宫,仿佛是他们冥冥中早已作好的约定。中秋月圆,寓意人间团圆,但是,两次突发的阴阳相隔之分离悲剧,使我们没了过佳节的气氛。
 
我亲爱的外婆在30余岁时随她丈夫——也就是我的外公南来。在中国的家乡时,他们已生育了一男一女。当他们决定过番南来谋生时,因为某种不得已的原因,忍痛把三岁的儿子留下,交给乡围的邻家抚养;夫妇俩独抱着当时只有两岁的我妈上船,在茫茫大海上漂流数月后,抵达了异国风情的英属殖民地北婆罗洲。
 
因为是农民,习惯了农务,所以他们相中内陆的山城,在那里挑了块沃土定居。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披荆斩棘,开荒垦地,自耕自足。劳动后的收成悉数归自己所有,与中国封建时代的佃农制度正式告别,摆脱了故国那班贪婪财主的无情剥削。在这新天地里,随着生活安定下来后,他们又生育了三男一女。后来再熬过了第二次世界大战日本南侵时的三年零八个月艰苦日子,总算把五个儿女都拉扯长大成人了。
 
外婆晚年不幸罹患了忧郁症。尽管儿女媳妇们对她都尽了孝道,她却仍然唠叨这个碎念那个,对儿女们有诸多莫名的不满。事实上并不是儿女们对待她不好,而是外婆的忧郁症使然,令她必须找个发泄忧郁情绪的地方。当时,大家谁都不认识这个叫“忧郁症”的摩登怪客,只道是她人老了犯起“百厌”来,也就没有人去多加理会,更无人认为她应该去看医生服食镇静药物。

几年下来,外婆的忧郁症越来越严重,终于在1989年中秋节当天的早上爆发了。她其实是饮鸩自尽的,与她同住的儿子和媳妇发现之后,立刻将她送去医院洗胃,然而还是迟了,毕竟鸩毒太深,医生也无能为力,惟有告诉她家人做好心理准备和最坏的打算。所以,那年我们都没有过中秋,还过什么中秋呢?

我亲爱的父亲则因为患了男人专属病中的难缠之疾——前列腺肿瘤,导致小便困难,必须做切除手术。他在1995年的2月左右做了手术,过后在家里疗养。疗养的期间,他还是放不下农务的劳作,坚持要亲力亲为,以致手术后疗养不足,引起心脏衰竭及并发症的连锁反应,最终于同年的中秋节因心脏病突发而撒手尘寰。

说起我这两位亲人的离开啊,都是选在中秋节的当天,是有心还是无意?是有亲还是无情?大家欢欢喜喜盼中秋来,盼来的却是带走亲人的牛头马面与黑白无常!有句关于重病难愈的说法是:“过得初一,过不得十五。”如今参照对比,果然如此。何况中秋还是个普世同欢的大日子,恶疾缠身的时运低者,免不了要被其挡驾在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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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里要特别感谢网友文燕的中秋大礼——由她亲手做的低糖芒果淡奶月饼及黄皮椰子奶香月饼。今天傍晚带回家后,立刻各取一个来品尝,果然没有一般月饼的甜腻味!奶油香加上水果的天然美味,是真正健康满分的月饼,真是好吃!剩下的两个舍不得吃,要留到中秋赏月的时候才吃。看到这月饼做得这么端正细腻,就知道她很用心在做。每次阅读她在博客里写的厨艺心得,今天始知道她的功夫不是盖的,好厉害的一双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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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条评论:

  1. 你的外公应该是比外婆早过世呱,通常伴侣过世了,另一半都会患上忧郁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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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哎呀,没有防腐剂、低糖的月饼不能放太久啦!还是赶快放进肚子里比较保险,免得生霉菌!

    你这篇让我感怀!
    月圆人不圆,月缺心不缺;
    思念心永恒,怀念伴一生!

    我的88岁小姑婆(外公最小的妹妹)在医院处于弥留状态,已不能言语也认不出我们,相信她仍然在渴望看一眼不肯回家的小儿子!很心酸!一直想掉泪。。。怎么离家的儿子不认识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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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大佬,早上好!

    不是这样,我外公比我外婆长命多5年,在1994年才过世。
    外婆的忧郁症是无缘由自发的,就如产后忧郁症那样,不请自来。只是那时候我们都不懂,直到她的第三儿子在晚年也患上同样的症状,去给医生看后才判断为忧郁症,情形就像他妈妈当年那样,应该是遗传自我外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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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文燕,早!

    哦,放在冰箱里也不行吗?别吓我。我中秋当天赏月时,也指望吃它的,市面上标注【低糖】的,我也难下咽,只有妳做的真正【无糖】。


    月圆人不圆,月缺心不缺;
    思念心永恒,怀念伴一生!
    wo!文燕诗兴来咯!好诗!

    妳小姑婆应该是在等她的小儿子回家来见上一面了。没有人帮忙通知他吗?音讯全无?母亲也88岁了,做儿子的也没留个联络的方式,有点不孝呀。。。。。。。。
    希望妳姑婆的心愿能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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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啊?aun chi liong?
    不要老是想着亲人逝世的悲痛咯!你不给人家已经转世在一个很幸福的环境里的咩?
    在中秋佳节,为逝去的亲人祝福,无论他们在那一个空间,祈望他们更加幸福和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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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Ninie,下午好!

    希望不想,但是不想也难,终归是记忆难忘。
    这篇主要是写下来作记录的,因为担心以后年岁渐大,把好多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
    如果忌日是在其他的日子,很容易忘记,偏偏却是在中秋节,妳说是不是jin tin g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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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你看,和文燕住得近就是有得吃,我正考虑我退休后是不是要搬到文燕的隔壁。哈哈哈。。。真羡慕你能尝到文燕亲手做的月饼。
    我总觉得中秋节跟这个“情”字有关,哪怕是喜或悲。中秋,我想到的是那些当年挂在杂货店门前的那些五颜六色的灯笼,那些用蜡烛点的真正灯笼。不知道现在市面上还有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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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玉燕,早安!

    哈哈,羡慕吧?退休后真的可以考虑妳的计划呀,到时候就不用天天爬网才能聊了,随时都可以串门,以及分享好吃的。
    中秋有一家团圆的意思,天伦之情很清楚,不过,对家庭里有成员缺失的,在缺失后的第一年中秋最不好过,所以,中秋的感受如何,也就是系了各人对这“情”字的解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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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山城客,我也是又羡慕又妒忌,口水还滴滴流。。。哈哈,我也打算做文燕的邻居了!

    怎地这么巧,中秋节正好是你两位亲人的忌日?那么老妈子和你怎么过节日呢?

    其实,中秋节最兴奋的就是小朋友了,可以玩蜡烛提灯笼唱“阿里阿里po o...."。。。都不知是什么意思?哈哈。。。

    (不知道你那儿的小孩又唱什么?)

    当然,还有吃大餐。你老妈一定煮好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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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Cindy,早安!

    哈哈,欢迎妳搬过来。

    对,就是这么巧,偏选在中秋节,所以每年中秋都记起来,因为好记得很!

    中秋依旧是要过的,除了亲人离开的次年比较难过,如今也只是追思了,总不能永远活在悲情的世界里呀,是不?

    家里过中秋节一般都会煮几样特别一点的菜庆祝,这样才像过节嘛,相信妳家也是如此吧?

    预祝妳周末快乐以及中秋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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