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残心不残

我的所谓早起，最早也不过是6点而已。那是每个星期四的“斗磨”（Tamu）日。

起床先喝下一杯白开水，盥洗后，就载妈去斗磨场买菜。

一如往昔，斗磨场里人潮汹涌，大家的目的有两个：卖菜，买菜。菜蔬的生意似乎特别好做，因为是每一家的必要品，如果没有菜农支援这个市场，有钱也没处买了。

傍临斗磨场的一座菜市场，我们习惯叫“巴刹”（Pasar）。这巴刹在最近的一个凌晨，被一把起因不明的火焚毁了。打那儿经过，看到的尽是败瓦残垣，支柱东歪西倒，昔日的繁华不再，感觉满目苍凉。

我想找一些水果，特别是喜爱吃的本土香蕉，于是到处去逛了逛。看看每个摊贩卖的菜蔬，看看小贩期待顾客上门的眼神；也顺便看看早上随家人来买菜，穿的裤子很短很短，纯粹秀美腿的美眉们。

突然听到有人在用麦克风唱歌，还以为有什么活动在进行，眼睛扫过之处，却看不见有舞台和观众，但见前面不远处走来一个左右撑着拐杖的侏儒，后面跟着一个体态正常的男子，左手推着有轮子的箱车，右手握着麦克风，正边走边唱，两人约莫30余岁，他们是一伙的。

待近前来，我发现那所谓体态正常的男子，其实他的右脚是瘸的，萎缩得像婴儿的脚，右手的腋窝底也撑着一支拐杖。看这两人的容貌和口音，像是来自半岛的华人。

那侏儒生为侏儒已够可悲的了，还要拄拐杖才能步行，令人同情。唱歌的那位，如果不是右脚瘸了，应该算得是一表人才。

天意如此，命运作弄，叹之奈何？要不是因为身体的缺陷造成生活艰苦，谁愿意这样忍辱四处乞讨呢？

有很多买菜的人看见他们的情形，不禁心生怜悯，纷纷掏出钱来，一元、五元、十元，往那个唱歌者的箱推车上一个铁罐里塞，我也连忙取了十元放进铁罐里。连平常锱铢必较的小贩，也给两人施舍了些钱，看到这人间有爱的温馨感人场面，心中不禁欣然。

我想到最近本州一位来自某在野党的政客，假借医师的名号，制造虚假的英女皇御封爵位来蛊惑民众，行为被揭发证实是骗局后，导致身败名裂的事件，觉得他的人格还不如这两个人高尚。至少这两人是以自身缺陷来面对大众，在向公众乞讨之余，没有邪恶的用心，愿者可以施舍给他们，不愿者他们也没有存心欺骗你。不像那黄某，虽然体态没有任何缺陷，心态却有缺陷，走的是一条企图瞒天过海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