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卡达山人的丰收节,有种心碎的感觉。
不是心碎我娶不到这样漂亮的卡达山美眉,是心碎他们这个在沙巴乃至全马很独特的族群,在巫统satu Malaysia satu bangsa的口号下,如着魔般趋附,融入他族里,渐渐失去自身的民族特色。
我去过好几次每年在KDCA举办的丰收节庆典,看到他们的所有节目都是以马来语作为媒介语,完全听不见透过麦克风发出的卡达山语。场外的族人,仅年老者还使用卡达山语交谈,年轻的都使用马来语了。
卡达山族本是一个只在风下之乡生活的“稀有品种”,人口65万左右,族人的面貌有点像华人,加以女性的肌肤白皙,几乎与真正的华人没有分别。他们大多数信仰基督教,在60年代被沙统(USNO)威逼利诱下,有一部分皈依了回教。
天性乐观和不识危机感为何物的卡达山人,可能是由于文化不强,所以民族意识也薄弱。当他们的文化与别人的文化发生碰撞时,相形见绌的信心打击下,渐渐抛弃自身文化,改为接受别人的文化,成为了失根族却也没悔恨之心。
70年代中期的前首席部长敦法·史蒂芬,把“卡达山”这个新颖的族名从“杜顺”里分类出来,意喻“居住在城市的杜顺人”。从此,人数本来就不多的“稀有品种”,就此被政治人物别有用心的分裂开来,今天遭遇的与马来人同化命运,不过是当年分裂族名的延续悲剧。
当不会使用本族语言的卡达山人被问起是何种族时,回答自己是卡达山,却不能在别人要求说一两句卡达山语来听时满足对方,心中会作何想?最后的结果,就是以后干脆不认自己是卡达山人了!
这个只在本州出现,据说与明朝来此的汉人通婚而产生的族群,在毫无意识下成为了灭绝的民族。数十年后,我们看到的是许许多多不会说卡达山语的群体,尽管他们或许还骄傲地自称是卡达山族,但是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对不了解这族群被同化演变过程的人而言,他们被认为只不过是马来族的一个分支。
我希望一些念过华校,能读懂这篇文章的卡达山朋友们,关注一下你们的族群危机。虽然你们在丰收节的庆典上用卡达山语来作为媒介语时,我也听不懂,但是,至少知道你们的族人还维护着自己的语言文化。
旁观者清,作为旁观者,我看到的是一种即将消失的民族和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