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1月27日星期日

原教旨主义—睡觉精神


一个周五的下午,在办公室里正闲开来的时候,腰部系着的手机突然响了。说突然响,是因为它并不常响,有时候几天下来一次也不曾响过,使我还以为这死蛇烂鳝已经蒙主宠召了呢。

复活后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来电号码,我踟蹰着,不知道要接还是不接的好。心中冒起的第一个念头是对方拨错了电话。第二个念头是阿窿大哥找我,问我要拖到几时才甘愿去给他解决剩下的那笔“烂尾数”。第三个念头是某位自称来自武吉安曼的华裔高级督察找我,说我在香港参与“非法洗钱”的勾当(有准许公开营业的“合法洗钱”勾当?),现在必须与他们合作,叫我做什么就要做什么。第四个念头是汤唯小姐找我,找我的原因很可能是……

心下浮起的这第四个念头,促使我清醒的头脑即刻命令我迟疑的手去接这通电话,但是,依旧晚啦,响声中止了。算了吧,心里安慰自己:兴许不是汤唯的来电呢。

过了几秒钟,铃声又大作了,看看屏幕,还是刚才那个陌生的来电号码,考虑到仍有一线希望,于是急忙按下接听键。“哈喽,”耳畔传来一句轻柔的女声,啊!真的是汤唯哟!

我接着回应汤唯一句“哈喽!”对方说:“请问你是某某的哥哥吗?”我一听,顿时的感觉像从天堂掉到地狱去了,不是因为她问对了我正是某某的哥哥,而是对方讲的普通话乃是本地的口音;我清楚记得人家汤唯讲的是纯正的普通话,喏,就是中央电视台新闻主播讲的那种音腔,所以,这来电者显然不是我的那位梦中情人!

我自地狱爬上来,痛苦地呻吟着说:“是……啊,我就是某某的哥哥。”然后,我从她说话的声音准确无误的判断出来,她是我老妹的一个同学,彼此是同乡,也都熟稔。此妹去年刚结婚的嘛,想想既然已经没有了机会,我也没啥兴趣跟她再多聊咯(后面这两句是多余的,不必理会,请跳过)。

我明知故问:“妳是XXX对吗?”

她高兴地说:“是呀,你还记得我啊?!”我心想,只要是美女,我的记忆都会帮我自动储存起来备忘的啦!

她接着说:“你老妹的电话为什么接不通?她人在哪里?”

我说“她出国去玩了,妳找她嘛事?”(因不满她的目的不是找我,后面这句,天津的音腔也滚出来了)

她说:“我想问个地方,不知你会不会知道……?”语气带有点怀疑我的挑衅味道哦。

“知之为知,不知之为不知,又,知无不尽言,不知勿多言。”我很自信地给自己预留了下台阶。

“好样的,你知道某区的XX教会是在哪里吗?”她听了立马就发出向我挑战的一道问题来。

XX教会?”我一阵窃喜,若问我那区的不夜天在哪我大概不知道,问这教会嘛,我虽不是基督徒,也能知道的哦!我告诉她该区的教会在某某地点,还顺便免费附送她邻区教会的主日聚会地点资料。

她高兴地说:“谢谢你!是我亲人要去那个区的教会赞美主,”接着问起了我的隐私:“你有没有去教会?”

“呵呵——呵呵,”连连干笑两声,以配合剧情之需后,我说:“抱歉,我不是这路的人啦。”

“哦?你是哪条路的?信什么教?”一付非要探究我隐私不可的派势。

路逢险处难回避,事到头来不自由。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淫威下,我只好从实招来:“我呀,信仰‘睡觉’,敬拜的是‘精神’。不过,请妳相信,我很少去向人家传扬这个……”

我话还没说完呢,听筒那边已经传来她带有抗议味道的声音:“你最好还是不要到处去传……”

我说:“这两种东西都是世人最需要的,可不是吗?试问妳需不需要‘祂’?全部人都要信了睡觉,才会有精神,妳说是不是?所以我何必费心去传扬?只是给个提醒,是这样的。”

她听了呵呵大笑起来,说:“对对对!谁不需要啊?哈哈哈哈!”

撂下电话,我看看窗外的阴郁天空中,耶稣没有在看,佛陀没有在看,阿拉没有在看,证明大家都不认为我有说错的地方,这给了我往后继续如此传扬“睡觉”和“精神”这个原教旨主义的宗教,提供了极大的鼓舞力量!

2011年11月24日星期四

那颗心飘起来了


现代的孩子忒好命,小小年纪便已经开始坐飞机。不想被同学笑话他没有坐过飞机是其一,其次是廉价航空的飞机票便宜。

被同学笑话恐怕还不是主因,主要是飞机票忒便宜。如果飞机票的价格像太空游的天价那样,试问多少人还有此兴趣?甭抬出太空游的天价来吓人,就当作今天没有廉价航空的出现,飞机票的价格维持在以前的门槛没变,或稍微涨了些,也就引不起这么多人去旅游的兴趣来了。

学校假期一到,二妹便带她的宝贝儿子出国玩。8岁的小外甥首次踏出国门,可以让他感受到世界之大,非仅自己窝居的一隅就是天下。与一些两三岁,甚至有些还在襁褓中就被父母抱着游走各国的孩童相比,他这个年纪出门也不能算是早了。不过,两三岁或还在襁褓中的孩童,虽然来到了国外,对他而言,却不存在出国的意义,因为年龄太小的关系,印象不能凝聚。总不能叫一个还牙牙学语、还不懂“国家”意识的孩童,去理解“外国”的那层意思吧?他只晓得这襁褓就是他的安乐窝,晚上睏了,有抱枕和床安睡,就当它是在自己的家里头。

要明白何谓到过国外,只有生性了懂事以后。78岁是理想的,这时期开始有自主的思想,已能感受到外在的影响,对事物产生了好奇,能分辨自家与外国的不同处。那些在襁褓中或两三岁就到过国外的,到了他年纪稍长后,也只能从当年的照片中重新认识到童年的自己曾经身在国外,至于对那个国家的印象或回忆如何?抱歉,一丝也没有留下。不对,是当时根本不具备意识来记录感受与经过,如何留下?

不过,与我比较,在我看来,小外甥还是属于人生里很早就坐飞机的那类。我20岁后才有机会初尝飞上天的滋味,当时还是飞本国的州内航线,不是飞去外国的航线。虽然仅45分钟的航程,但是那种飞上天的快感,真是令人兴奋。第一次坐飞机的体验至今还记得清楚,第一次从地心吸力的魔掌中脱出,也就是难以磨灭的“初次印象”,所以它永不磨灭。

在关卡给空服员检验过了登机的机票,上去机舱的座位呆坐了约20分钟,待乘客都悉数上机后,舱门就关闭起来了。此时,空中小姐甜美的声音在机舱内扬起,说是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乘客不要离开座位,并检查自己的安全带扣实了没有。然后,飞机开始晃动,在跑道上滑行,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一个出其不意,我感觉到自己的一颗心仿佛“飘”了起来,而这一刹那的奇异感觉,也正是飞机的轮胎脱开跑道,腾空升起的时候。

那种“心飘起来”的感觉,非常愉悦,不过,也仅此一次有这种超然的体验,往后坐飞机,就不曾发生过了。也许可以比喻这次的首飞为“处女航”吧,后来则是已经历过人道的“沧桑妇人”了,开始麻痹冷感起来。

坐飞机出国则是30岁时的事,基本上,与乘坐国内航班没有什么不同,因为都是飞机嘛。而且,提供服务的航空公司也仍然是同一家——马航。那时要选择国内第二家航空公司的飞机来坐,其实也是不可能的啦,因为亚洲航空的老板当时(90年代初)还在其他领域打拼,为积攒资本开创未来廉价航空给幸福的人做准备,我则不幸出世稍嫌早了些。

不过,我其实对坐飞机有恐惧感,非必要的话,尽量不坐飞机。虽然说全球200多个国家,每一天每个国家不论在自己国内或国外的航线,上上落落的航班不知有几千趟,一年里也不过才发生一两回的空难事件而已,飞机的安全与可靠性比汽车还高,但是,我还是无法说服自己。总之,就是感到身悬距地数百里的高空中,有一种忧心忡忡的感觉,飘起来的那颗心,是“悬念”,要等到飞机降落在机坪后,才能感到它的回归,才有“再生”的踏实感。

2011年11月22日星期二

神圣事业中的健行者


天空照例在午后下起了雨,大地被弥漫的水气模糊了,幻化成一幅写意风格的水彩画。

他撑着伞,紧挨路边白线外的安全地带,涉水步行。每抬脚,塑料拖鞋的后跟便扬起了丝丝水柱,往自己的身后溅射,短裤的裤缘湿漉漉的。

须臾,听见我办公室的大门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音,他来了。虽然年届花甲,我这设于顶楼的办公室竟没有难倒他,依然这般的利索;一口气上来,脸不红气不喘,俨然廿出头的后生哥。啊不,后生哥也未必能赢过。

见到我,他把一沓用橡皮筋捆扎着的大马彩掏出来,让我挑选首奖的那张购买。我暂时还不是清真教徒,没有禁赌令的教规束缚,喜欢赌就赌,不喜欢赌也赌,阿拉祂老人家管不住。不过,不敢说哪天一个不小心,娶了个长相很像汤唯小姐的马来妹,跟随她皈依了伊斯兰教,这就不能再去沾赌的边了。

趁自己还不是清真教徒,该赌就赌,小赌怡情嘛;再说了,这不也是响应支持华文教育的一种义务吗?自从相关机构宣布以赌养校,这些被政府列为弃养的华小,总算盼出了个春天来,从此有固定的衣食父母了,华文教育也从此有我参与贡献的一份力量!

这位一个不小心成了华教事业神圣任务的耆老,脚步健朗,在数公里内的市区范围皆能见他的身影。有趣的是,他不使用交通工具,连自行车也不骑,光靠一双脚能走遍全城,并且天天如此重复又重复着。

我是他的常客了,每个月大马彩开彩后的第二天或最迟第三天,知道我又一次不幸与首奖擦身而过,其他奖项也一概无缘后,他就抱着同情心,给我捎来新一期的大马彩,鼓励我再接再厉。我比较习惯与这些四处兜售的人员买大马彩,而不惯在书报摊交易,当然了,最主要原因是被这些兜售的人员宠坏,因为他能亲自来到我办公室,让我慢慢的挑选可能会中首奖的那张大彩。

看到他,我又有了再博一轮的勇气,像毒瘾发作的道友迫不及待地把白粉吸进肚里那样,我的双手迅速把他递来的那沓用橡皮筋捆得紧紧的大马彩抢过,一边挑选那最有可能是三百万首奖加积宝累积奖金的彩票券,一边念着连自己也听不懂的所谓中奖咒语:MariMariHung!

挑选既定,不作更改,三声成交,于是掏钱付款。我没零钱,给他一张百元大钞,他接过后,又犯职业病似的,用两手把钞票拉直,对着头顶上的荧光灯照照,仔细检查是不是伪钞。我看了心里就不是味道,心想,都老主顾了,还如此不客气?何况大家都是为神圣的教育事业劳神,我还能拿伪钞来坑你吗?

照后发现是真钞,他满意地咧嘴笑,露出排列不齐整的上齿来。当他找了零钱给我时,我真想仿效他,也把钞票拉直对着荧光灯照照,以回敬他怀疑我的是伪钞。不过,转念一想,大家都是检查大面额的钞票,因为拿到大面额的伪钞,损失比较大,哪有对小面额的来穷紧张?如果我去检验小面额的,岂不是被他笑我没见过世面?

送走了他,又开始了一个中奖发达的新希望旅程,前景充满了十色五光!我随手翻看当日的报纸,却看见一篇报道说,印制伪钞的匪徒现在改印面额较小的钞票,比较不容易引起人们的注意。现在,小面额的钞票也有伪钞的可能,不是我穷紧张了啦!

2011年11月18日星期五

小时了了,长大“了了”


听见两岁半的小外甥女对她那个念二年级的哥哥说:“来玩病人。”我还以为她们玩医生看病的游戏。但是,看到小外甥闭起眼睛别过了头去,口里数着123的限时,而小外甥女则紧张的找地方躲藏起来,我才知道这“玩病人”的病人非彼病人,实乃“捉迷藏”也!

“捉迷藏”何时变成了“玩病人”?真是汉家羞事,说来就话长了。这要追溯到中国人来到南洋谋生,随后开办教育,然后再一代一代与原乡的中文教育事业脱轨,以致形成今天的“特别效果”。人家中国有做长期的正规化语言的工作和规范化的教育,而我们这些非汉语系的国家,则无法追随,并渐渐形成自我特色的一环。

现在的中国人迢迢千里到海外去,有去深造的,有去旅游的,有去投资考察的。但是,在数百年前,中国人出国的唯一目的是为了赚取金钱养家,因为当时国内战祸连年,谋生困难,于是居住在沿海的人民,便萌生到海外淘金的念头。有家庭者把妻儿留在本国,只身一叶扁舟漂洋过番去,临走对家人抛下一句:“串了钱马上就转来。(串:赚。转:回来)本来就没有长久居留他国的打算。

过了猴年马月,他们发现在当地谋生比在本国容易,很多人就此长居下来,于是形成了庞大的海外华人人数。当最初的目的变成移居的最终目的后,大家也没有了落叶归根的思想,后代对先辈的原来祖国,显得既模糊又陌生。但是,在先辈的坚持下,后代都必须学习本族的语言,因为语言是一个民族的根,没有了根,枝干焉存?

语言也是代表民族的灵魂,一个遭遇外部灵魂侵入,失去了本身灵魂者,也等如一个撞邪的行尸走肉者。而语言存在的最大功能,就是沟通。你的所思所想,和我的所见所闻,必须经过“语言”这道桥梁的互联,才能明白彼此的意思。

但是,如果同样一种语言的语素变了质,我说的一是你说的九,我说同意,你理解为反对,那就是鸡同鸭讲,自说自话了。在南洋,我们常常听到华人说:“新假波(新加坡)”、“葵下(跪下)”、“吃饱了(liao3)”、“放假/假期(jia3)”,还有就是开篇时提到的“玩病人(捉迷藏)”。

这些语言由于受到方言的影响,加上学校的老师们也若无其事地对学生说着这种具南洋特色的巴刹华语,影响之深远可见一斑。老师是纠正学生语音的工程师,如果连老师也是如此这般,我们还能指望谁来教导标准的普通话语音?我最想问那些把“新加坡”的“加”念作“假”的人一个问题:如果他说加减乘除的“加”,也应该照念“假”吗?“加”念成“假”,是他自己自造的异音字吗?

在本国使用这种变质的华语与华人沟通,一般都通行无阻,但是,去到以汉语为主的国家,如中国和台湾,与他们的人民交流,就会发生沟通的困难了。我国的某政党自诩大马的中文水平是继中台之后能力最强的,我们也以为自己的中文不赖,但是,一到了中台这两个汉语水准最高的国家和地区,与当地人以华语沟通起来,马上会发现自己的中文沟通能力之不足。事实上,本国华语水平的下降趋势,令人忧心之余,更多的是揪心之痛。

20年前我在台湾打工时,某次与一位当地同事聊到一个话题,我话里有“集中营”这名词,对方听了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我以为他没有听清楚,再说了一次,结果,他的眼睛还是冒出很多问号来。我琢磨着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自己在心里反复的念着这句“集中营”,突然明白过来,原来是我的“四声”出了问题!我说出口的是“集(ji4)中营”,正确的念法原来是“集(ji2)中营”!然后,我再说了一次正确的说法,对方听了马上就明白过来了!

一位来自本州东海岸的同事,话里常有个“了(liao3)”音,结果被台湾同事取笑之:“了,了,了!(liao3liao3liao3!)”一位同事问我:“他说的国语为什么与你说的不同?”我说:“他的客家腔调要重一些嘛!”

初到宝岛与当地人以华语沟通时,还常被他赞我们的“国语”讲得好,但是自己也汗颜啊!也许,与老外(欧美人士)比较起来,我们的华语还算可以通关?不过,随着中国的改革开放取得了大成就,经济实力和综合国力日渐强盛的影响下,全世界各国的人民都追捧汉语,汉语热的局面势不可挡。很多欧美人士讲的华语,语音标准过你我,道地的京片子令人惊艳,卷舌之腔圆滑,一个不留意,还会以为是中国人在说话,都标准到那个程度了!以前说:“天不怕地不怕,最怕洋人讲官话”,那时候的洋人说华语,都有浓浓的洋腔,听了就忍不住要笑,就好像我们听老一辈的香港人讲华语那样,也有令人发笑的浓浓粤音腔调。

如果不准备与外国——特别是使用中文的国家打交道,则大可不必精进华语的标准化;又或者我们有印度的人口优势,可以硬生生把标准英语变调为印度特色的英语,那就另当别论。不过,族群才几百万的我们,自成一格的华语想对汉语的故乡发挥影响,那是痴人说梦。我们住在地球村,飞机被发明后,距离不再是问题,与他国的人民发生第三类接触也不是奇迹。例如,当你需要与一个欧美游客沟通,不会说英语?未必是问题,兴许他会说华语呢!但是,还是有问题啊,因为自己讲的华语不标准,他不知你在说什么!呵呵,这不是表示你的“灵魂”快要出窍了又是什么?

2011年11月16日星期三

红色炸弹应接不暇


2012年的公共假期表出炉了,表示今年的日子行将结束,而新的一年业已准备就绪。新月历上的这些公共假期,并没有比今年多——比如鄙人的生日还是不被列为公假,来去仍然是那熟悉的十几天,只是排列的方式有些不同。

年关将至,人们赶着在新年前办各式喜宴,红色炸弹满天飞。我还收到白色的炸弹呢,那是友族扔来的,炸开来的颜色会不会也是白色的呢?

前个星期赴过了生日宴,接下来还有婚宴和弥月宴,排队等着要赴。对于相知相熟的朋友,这人情紧过债,自然要本尊亲赴才有诚意。但是,一些只有数面之缘的人,连我的真名、假名、乳名、芳名、学名、大小名、笔名、博名、威名也一概不知者,平时完全没有发现到我的存在,关系淡泊到连茶餐室的台脚也没有共同撑过一次,甚至也没有在博客或面书上交流过,当他办喜宴时竟能很快地想到我,真是太神奇了!我想,这其中一定有能使他想起我的某种未知力量在发挥作用!

这些人为了不给宾客漏网的机会,就去找我的妹子或朋友要了我的名字,依样画姓氏和名,然后一颗似模似样的红色炸弹就成型,拉开保险丝的撞针后,毫不客气地向我扔来;这种有点陌生的红色炸弹,我绝不会用手去接,通常的应对方法,就是趁它还在半空翻转,呈弧线正准备落下时,就用肩扛式的火箭发射器把它打掉,让它在天空爆炸,形成好看的四散糜烂焰火,好过落到地上被其所伤。

说到结婚的庆祝形式,我比较倾向于两人到外国去旅游的旅行结婚。说到底是属于两个人的事,最重要的应该是注册了没有,其他的事何必劳师动众?有些人办婚宴,还能把他的红色炸弹扔给远在数千里之外的朋友,也不理人家能不能抽空过来吃这一餐,反正就算你的本尊不能亲至,贺仪也不能不来就对了。

从数十年前到现在,接到红色炸弹而赴的宴会,次数虽然不能算多,但是回忆起来也已模糊,尤其当时吃过的菜肴是什么?更考倒了我。也曾经在宝岛赴过那边同事的订婚和结婚喜宴,订婚宴最大的特色,就是每位到宴的宾客都获赠一个印刷得颜色艳红的礼袋,里面装有一块既大且圆的订婚囍饼。

结婚喜宴是大型聚餐,卫生情况不能不抓紧。某些作业马虎的包办餐厅,没有善加保护好等待上桌的菜肴,让苍蝇和肮脏东西给沾污,使与会的宾客们吃后上吐下泻,需进医院小住几天,情绪上则不免要问候这对新人了。我的亲戚在前些年办的喜宴,就是出现这样的情况,令本来高高兴兴的宴会,增添了愁云片片,也使得主人家颜面无光。

参与宴会还有一件令人至为反感的事,就是主人家的不守时。喜帖上注明的开席时间,往往要被挪后一个甚至一个半小时。尤其是请了某些社会上有头脸的人,其他的宾客就很可能要为此等上两个小时,在这“大面子”姗姗来迟后,主人家才够胆开席。喜宴不准时开席,几乎已成了华人宴客的常态,有心理准备的宾客们,纷纷自我调整时间,有意延迟一个小时才到,于是,在这种恶性循环下,就成型了等来等去的传统美德。

吃过这许多的喜宴,只有一次是准时开席的,一些宾客就以为主人家也是千年习性难改,纷纷迟到。主人家准时开席后,还陆续有宾客来,有者在开席了一个小时才迟到,是外地来人还可原谅,可偏他是本地人,于是被刽子手推出午门斩了!

我们这些准时入席,不让人授之以柄者,第一次感受到在喜宴上由主人家释出的尊重,第一次不需坐冷板凳痴等开席。可惜这种令人对主人家肃然起敬的守时神往行动,至今只遇到过一次,其他的都是千年习性的拥护者!

2011年11月11日星期五

11·11·11



植牙骗子横行,吁请公众慎防!


** 这是一篇提醒文告,吁请大家告诉大家,避免大意上当受骗 **

两名自称来自中国杭州的可疑中年江湖牙医,近日现身本州,以钢丝缠绑式植入假牙颗粒的噱头招徕生意,多人不疑有他,接受植牙,过后问题接踵而至。有者植入的假牙颗粒与真牙的接触点留有隙缝,填入的食物残余不能剔出;有者假牙颗粒嵌入牙龈太紧,导致损伤流血;有者起了牙疱,嚼食物时感觉疼痛。

该江湖牙医所应用之工具装备简陋,仅使用一个小背包即可收纳齐全。彼等也没有固定的工作场所,多数时候是亲自上顾客的家门作业。数颗牙齿的作业时间所耗不需一个小时,收费为每颗假牙马币150元,并声称能耐用10年。另有能耐用20年的,收费则为每颗马币280元。其所谓的优质或劣质假牙,只是一个增价码的幌子,事实上,所谓的不同并无优劣可辨,谋取的是人人都希望使用优质品的心理攻势罢了。

他们惯于使用的增价手段,则在所谓的“搭桥”。比如,有两颗不同位置的假牙要植入,作业完成后可能会出现六颗假牙的收费,因为其每一个“搭桥”的价格,是与每一颗假牙的价值一样的。如果你植入两颗不同位置的假牙,这假牙颗粒必须以细若头发的钢丝缠绕,紧绑着左右两边的真牙作为稳固点,因此,一个假牙颗粒便会衍生出两个“桥”来,也就是说,阁下要付三颗假牙的费用。

通常,他们不会在事前对你详细说明最终的收费方式。当你接受植入两颗假牙时,想当然耳的预估收费是马币300元;或者你信任他们的推荐,选用所谓能耐上20年的优质假牙颗粒,自己预估的收费也不过是马币560元。但是,完成了作业后,因为“桥”的关系,费用往往倍增。

据受害者指出,植牙完成后得知价格不对办,而埋怨对方事前没有说清楚时,对方则会坚称事前有对受害者说明白,反指受害者自己没有留心听。许多受害者为息事宁人,唯有照价买单。

而事后证明,以钢丝缠绑真牙植入假牙颗粒的方式,并不能很好地取代原来的配戴式假牙套。同时,耐用期往往不足半年,之后不是假牙颗粒崩裂,就是左右边被用作“搭桥”的真牙出现被拉扯的疼痛或松动,令原来健康的真牙也被拖坏。

一些轻信该两名可疑江湖牙医者,接受了植牙手术后,因牙龈被假牙颗粒的边缘刺痛、食物残余轻易填塞、真牙神经线被钢丝绑断等问题,从而造成了许多的困扰;在这种情况下,当事人企图拨通该江湖牙医的手机求助,却往往出现电讯不能接上的情况,对方显然是有意规避顾客的事后纠缠。受害者最后不得不再花费一笔钱,向正式挂牌的牙医寻求“脱绑”,可谓得不偿失。

基于这两名来自他国者,并不能证明其牙医身份的真伪,以及在本国行医的合法性,同时也没有固定的作业地点,纯属于江湖行脚。接受植牙者事后觉得不妥,也无法联络上他们,不能获得免费的善后服务之承诺,因此,对当事人的消费权益是没有保障的。

公众被吁请切勿接受该两名可疑江湖牙医的植牙服务,以免遭到欺骗上当。本国也有这种植牙技术,真的需要植牙者,可以找回本国的挂牌牙医做。切莫贪图便宜,轻信来自他国的可疑江湖牙医哄骗,否则,花钱后增生的风险可大可小!

2011年11月10日星期四

送马迎蔡的滥调


我之朋友阿扁,在牢里过了两个寂寞的农历年。可喜的是,虽然失去了他一直以来追求的自由,但是,意志并没有因此消沉,斗志也还高昂,贪志就更不必说了;加上这两载的日子都在吃喝拉撒中闲逸度过,没有发生便秘与反胃口,体型横向发展自不待言。丰满肥赘的黑肉,油光粉面,把皱纹也挤掉了,样子看起来年轻不少!

又因为曾经是“国家”领导人之故,在大牢里可享有不必外出劳动的“特权”(山城客自释义),每天吃饱无事就写自传,写累了,抬头望向大牢里唯一的窗口,对着外面天空那被铁窗枝条分了段的片片云层发呆。

最近听说“送出狱”死活也要出来参选,害他高兴得失眠了几个夜晚。数绵羊的时候,他其实就是阴阴笑地在数“马硬久”离下台还剩下的日子有多少。这头一数,那头一高兴,越数越精神,结果整晚开心得睡不着觉!绿营出版商几度派人来催稿,他也无法如期交付,毕竟不是铁打的,他白天还是需要睡觉,以补回晚上没有合过眼的精神嘛!

“马硬久”还能硬多久?取决于曾经把他送上台的人民。在经历了希望变失望的打击后,人民是不是还有信心再下注豪赌多四年的希望呢?两大阵营的支持率半斤八两,老马想要轻松胜出,本就不易,如今,半路又杀出一个“送出狱”来,如果因此促成“菜英文”攀上“肿痛”的宝座,把阿扁从狱中特赦,则这个“送出狱”之徒将不是个浪得虚名之辈。

对于小菜的“冻蒜”,阿扁似乎没有怀疑过,尽管她的副手“输家犬”被爆料天王“球衣”踢爆他在农业用地建豪宅,然而,经过他认错和“大方的”把豪宅捐出后,属意绿营上台的“呆完”人民并不以为忤,因为他们明白,这是绿营的绿林大盗本色,不贪赃枉法的,才不是他们心目中想要的绿营!

阿扁日盼夜盼,盼来的就是“马硬久”下台,“菜英文”上台,届时,他这个绿营的开山元老兼教父,就会被小菜召来数个纹了身的赤膊大汉,用大花轿把他请回家里安龛供奉,四时祭祀膜拜,从此不必再龟缩在一个小小的空间,不必欲对明月当歌也不知几时有了。

“送出狱”原本是蓝营的人,因闹歧见而出走,另组“侵民党”。当年身在曹营心不在汉时,他的身份是“呆完神主席”,“奖金果”驾崩后,群龙无首之时,他曾临门一脚把日寇余孽“你等会”送上“肿痛”宝座。忘恩负义的“你等会”,过后却来个“废神”行动,意欲把“呆完神”变成“呆完锅”,还发表“两锅论”。如此一来,“送出狱”的“神主席”身份自然也没有了,可谓苦果自招惹来,谁同情他?!

“送出狱”2004年与“恋站”搭档,企图将我朋友阿扁急欲连任的“肿痛”宝座抢过来。他们原本有很大的龙袍加身机会,却在即将进入投票的阶段,被两颗不知是不是发射自冥界的子弹所破坏,一片大好的势头急速翻盘,使阿扁轻松连任成功。经此一气,他老人家也开始淡出这肮脏的斗争之列,偃旗息鼓,进入冬眠状态。

“送出狱”到底是号人物啊!8年的蛰伏不等于退隐,薑是老的辣,老骥伏枥,原来志在这里!尽管知道自己没有“肿痛”命,却明白自己有搅局的本。当年临门一脚送“你等会”上座,今天或也能拷贝“政情”依样画葫芦!敌人的朋友是敌人,敌人的敌人是朋友,政治没有永远的朋友或敌人,美其名曰拯救“呆完”人民于水深火热中,实则怀送马迎蔡之本意。

好眉好貌生沙虱的“送出狱”,在政治大染缸里“浆”得太久,已达晋仙成佛境地,青面獠牙乍现,临别秋波所造之孽,恐其一世英名丧于今朝,晚节不保矣!但听阿扁开始每天在大牢里高颂童谣:“苍天有眼,正义不欺,护佑贪渎,神目如电。我阿扁即将从潘朵拉的魔盒横空出世了!”

2011年11月8日星期二

雨季•余悸


霏霏细雨,如丝飘絮,年杪季色,一脉延续!

假期里的天色不好看,雨来或不来,不好说,但见阴郁的天,人被感染得心情也阴郁起来。我如果祈祷雨水别下来,往往会有反效果,老天爷似乎特喜欢作弄我;每次祈祷某事不要发生时,它偏要来发生,所以,捉摸到它的习性后,我想到了要反向祈祷才会生效。

例如今天祈祷这乌云密布的天快下雨吧,本意是预算老天爷和我作对,让他不给我下雨,这样,我就可以乐悠悠到处去逛了。岂知,这回竟心想事成了,老天爷居然听话到如此,我祈祷的是下雨呀,不久果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雨后的露天阶梯不好走,须留心脚下地滑;谨慎扶着梯把手,亦步亦趋,往人群空隙处穿插,也要同时踮足闪躲路面凹陷处的积水,以免鞋子被沾湿,让脚下的咸鱼翻生了。

路人眉心紧锁,个个表情严肃;看路,是数百对眼睛唯一的聚焦之处。我本来带着愉悦的心情来闲逛,却被到处一片湿漉漉的落寞景象破坏殆尽,现在对走出家门感到有点后悔了!不禁嘀咕老天到底会不会做老天?干嘛不在晚上我睡觉的时候才来下?夜雨我比较喜欢的嘛!

不过,中午没有太阳的天,还是比较清爽的,走在露天的长廊上,人也不会被晒。低地容易积水,就往高处走嘛,条条大路通罗马,无道不是透长安。

我今天可谓是无目的盲逛,随着人潮汹涌处走。这些刚从附近清真寺祈祷后出来的人们,一下子满盈了商场狭窄的过道,大家似乎也都怀着一个目的来——吃午餐。看看商场外面,大雨正下得酣,取车回家的路则不畅,此时除了吃饭填饱肚子,也真的就无所事事了。

一边吃饭一边听雨声,兀自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下午和不错的午餐。在四季分明的国家里,即将秋尽冬来,御寒衣物已经开始热卖了。赤道的国家,则以雨季来表达一个季候的更迭,看到频仍在下的雨,就知道一年的尽头又近了!

最近,泰国惨遭海龙王蹂躏,号称法力无边的四面佛也泥菩萨过江,大面积的地区被水淹,死了500多人,笼里养着的泰籍鳄鱼趁势逃离,外资工厂则在劫难逃,通通被虾兵蟹将占领进驻。作为一个世界驰名的旅游旺区,该国蒙受了惨重的经济损失。有着客家血统的美女首相英拉,甫上任数个月,即被海龙王率众前来劫掠,眼下的水灾处理表现,决定她未来还能否继续领导这个国家。

看到泰国变成了泽国,满目疮痍一片狼藉,可知雨水的威力,平时不苟言笑的海龙王,今天则言笑甚欢!平时笑不拢口的人们,今天却欢颜难再!粮食因水灾而歉收,同样影响了其周边国家人们的笑靥,千丝万缕,剪不断理还乱,只因我们共在一个地球!

2011年11月3日星期四

第70亿个岁月用户


在浩瀚宇宙中,暂时已知拥有生命存在的地球,于1031日迎来了位列在第70亿个新新岁月用户的降临,她是来自千岛之国的菲律宾人,也就是领了第70亿号准证入境这个行星的女性。

70亿个,意味什么?以70亿作为一个整数,这来完成凑合的她,似乎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不少,她不过是芸芸众生里其中的一员罢了。虽然幸运取得第70亿个牌号,以后的人生前途还是要靠自己努力,才会见到成果,并没有特别的待遇可享。何况,若以实际的计数价值而言,她也未必就是精准的第70亿个,而超过第70亿个的可信度更高些,所以她的编号也只是象征性质的。

例如在中国的偏远乡区里,就存在着许多“隐形的公民”,一胎化的政策下,汉人只被容许生育一个——无论男女;在有着根深蒂固重男轻女观念的地区,如果头一胎是女婴,家里就不上报于相关单位了,挨其生了男婴后才报告。这被隐藏起来的人类,他们没有户口,没有身份证明,国家人口档案“查无此人”,政府的所有合法权益也受用不到,如同隐形。

亚洲是再连冠这个行星上人口最多的地区,这70亿人,有42亿是居住在亚洲的,说明了亚洲这块风水宝地,人丁兴旺。突然发现,自己原来也居住于此地区,与有荣焉!

听说明年杪就是世界末日了,以悲观眼光来看,这第70亿个人类是属于姗姗来迟的。届时,她还搞不清东西南北、上下左右、前后高低,来不及意识我思我在、个人理想,一出世就遇上末日,又得打道回府去了。依我看,世界末日的预测只是一个玩笑来的,徒让全人类虚惊一场的戏弄吧;但是,渐渐枯竭的地球资源,恐怕让这第70亿个的她,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不是没水就是没电,天灾频仍,她胸口别着第70亿个人类的合金奖牌,难道就能起到任何助益的作用吗?

盼世界末日降临的难度稍高,因为上帝睿智;盼战争到来还容易些,因为人类愚蠢。当能源需求的争夺变得愈发激烈,又遇经济大萧条的话,某些烂船还有三斤铁的大国,为了转移困境或自家国民的视线,就会铤而走险启发战端,通过战乱把世界游戏的旧牌局清洗一下,再制定新的游戏规则。通过战争,也能有效的大幅削减这地上的人口告急境况,给拥挤腾出一些空间来。

这些被削减的人口里面,当然有可能包含了你我。而活得也算久的你我,反正连汤唯主演的《色戒》也看过了,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走,其实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倒是那初来乍到的第60几亿至70亿个岁月的用户,尚未知道谁是菜CD?尿中来?谁是那鸡卜?番薯国?草泥马?却要被迫通过各自的命运考验,看看自己是否还能在硝烟过后留下来了。

人多有优势也有劣势,打仗的时候最好人多,吃饭的时候最好人少。一个人口多的国家,如果经济不发达,人民的素质不佳,福利权益被分薄,温饱口难期,就会衍生许多的社会问题来。14亿人口的中国,并不是全然没有问题的,只是特严重的人口问题还没有浮出水面罢了。

作为人类社会,在生死定律的此消彼长下,出生率还是超越了死亡率,这显然助益于药物的发明,有效控制了人类的病情,使年老者得以延年益寿!假以时日,现在所谓的绝症,在治疗的药物取得突破后,世界人口有望向100亿迈进,届时我们再投胎,就有可能蒙查查领取到第100亿个来到世上的人类金奖牌!